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顯然不懂祁湛話裏潛藏的意思。
她很快反駁：“這裏纔不是念念的家！念念的家是御景苑！”
祁湛也不惱，星眸閃着暗芒，饒有興味的問：“留在這裏不好嗎，我們以後跟你媽咪在一起。”
阮喬說過，她是一定要從封家得回念念。
既然如此，祁湛憑藉自己一貫張揚直白的行事做法，提前幫她把這件事完成了。
如果小喬從封家回來，這小東西也留下。
至少看起來，他們三個人才像是一家三口。
祁湛現在很有興趣，做這個小東西的‘父親’。
念念一下子瞪圓了杏眼：“跟媽咪在一起？壞人，你知道念念的媽咪在哪裏？”
祁湛擡手虛撐着額頭，似笑非笑。
小東西這語氣，顯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媽咪發生了什麼。
更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媽咪是誰。
跟祁湛猜的一樣，念念確實不知道。
封御琛從不向她灌輸真正死亡的定義。
只是說媽咪有很重要的事，不得不離開。
並且，媽咪希望她可以好好跟着爹地生活。
念念從小就沒見過母親，所以很容易就接受了這樣的說法。
雖然想念媽咪，但是也知道媽咪不會再回來了。
祁湛的話，卻讓一旁的江遇心驚膽戰。
他家少爺不會說漏嘴吧？
江遇一慌，以手掩嘴，壓抑的清嗓子：“咳，咳咳......”
他想提醒少爺，千萬不能泄露阮小姐的真實身份。
祁湛怎麼會察覺不到江遇的勸阻。
他冷笑一聲，很不耐煩的打斷江遇的小動作：“你他媽再敢發出一點聲音，就給我滾出去！”
念念執着於知道媽咪的消息，“壞人，你在騙念念，你根本就不知道念念的媽咪！”
祁湛伸展手臂搭在沙發背上，一股子輕慢貴氣：“小東西，我從來不騙人，你就不想知道更多關於你媽咪的事情？”
念念一臉的茫然猶豫。
顯然小腦袋裏已經沒辦法處理這些信息了。
她不說話，粉嘟嘟的小臉鼓的很高，太像個小粉糰子了。
祁湛被她委屈巴巴的表情逗笑，很想伸手戳戳這小糰子的臉。
他挑挑英氣的眉，懶洋洋的哄她：“怎麼樣，要不要留下來？以後跟着我，做祁家的小小姐。”
念念盯了他足有十秒。
然後。
小丫頭撥浪鼓一樣的搖頭，滿臉抗拒：“不！不要！念念討厭你！！”
祁湛臉色瞬間冷下來，微翹薄脣都失去弧度，緊繃着。
“爲什麼不要？”
念念根本不怕他生氣，只是想到了爹地跟阿姨，她就不願意留在這裏了。
她是很想很想媽咪的！
但是阿姨怎麼辦呢？
小丫頭記憶裏最後的畫面，觸發了某些心理機制般。
念念原本平靜的情緒一下子激烈起來，杏眼浮了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祁湛臉色微變，知道她是不能哭的。
他立刻坐直身體，不知道該怎麼讓念念情緒穩定，只能故作兇橫的呵斥：“小東西，不準哭！不然把你丟出去！”
原本應該起作用的恐嚇，現在對小丫頭一點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