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喬疑惑，握住她的小手：“什麼？”
提起自己的媽咪，小丫頭眼睛明顯亮了一些，小聲說：“嗯，媽媽就在念念身邊！”
阮喬：“......”
她愣了愣，有些心酸，“嗯，念念的媽咪一定時刻在保護着念念。”
小丫頭的母親應該不在人世，她卻說媽咪一直都在身邊。
不知道是誰教的小丫頭這麼樂觀堅強。
讓她相信了早已經離世的母親，一直都活在她周圍。
小丫頭吸吸小鼻子，奶聲說：“念念每天晚上抱着媽咪睡，這樣就不會疼，不會害怕了。”
阮喬垂垂眼簾，刮刮她的鼻樑：“怎麼抱着睡呢？”
念念咳嗽了兩下，胸膛急促的起伏，蒼白小臉卻生動起來，神祕兮兮的小聲說：“阿姨想看看念念的媽咪嘛？！”
阮喬被她說的有些好奇。
念念不是沒見過媽咪，不知道母親去了哪裏嗎？
爲什麼會說出這種話？
念念動了動身體，揮舞着小手，想要爬起來。
阮喬忙安撫她：“念念別動，乖乖休息，想做什麼告訴阿姨，我幫你。”
小丫頭指了指牀側另一個枕頭下面，“媽咪就在那裏！”
阮喬起身幫她掀開枕頭。
意外看到下面壓着一本小小的粉色畫冊。
封面上還有許多歪歪扭扭的紅色愛心、蝴蝶結。
應該是小丫頭的塗鴉，笨拙又可愛。
念念看到後，立刻咧嘴笑，病態小臉染了兩坨緋紅。
阮喬將塗鴉畫冊遞給她。
小丫頭立刻抱緊在懷裏，衝阮喬眨巴眼睛，“媽咪就在裏面呢。”
阮喬摸摸她，耐心等待。
她吧唧一聲親在畫冊上，才遞給阮喬，叮囑，“阿姨一定要小心哦，不要碰壞了念念媽咪。”
阮喬笑，面對小丫頭格外珍視寶貴的畫冊，她動作也放的很輕。
放在膝蓋上，緩緩翻開。
裏面是念唸的蠟筆塗鴉，五顏六色的。
畫得都是一個有着笑臉模樣的女人，笨拙的線條雖然很醜很抽象，還是能分辨出女人穿着淺色裙子，總是長髮飄飄，看起來非常溫柔。
阮喬莞爾，繼續往後翻。
越往後，畫面就越來越豐富。
除了女人，還有穿着西裝的高大男人，抱着兔子玩偶的小女孩。
一家三口手牽着手，全都是開心的臉。
她畫的這些，是自己跟爹地封御琛，還有媽咪。
看得出來，小丫頭是很想要一個家的。
阮喬由衷誇讚：“畫的真好，好棒啊！”
被誇張的念念抿嘴笑，指着畫冊：“後面還有媽咪的照片哦！”
阮喬聞言，剛好翻到下一頁。
一張陳舊的照片，邊緣被摩挲都蜷曲了，貼在畫冊上正中間，被一個大大的紅心包圍。
阮喬笑容淺淺的去看，視線正落在照片上的女人臉上。
旁邊，念念還在奶聲奶氣的說：“念念討厭這個打針吃藥的房間，阿唐就偷偷給了念念一張媽咪的照片。”
“阿唐說，想着媽咪在這個房間，念念就不會討厭這裏啦。阿姨，這是念唸的小祕密，你不要告訴爹地哦......”
小丫頭後面說的話，阮喬已經聽不清楚了。
她緊緊盯着照片，笑容瞬間消失。
所有的理智跟意識，都被抽離了般。
腦中緊繃的那一根弦。
錚然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