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個人在病房不歡而散之後,第一次見面。
他的目光太過危險了,帶着極強的威懾力!
阮喬下意識皺眉,腦中浮現封御琛將她按住親吻的事。
頓時,不想搭理這個男人。
阮喬冷了臉,轉身欲走。
擦過封御琛身側時。
手腕忽然被一隻大手緊緊扣住,力道大的要捏碎她腕骨般。
阮喬喫驚,脫口而出:“放手!”
封御琛目光沉如深淵。
他非但沒有放手,反而用力將阮喬扯回來,猛然困在了走廊牆壁跟胸膛之間。
“封御琛!”
狹窄的空間,過分的距離……
讓阮喬有一瞬間的驚慌,冷靜無法再維持了。
封御琛低頭俯身,沙啞輕問:“你怕我?”
他尾音是慵懶上揚的。
不同於以往的冷漠強勢,腔調很是性感撩人。
只不過,呼出的氣息,灑在阮喬臉上,帶着一股濃濃的薄荷酒氣。
阮喬皺眉,極力躲他的氣息。
才注意到,今晚的封御琛有些不一樣。
雖然仍是滿身驕矜貴氣,凜不可侵,可眸裏,有微不可查的渙散。
這男人喝酒了!
好像還喝醉了!!
阮喬擡手去推男人寬闊的雙肩,不耐煩撇嘴:“我爲什麼要怕你!”
封御琛繼續壓低頭,額前碎髮錯落眉骨間,半掩着眯起的黑眸。
那模樣,很是頹然,狂放不羈。
薄脣更是要貼到阮喬臉頰上來。
“不怕我,你躲什麼?”
他懶洋洋的,嗓音更見輕慢。
阮喬冷笑瞪他,不屑道:“我用得着躲你?放開我,我要走了!“
再去推他,加重了力氣。
可面前男人,高大的跟一座山般,半點都撼動不了。
阮喬的防備與牴觸,讓他英眉擰了擰,臉上略有些焦躁情緒。
他騰出一隻手,胡亂扯了扯襯衫領口。
寶石藍鈕釦全部崩開了。
阮喬鼻尖正好貼着他的下頷骨,窘迫尷尬的移開了視線。
“封御琛!!”
她耳尖有些泛紅,慌亂之下,慍怒更甚。
封御琛鬆開領結後,沉沉呼氣,語氣是少見的蠻橫:“不準走。”
阮喬微微怔,皺眉:“你說什麼?”
這男人有什麼資格攔她?!
封御琛喉結滑動,緩緩吐字:“別走——”
酒意讓他無法保持是平時的淡漠自持,視線在失焦。
眼前的阮喬面容也漸漸模糊。
跟記憶裏那個小女人的臉,重疊的部分越來越多。
阮喬:“什麼價?”
他一把捏住她的秀氣下頷,“開個可以包你的價格!”
阮喬錯愕,慍怒不已:“封御琛,你這個混蛋,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她有種被人羞辱的感覺,氣的擡手想要給他臉上來一拳。
封御琛驀地截住阮喬的拳頭,扣住她的腰側提起來。
他垂首斂眉,嘴角勾出點散漫的笑。
濃邃迷人瞳孔,像是要把阮喬吸進去般。
男人懶洋洋嘲弄:“呵,阮喬,你太高看自己了。我叫你出價,可不是讓你來暖牀的。”
“就算是給我暖牀,你還不配。要不是念念喜歡你,你覺得你在我這裏有任何存在的價值嗎?還是說,你心裏就期待着這些?”
他藉着酒氣,口不擇言說着譏諷的話。
阮喬回神,知道自己剛纔想歪了,頓時又羞又怒,氣得臉頰染了些薄紅。
封御琛視線在她抿起的脣角掠過。
他壓下想要吻她的衝動,緩緩道:“留下來照顧念念,我不會虧待你。”
阮喬別開頭,氣道:“封先生可真是慈父,但我沒興趣給你當保姆!”
封御琛扣她腰的大手,力道越收越緊,喑啞道:“你確定?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
阮喬冷漠如冰:“我想要的,你給不起!”
封御琛深深望她:“你想要什麼?”
阮喬聞言冷笑。
她想要什麼?
她想奪回阮氏集團!
想替爺爺和自己失去的寶寶報仇!
更想讓顧業阮玉這對渣男賤女血債血償!
只是……
這些話她不會跟封御琛說罷了。
她挑眉,靈動嬌豔的臉上都是傲然,想到了一個封御琛絕對不可能答應的條件。
“讓我留下來可以啊,就是不知道你付不付得出這個代價!”
封御琛薄脣繃緊:“說。”
阮喬明眸揉碎星辰般的亮,挑釁道:“呵,我要成爲封家名正言順的少夫人!得到你手裏一半的權勢、財富,這你做不做得到?”
阮喬覺得,這次封御琛應該會知難而退,再也不會糾纏自己了吧!
畢竟,他怎麼可能答應這種匪夷所思的要求呢!
封御琛眼瞳倏然幽沉——
酒意,似乎都在瞬間散盡了。
他驀地放開禁錮的阮喬,居高臨下俯瞰她。
這一刻。
阮喬明顯感覺他不只是眼神變了,連氣場都變了。
封御琛緊緊睨着她,用低沉華麗的聲線,沉聲。
“好,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