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低頭，替小丫頭撫平公主裙襬，輕輕說：“那是因爲啊，少夫人有着一個跟念念小姐媽咪一樣的名字。阮，喬。”
念念似懂非懂，擡起小手指了指自己。
“所有，念念叫念喬，封念喬，就是爹地思念媽咪的意思嘛？”
他鼻尖一酸，喉嚨跟被堵住了一樣，使勁點頭：“對！”
小丫頭擰眉重複：“媽咪叫阮喬，阿姨也叫阮喬......”
唐毅小心打量念念的臉色，哽咽再問：“小小姐，你還記得，我偷偷送給你的那張照片嗎？”
“媽咪的？”
“嗯。”
念念乖巧點頭：“嗯，念念每天都把媽咪放在枕頭底下！”
唐毅笑笑，喉嚨乾澀的越來越厲害，顫抖低聲：“如果、、我說我說，小小姐的媽咪就在海城，你可以見到她，小小姐怎麼想？”
“啊？”
小丫頭張大嘴巴，能塞下個雞蛋般。
她長這麼大，從沒有見過媽咪。
雖然身邊人都沒有明說，但是念念隱約知道，媽咪應該是不在了。
突然聽到這樣的消息。
小丫頭腦袋裏根本轉不回來，呆呆的。
唐毅也不催促，耐心又忐忑的等待。
半晌。
念念低下小腦袋，直勾勾看着懷裏代表媽咪的布偶，“阿，阿唐，你說真的嗎？沒有騙念念嘛？”
唐毅點頭，眼淚倏然就掉下來。
他使勁抹着眼睛，聲音裏有哭腔：“是真的，我保證！！”
念念不懂唐毅爲什麼這麼傷心。
這難道不是特別高興的事情嗎？
短暫的驚訝之後，她抿了粉色的小嘴，露出一點點又雀躍又激動的笑，糯糯重複：“真的啊，太好了，太好了！媽咪在哪裏，我要見媽咪！”
念念詫異看他，理所當然的說：“那當然啦！媽咪要跟念念在一起，要跟爹地在一起！”
唐毅聽罷，總算是露出欣慰的笑。
“那，如果小小姐的媽咪，不願意回來怎麼辦？”
他一步步試探。
念念想了想，使勁搖頭：“不會的，念念在家裏，媽咪一定會回來的！”
“我是說，如果呢，她要帶走小小姐，怎麼辦？”
這個問題，小丫頭顯然沒想過。
唐毅緊張的問：“小小姐會離開封先生，跟媽咪走嗎？”
他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很過分！！
這相當於殘忍的問一個小孩子，如果爸爸媽媽離婚了的話，寶寶要選擇誰一樣。
念念顯然被問住了。
她不解的反問：“媽咪爲什麼要帶念念走！她不願意跟我們在一起嗎？？”
唐毅吶吶的說：“因爲，因爲她在生封先生的氣啊，因爲......封先生傷害過她啊。”
念念認認真真的說：“那就讓爹地給媽咪道歉認錯，念念會努力讓媽咪喜歡我，喜歡爹地，這樣她就不會再想走了！”
“阿唐，你快點說，媽咪到底在哪裏呀！”
唐毅扶住小丫頭的肩膀，喉嚨哽的幾乎難以呼吸。
他牽了牽幾乎僵掉的嘴角。
“她，她在那個曾經擄劫小小姐的壞蛋手裏。她......是你喜歡的那個阿姨，也是，小小姐的親生母親。”
小丫頭眼睛裏滿滿的茫然。
整個呆住。
抱着小兔子的手一鬆，布偶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