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喬闔了闔眼眸,向陳醫生重複之前搪塞封御琛的話。
“我以前在國外拍戲,發生過事故,吊威亞的時候摔下來過。”
陳醫生推了推黑框眼鏡,眼中有精光掠過。
“原來是這樣啊。我給少夫人診斷時候,發現舊傷的重創骨裂痕跡,還以爲......”
阮喬蒼白小臉瞬間微沉,抿脣沒接話。
陳醫生繼續說:“我還以爲,是有人曾經故意傷害過少夫人呢。”
摔傷跟劇烈的撞擊,可是有很大區別的。
起初陳醫生也以爲阮喬後背是高處墜落摔傷。
可是仔細研究脊骨的病況,才發現,其實更像是被人對準這一處攻擊過的。
否則沒辦法解釋她其他脊骨處,都是完好無損的。
有人故意傷她?
封御琛捕捉到陳醫生的用詞,黑眸猛然眯起,危險氣息在蔓延。
阮喬一愣,不着痕跡的說:“陳醫生你想多了,只是摔傷而已。”
陳醫生點點頭,不再說話。
他給阮喬用了部分麻醉,在藥效發生作用之前,讓兩個護士幫阮喬側身。
“我來。”
低沉喑啞的聲線,攔住兩個護士的動作。
阮喬蹙眉,“封御琛,還是讓護士幫......”
話沒說完。
封御琛高大身軀微俯,有力的雙臂已經將阮喬抱起來。
他動作輕而緩的,如同捧着易碎的珍寶般。
阮喬動彈不得,也沒辦法反抗。
只能用完好的那隻手,順勢攀上他的頸側,穩住自己。
兩個人貼的極近。
阮喬秀氣的額頭,不經意蹭到封御琛英挺刀刻般的下頷。
他身上有很好聞的鬚後水味道。
冷冽醇厚,仿若某種沉香。
阮喬低了低頭,有些不自在。
“別動。”
封御琛低聲,尾音溫柔,微不可察的擔憂。
阮喬抿脣。
瞬間不敢動了。
她縮在封御琛懷裏的畫面,在陳醫生看來,當真是格外溫馨和諧。
封先生挺拔高大,沉穩內斂,少夫人嬌小柔美。
力量與嬌弱,如此契合。
封御琛幫助阮喬側身,抱她的雙手剋制着力道,不敢有一絲的用力。
她怎麼會這麼輕?
抱起來都沒什麼重量的感覺,隔着薄薄病號服,封御琛能清晰感覺到她纖弱的骨骼。
彷彿多用一分力道,堪堪可折。
一瞬間,封御琛心中冒出些念頭。
或許,等她傷好一些,他應該讓她增加些重量與營養,養的更白胖一些。
這樣,她會更健康,抱起來也會舒服一些。
封御琛羽睫低垂,去看沉默無措的阮喬。
她看起來很不適應這樣的親密距離,攬着他脖頸的小手,在收緊。
封御琛明白,她在緊張。
從前只見她張牙舞爪,要麼清冷抗拒,倒是很少見她這樣羞赧緊張。
這讓封御琛又想到了她從宋家宴會,喝醉了回來的那晚。
可憐巴巴的認錯。
軟聲軟氣的哽咽,求着他不要那麼兇。
那眉眼處的風情,跟現在竟有幾分相似。
他呼吸微沉,剋制下心中洶涌。
“嘶......”
阮喬被放下時,後背觸到醫療器械,發出吸氣聲。
“疼嗎?”
封御琛大掌順勢去撫她的後腰,動作輕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