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情,真的是你,沒想到會在這遇見,剛纔我還差點沒敢認呢。”

    崔雨欣瞥了眼她身側,笑盈盈的說:“唐祕書也在,你們這是……剛從醫院出來?”

    “嗯,帶長輩來檢查一下身體。”沈安情淡聲回了句。

    “這樣啊。”

    崔雨欣視線微微一轉,落到面色蒼白的桂姨臉上,眉心幾不可聞的蹙了下。

    沈安情說的長輩,就是這個在沈家待了十多年的保姆?

    她以前常隨母親去沈家拜訪,偶爾見過桂姨幾次,自然認得。

    不過,自從幾個月前宴會之後,她和母親再去拜訪,就發覺沈夫人有意無意在疏遠她。

    估計是她“不小心”踩了沈安情裙子的事情,在餘秋心裏留下印記了。

    餘秋未必知道她是故意,只是寶貝女兒差點被害的險些在大庭廣衆之下失態,心中多少有些芥蒂罷了。

    她很快調整好表情,依舊笑着說:“安情,我昨個還想問呢,你怎麼突然就回來了,上次我去榕城出差,怎麼沒聽你提起啊?”

    “公司這邊臨時有事,便提前回來了。”沈安情沒有多說,隨口道了句。

    “是嗎,怪不得我都不知道。”崔雨欣笑道,“這段時間我在公司忙的焦頭爛額,經常抓不住思緒,還好現在你回來了。安情,你在沈氏完成那麼多出色的項目,肯定能給我提些建設性的意見。”

    沈安情眸光閃爍了下,並未出聲回答。

    而崔雨欣的重點顯然也不在這,很快,她又補了句:“對了安情,正巧我今個不忙,我們又正好碰上,不如待會一起去喫個飯吧?”

    一側的唐伊然悄無聲息的撇撇嘴,她算是看出來,這位崔氏副總經理,明顯也是塊牛皮糖,沾上就甩不掉的那種。

    沈安情淡聲說:“不好意思,我要先送桂姨回家,下午公司還有個會議,恐怕不能赴約了。”

    崔雨欣笑意僵了下,很快又道:“沒關係,只是喫頓飯而已,耽誤不了多久的。再說,安情,我們也好久沒有單獨喫過飯,好好說說話了。”

    “抱歉,今天不太方便。”沈安情微微搖頭。

    她原本就不打算跟崔雨欣深交,再加上許久之前的事情,更是打定主意要疏遠。

    崔雨欣連續說了兩遍,全被拒絕,面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她抿了抿脣,捏着指尖說:“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改日有空,這頓飯再喫也不喫。”

    她心中氣惱,可又不好發作,只能努力維繫着笑臉。

    沈安情頷首道別,很快坐上了車。

    崔雨欣立在原地,死死盯着絕塵離去的車輛,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就在這時,突然有個人從身後跑過來,猛的撞了她一下。

    “哎,等等……”

    張玉匆匆跑了幾步,而那輛車早就已經沒影。

    到手的線索丟了,她氣的發瘋,回頭狠狠瞪了眼丈夫:“都賴你,墨跡半天,現在好了,人又不見了。”

    崔雨欣捂着被撞疼的位置,幾乎就要發作,瞥見張玉的動作神情,又生生將怒火壓了下去。

    她打量了一下眼前兩人的穿着,試探性的開口:“二位……是找沈安情?”

    張玉正覺得不耐煩,她回過頭,瞥見崔雨欣愣了下。

    眼前的年輕女人妝容精緻,穿着更是非凡。

    她眼睛一亮,又隱約記得,當初在醫院,又小護士稱那紅衣女人爲“沈小姐”。

    “對對,我們找沈……沈小姐……”

    “是嗎,正巧,我和她是朋友,你們有什麼事情,不妨告訴我,我代爲轉達。”

    崔雨欣見這兩人的眼神不住亂飄,心中一陣厭惡,可還是耐着性子開口。

    張玉更加激動了,她想着,眼前這女人看着就是個有錢人,肯定不至於騙她們。

    “我們找的其實不是沈小姐,是她身邊,一個叫付桂蓉的中年女人。”

    一聽不是找沈安情,崔雨欣輕微蹙了下眉,她回憶了下,桂姨,好像就是剛剛車上那個沈家的保姆。

    “你們找她做什麼?”

    “我們……”張玉話語頓了下,緊接着轉了下眼珠,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那付桂蓉欠了我們家錢,如果她再不還,我們一家可都要活不下去了啊……這位小姐,您能不能幫幫我們……”

    張玉說哭就哭,聲淚俱下,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崔雨欣臉上露出幾分爲難之色,半天,才遲疑着點頭:“那,你們需要把來龍去脈告訴我,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先跟我來吧。”

    張玉抹了下眼角,心中欣喜若狂。

    而崔雨欣背過身的一剎,臉上的猶豫之色已經消失。

    她自然知道,這對賊眉鼠眼的夫婦沒有說真話,不過那些都不重要。

    只要……他們是真的跟沈安情身邊那個保姆有關就好……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