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數十萬載，這種方法陳夜基本沒有去做過，達到這種境界，也沒幾個是他的對手。
他成道之後，威名便響徹整個諸天，但大多人只提尊稱，卻不提真名，就是因爲達到他這種地步。
光是提及，唸誦及真名，便會立刻被察覺到。
但究竟給不給予理會，那就是被唸誦到的可怕存在的事情了。
如人皇這種集成人族氣運信仰，受到朝拜的至高存在，一般也是被唸誦尊稱，而不是真名。
對於人皇人族本該有敬畏，不提真名，只提尊稱。
就例如先前的厲紅霜，試圖窺視陳夜。
既然厲紅霜想看，那陳夜便給她看，但正是因爲所看到的不是她所能夠承受的，也導致她心神震裂，直接被嚇死了。
所以，螻蟻妄圖窺視不可窺視的存在，便是自尋死路。
這句話放在諸天無論何處，都是最爲實用的。
強大的存在往往是令人敬仰得同時且敬畏的存在，死的方法可以有很多種。
但，諸天之中有得世界擁有輪迴轉生一說。
你若是被強大的存在給抹除了，恐怕就將永遠消失，在時空長河中，將沒有你痕跡，這般驚世駭俗的恐怖手段，沒人會願意選擇這種方法。
沒人拿得走麼……
姬千凡聽得美眸之中好奇的神色閃爍，不禁問道：“師尊，你越是這麼說，我就越是好奇你是什麼樣子的境界，既然諸天之中沒有人拿得走，那您豈不是無敵？”
陳夜聞言，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淡然道：“那你便繼續猜吧。”
又是這樣不跟我說，叫人又愛又恨的。
唉，我家的師尊有毒，這可該怎麼辦？
纖白的柔荑託着氣鼓鼓的腮幫子，姬千凡撇撇嘴，輕哼一聲：“懶得去猜了，有時間去想這些，倒不如努力修煉，等境界到了，師尊就算你現在不說，到時候你自己也會跟我說的！”
陳夜對於這番話頗爲讚許，點了點頭，略帶笑意打趣道：“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知道就好了，該告訴你的時候，爲師自然會同你說的。”
被自家師尊一番話下來頓時給噎住，姬千凡抽了抽嘴角，感到一陣心力憔悴。
師尊其實我還是很想知道的，只不過是嘴硬一下下，話我還能收回麼……
爲什麼活了幾十萬年的師尊會聽不出話裏面其他的意思呢？
善解人意什麼的果然是不存在的，話本小說什麼，果然還是看看就好了。
就這麼無奈想着，突然間姬千凡腦海中冒出了一個問題……
師尊，有沒有妻子啊？
心中突然沒由來一陣癢癢，姬千凡抿着粉脣，躊躇莫展地小心打量陳夜的臉色，猶豫着究竟該不該問。
師尊活了幾十萬年，應該不會介意這個問題吧？
但如果這個事情是師尊的痛點，被自己問到了，師尊會不會心情不好啊？
可是，又好想問，如果有師孃存在的話……那我的那些小幻想豈不是就沒有辦法了？
不對啊，如果有師孃的話，那師尊應該是帶着師孃纔對吧，不然也不會隻身一人來到人皇界啊？
而且還是收的我，是女徒弟，按理來說，如果有師孃，那師孃難道不會喫味麼？
或者說有師孃但是，是那種，相隔兩地，各有事情要做的，雖然身不在一起，但是心在一起的天涯兩夫婦？
也不是沒有可能嘛……
哪怕她有意掩飾，但眼神的稍許情緒變化，面部的細微小動作，還是逃不過陳夜的法眼。
陳夜微微搖頭，心中無語。
怎麼這種小丫頭想法這麼多？
青春期麼？
雖然有點懷念，但都是黑歷史，太久遠了，還是不回憶好了。
道尊的黑歷史，不是爾等能夠窺視的！
片刻後，陳夜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淡淡道：“有什麼想問的便問吧，能解答，爲師會爲你解答。”
說罷，他抿了一口子清茶。
而就在這時，既然被看出來，姬千凡也就不再隱瞞了，將心中的問題釋放出來，咧嘴露出貝齒，乾笑一聲，扭捏道：“那個師尊，我想問一下，我……有沒有師孃啊？”
此話一出。
陳夜端杯抿茶的動作突然一頓。
但很快，陳夜便繼續抿了一口清茶，直到放下後，才淡淡道：“沒有。”
語氣神色古井無波，好似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多大的事情。
可姬千凡卻是覺得不對，剛剛她明明看到自家師尊動作停了一下。
自己可是從未見過師尊有這樣子的反應。
雖然很細微，但師尊剛剛肯定是被問到點上了！
但師尊這幅臉色，她究竟該不該追問下去呢？
略微苦着臉，姬千凡又陷入了猶豫。
陳夜卻是突然輕笑一聲，道：“若是想問，便問。”
感情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其實並不是什麼值得隱瞞的事情。
更何況，他本身就的確沒有道侶，說的是事實，就算姬千凡想聽往事，陳夜也大可講給她聽。
避免自己徒弟以後遇到了感情的事情，看錯了人。
“師尊……您真的不介意呀？”
聞言，姬千凡頓時頗感訝異，一般來說，感情這種東西，師尊活了幾十萬年，應該是最不願意提及的，但沒想到看得如此之開？
那……我豈不是可以知道師尊的前塵往事了？
想到這裏，少女的雙眸驀然一亮，其內的求知慾毫不掩蓋。
陳夜微笑着點了點頭，抿了口清茶：“問吧。”
連紅顏都算不上，皆已成枯骨，問也無妨。
“那……師尊有過幾個道侶？”
“一個沒有。”陳夜說道。
“啊？”
這個答案怎麼可能讓姬千凡滿意，這問了不等於沒問嘛？
張了張小嘴，她不甘心道：“那師尊喜歡過幾個人？以師尊的實力，恐怕追求師尊的人數不勝數吧？”
這小丫頭真會問……
搖了搖頭，陳夜面色淡然，語氣平靜道：“有過幾個，但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如同在闡述一件毫無意義的小事。
姬千凡卻是突然莫名的有些心疼，不知不覺間伸手捂住了胸口，蹙起黛眉，美眸緊盯，輕聲道：“那……爲什麼沒有在一起呢？”
喜歡過多次，卻沒有在一起過哪怕一次，故事的結局已然明瞭。
全都是悲劇。
這數十萬年以來的歲月，師尊都是一人走來麼？
姬千凡恍然出神，怔怔地望着陳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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