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的話一出口,閣樓裏的溫度彷彿降至冰點!!
裴新月驀地擡頭,漂亮的花瓶面孔,白的嚇人。
溫斯特更是屏息凝神,完全把自己當做不能引人注意的雕塑,恨不得找個洞穴藏進去。
宋婉宜也吃了一驚,皺皺眉。
只有阮喬,蒼白病態的小臉半窩在厚厚毛毯之下。
低眉垂眼,神色皆淡。
彷彿什麼都沒聽到。
房間裏安靜的,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到!
裴初再笑,疏朗的青年音悶悶的,極愉悅般。
“我母親是女支女啊,可那又怎麼樣......她再髒再賤,也輪不到你來談論。”
“不是,裴初,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裴新月擺手解釋,已經語不成調。
裴初笑着,環顧四周,視線落在不遠處梳妝鏡前的椅子上。
他走過去,直接拿起那把椅子,放在手裏掂量了兩下。
捲起的袖口,露出的小臂雖然白,但是肌肉緊繃,蘊含力量。
裴初轉身,勾脣笑。
“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不準議論我的母親?”
“你,你要想幹什麼?!”
裴新月驚叫一聲,看着裴初渾身煞氣,笑容滿面的走過來。
“啊,你,不要!裴初,你要打我不成?我......我這就去告訴爺爺!!”
裴初腳步不停,不爲所動。
裴新月徹底被嚇壞,扭頭踉踉蹌蹌的就跑。
哪知道裴初速度那麼快,手裏的梳妝凳子結結實實的砸在了裴新月的逃跑的背上!
“啊!”
裴新月淒厲的慘叫一聲。
她嬌生慣養的厲害,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攻擊。
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道砸在了地上。
嘴裏驀地吐出一口血。
裴新月手腳並用的朝外跑,一邊爬一邊尖叫。
“救命啊,救命!!裴初,你打女人,你不是人,你不是男人!!”
“快來人啊,救救我啊!”
裴初根本不給她喘.息。
長臂一揮,重重的再次砸下去。
“啊,唔!”
裴新月所有的話都砸得嚥了回去,只剩下慘叫。
溫斯特都嚇呆了。
站在原地,忘了阻攔。
裴初噙着微笑,眼神卻兇狠的不像是個正常人類。
他動作根本不停,狂暴的怒意如同席捲而來的風暴,不停的揮舞手裏的凳子。
一下下,瘋了一般朝地上的裴新月身上砸去。
裴新月一開始還能慘叫。
後來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滿頭滿臉的都是血,跟條死魚一樣的癱在地上。
白裙上全是凌亂的血跡跟木凳的碎屑!
整個房間如同人間煉獄。
只剩下裴初揮舞木凳。
一下下砸在皮肉、骨頭上的聲音。
沉悶的、綿密的。
讓人頭皮發麻!!
宋婉宜也是臉色蒼白,眼神驚懼。
她從前覺得這個裴初病態陰暗,偏執而恐怖。
宋婉宜見過他折磨阮喬,她以爲那就是裴初最陰暗最瘋狂的面目了!
可是,眼前這個笑容滿面,機械般揮舞木凳,狂虐施暴的裴初。
讓宋婉宜明白了,什麼纔是真正的魔鬼!!!
原來裴初從前對阮喬下手的力氣,折磨阮喬的手段,都是小巫見大巫。
如果裴初發起瘋來,這麼對待阮喬的話,阮喬絕對是沒有命在!
宋婉宜牙關咬緊。
下意識的,離裴初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