青峯坊帶頭鬧事的那位女人尋思着說,在這京城,天子腳下,不能衝動亂來,有什麼天大的冤屈,還有柳大盟主在那裏撐着呢,她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若是造成了惡劣的後果,就不好了,所以她首先態度緩和了下來:
“啓稟太女,草民們來自青峯坊,請太女爲我青峯坊做主。”
誠悅坊一看青峯坊的頭兒的轉變,想着自己不能落後與蠻幹,也發言道:
“啓稟太女,草民們來自誠悅坊,請太女爲我坊做主。”
鳳寶寶見她們態度緩和了許多,便真誠的說:
“你們~都是我~可敬可愛的臣民,有什麼不平之事,可以儘管說來,我~一定會爲你們做主。”
那位女人訴說了前兩天她們坊派中人,以及誠悅坊派慘遭毒手一事。
太女聽了,對她們的遭遇十分同情,但對她們將此事的罪魁禍首,推斷爲酒樓,提出了質疑。
她聲音清亮,聽到耳裏,有提神醒腦的作用。
“本太女問問你們,你們有親眼看到,你們的人是因爲吃了這個酒樓的食品,才毒發身亡的嗎?”
前面那些人都搖頭,說是接到柳大盟主的信,才趕到京城,說是屍體已經被拉到了守備府,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見到自己人的屍首。
太女繼續質疑到:
“那就是說,你們剛纔之言是道聽途說了?豈不聞謠言止於智者,興於愚者,起於謀者?”
這~這是什麼意思?看着他們疑惑不解的表情,小太女尋思
他們國學底子差,根本不知這是啥意思,我這個額父的翻譯再解釋給他們聽:
“各位,請聽我說,我剛纔這句話的意思是說:謠言剛開始能夠成爲謠言,這背後就是有謀劃者策劃着的,他們放出消息給人,比如沒有任何現場證據就說這些人是吃了酒樓的飯毒發身亡的謠言。人們沒有去深思背後的真相,就這樣傳播,形成了謠言。謠言最終是那些有自己思想認知,能夠透過事情看真相的智者制止的。”
這~這~下面的人不知可否。
“本太女再來問問你們,你們既然沒有親眼見到他們的毒發現場。那你們有沒有證據能證明你們坊中人,是因爲吃了這個酒樓的食品才毒發身亡的嗎?”
有人答到我們沒有證據,但是我們一入城,就聽到街市上的人討論的都是這個事,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這個酒樓。
太女嚴肅的說道:
“你們不能偏聽偏信就在此鬧事,你們應該去守備府那裏去詢問案情的查辦情況,他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若是隻憑流言蜚語就就在此聚衆鬧事,你們就是違法亂紀行爲,是要受到國法處置的。”
這~這~下面的人被太女的威嚴、氣場震懾住了。
“我再來問問你們,我的額父開了這家酒樓。他來自於深宮,與你們江湖中人少有往來,也就與你們沒有結怨。那他投毒殺害你們坊中人的動機在哪裏?”
這~這~下面的人被問得面面相覷。
“我還想問問你們,你們說那天出事是酒樓食品裏有毒,那怎麼偏偏就是你們兩坊中的人出事了,而其他的人安然無恙呢?”
太女問的下面的人啞口無言。
自己開的酒樓,再給自己的菜裏下毒,這不是自取滅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就是飯菜裏有毒,也是有心人栽贓陷害。或者說有人暗殺了他們,又故意製造了中毒身亡的假象。
案子沒有查清之前,我們不能武斷下結論。更不能冤枉好人。
我額父是這個世間少有的好人,身爲男子卻不自輕自賤,反而自強不息,他的所作所爲令人佩服啊!
他本來能過着衣食無憂的享樂生活,出來帶着大家開這家酒樓,目的是告訴天下的男人,男人不是賤人,生來與女子平等,也能經商做買賣,也能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來。
他的酒樓也不是你們口裏說的賤人酒樓,投毒酒樓,他是一座偉大的革新酒樓。”
青峯坊那位女人細細品味了太女的話,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她首先表態道:
“太女說的對!我們不應該圍在這裏鬧事,我們應該去守備府打聽清楚,好給我們死去的人申冤。”
下面有好幾個人應聲道:
“對,對!我們應該去找守備府,而不是在這裏鬧事。”
這鬧事的幾十個人,踩滅了火把,收起了佩劍,又吵吵嚷嚷着去守備府那條街。
看熱鬧的人永遠不嫌事大。
這火把怎麼能踩滅呢?這一點就着的事多容易,扔過去不就得了嗎?要是一把大火能燒起來多好!
一把火把酒樓裏的規矩燒得乾乾淨淨最好不過了,這火最好能燒到那些男人的腦子裏去,把他們那些“男人也是人,男人也尊貴”的醜惡思想,一併給燒沒了纔好!
可是,眼下毀之一炬的良機,又錯過了!
唉!
讓所有女人扎眼、扎心的男人酒樓,完好無損的矗立在那裏,讓路人十分失望。
聚衆鬧事的人退去了,圍觀的路人也散了,大鳳女和顏芸等人,向着鳳寶寶豎起了大拇指。
大鳳女說:
“雪地,快放下我們的小功臣,進裏面喝口水。她可是動動嘴皮子,就能解決兵臨城下的困境。”
顏芸也激動的說:
“多虧了小太女,你把那些鬧事的人說的一愣一愣的,問得他們啞口無言,理屈詞窮。
你保住了我們的酒樓,就保住了你額父的心血啊!”
大鳳女不無感觸的說:
“我們的太女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那些失去理智的鬧事者退兵,真是頭腦清楚,條理清晰,讓人十分佩服!
從今天起,她就是我們酒樓的保護神。她剛纔,還給我們酒樓起了一個新名字呢,叫偉大的革新酒樓。
就這革新二字,一下子就能觸動鳴竹最深的心思。
若是讓鳴竹聽到這個新名字,和他私底下告訴我們的酒樓別名一樣,意思一樣,他一定會又激動的淚眼婆娑。”
“大姨母,顏貴夫,你們謬讚了!看到酒樓被圍攻的那一刻,我真是擔心額父的安危。
他人呢?怎麼還從守備府沒撤出來,他這是準備在守備府紮營安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