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痛!
像是有一塊烙鐵,直接印在心臟上。
這種劇痛,讓徐南眼前的一切都被拉扯得扭曲,直到支離破碎。
嘩啦……
徐南艱難睜開眼,模糊的世界漸漸變得清晰。
而後,徐南看到了一張清朗俊秀的臉龐。
一身樸素的僧衣,脖子上掛着一串佛珠。
光禿禿的腦袋上有六個戒疤。
全身在泛着金色的微光。
是隕落在般若谷裏的那個佛宗至尊境強者!
唰!
徐南身周立刻蔓延出紅霧,血刀凝聚,做出攻擊姿態。
“阿彌陀佛。”
佛宗至尊強者帶着如沐春風的笑容,朝着徐南雙手合十,微微一禮:“恭喜施主,體會喜怒哀懼愛惡欲之七情,也經歷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之七苦,大徹大悟,方成正果。”
徐南暗暗咬自己的舌頭。
劇痛中,有鐵鏽味蔓延。
到底……什麼纔是真的?
“施主已經通過貧僧考驗,可以提出一個要求,貧僧會盡力滿足。”佛門至尊強者見徐南不答,又繼續說道。
徐南依舊沒回答,開始打量四周。
一條蜿蜒的道路蔓延向遠方。
兩側山壁陡峭。
山壁下有野花野草生長。
一切看起來都很稀鬆尋常。
“這裏是什麼地方?”
徐南目中帶着深深戒備,看着這個至尊境強者殘存的精神意志。
“阿彌陀佛。”
佛門至尊強者,宣了一聲佛號,微笑開口:“這裏是般若谷入口。”
徐南聞言目光微縮:“所以我剛踏入般若谷,就中了幻境?”
“不錯。”
佛宗至尊強者微笑點頭,朝着徐南身後指了指:“不只是施主你,還有他們。”
徐南警惕着回頭,心臟便狠狠抽搐起來。
在他身後,是一個個真我境強者。
煉魔等所有人,一個不拉,全都在。
他們每一個人的五官都在扭曲。
有人身上冒着莫名的黑氣,有人腳下卻已經浮現金色光芒,正慢慢的朝着雙腿蔓延。
“這是……”
徐南迴頭,遍體生寒。
四十多個真我境強者,剛剛踏入般若谷,就陷入了一種可怕的幻境當中。
除他之外,暫時無人掙脫!
徐南可以感知到,這些真我境強者,沒有半點防備和反抗的力量。
如果徐南此刻出手,一刀就是一個人頭。
誰也活不了!
“施主可知此地爲何叫般若谷?”佛宗至尊強者微笑問道。
徐南深吸一口氣,快速平緩心態,問道:“前輩怎麼稱呼?”
自稱如覺的佛宗至尊強者平靜道:“貧僧圓寂之前,於此處設下涅槃歸真陣,欲入般若谷,當明自身真,若不明,則不可入。”
徐南拱手,沉聲問道:“前輩,般若谷中到底有什麼?”
如覺笑了笑:“般若谷乃貧僧圓寂之地,萬年之久不曾有生靈入內,貧僧所留藥園一座,如今都成絕世,貧僧所留寶庫一座,遍地奇珍,貧僧所留寺廟一座,可供參禪,貧僧所留舍利一顆,可助施主得悟大道。”
“可有陰陽雙魚?”
“有,陰陽雙魚本爲道宗之物,當年貧僧有一論道摯友,意外羽化之際,將陰陽雙魚交於貧僧。”
徐南聽得心臟不爭氣的狂跳。
“可有龍魚?”
“有。”
“可有聖武石?”
“有。”
徐南笑了起來。
如覺也微微一笑。
誰知徐南的目光卻變得平靜,甚至有着深深的冰冷:“前輩,可願都給我?”
“施主身懷修羅之力,卻與我佛有緣,善惡難辨,亦如不變,能明自身之真,已得正果。”
“他們呢?”徐南問。
“他們,還在七情七苦中掙扎沉淪,尚不自知,自然失去資格。”
徐南點頭,又道:“那麼,前輩殘留精神意志至今不散,爲何?”
“阿彌陀佛。”
如覺目光深邃,道:“貧僧爲尋有緣人。”
“我?”
“施主當是有緣人。”
“若我是這有緣人,前輩要做什麼?”
“施主戒心太重,我佛門慈悲爲懷,世人皆知,貧僧說過,施主與我佛有緣,可願入我佛門?”
徐南怔了怔:“我入佛門?前輩,我是修羅!”
“佛門普渡,修羅又如何?是修羅,還是佛,皆在施主一念之間,你若爲佛,天下無當修羅,你若爲修羅,無人能奈何。”
如覺目光平靜,神色卻肅穆:“只要施主堅定本我,你是修羅,也是佛。”
徐南渾身一顫,目光閃爍,彷彿聽聞晨鐘暮鼓,整個人都得到了洗禮。
他手中血刀散去,朝着如覺雙手合十一禮:“前輩說得我都心動了。”
如覺欣慰的笑:“善哉善哉,入我佛門,你……”
唰!
血色刀芒,剎那穿透他的身體。
卻麼有給如覺造成任何傷害。
徐南目中有猩紅之色浮現,嘴角勾勒極致的嘲弄:“我拒絕成佛,而你,舌綻蓮花,也掩蓋不了滿嘴謊言!你更不配爲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