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沈安情開完早會,忙了半天,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開。

    “安情,你下午還有個飯局,行程照舊嗎?”唐伊然問道。

    話落,沈安情動作微頓,輕微捏了下眉心。

    這一早上要處理的事務太多,若不是唐伊然提醒,她都快忘了這回事了。

    “備車吧。”她拿起外套,起身朝外走。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忙昏了頭,早就叫司機在樓下等着了。”

    唐伊然撇撇嘴:“不過我們今天可說好了,應酬歸應酬,你喝酒絕對不能超過三杯,其餘交給我打發。我可不想在拖着一個病怏怏的人,來回在醫院折騰。”

    雖說生意場上,喝酒是難免的事情。

    就連唐伊然的父親和哥哥也經常會面臨各種應酬,可能給自己喝進醫院的,她迄今而至倒是隻見過沈安情一個,自然心有餘悸。

    沈安情彎了下眼尾,未曾反駁。

    跟在她身後的唐伊然轉了轉眼珠,又道:“嘖,我都忘了,經過了上次飯局的事情,還有誰敢跑過來敬你酒啊。你就是今個想喝都難,是不是啊,安情?”

    她語調幽幽,道不盡的意味綿長。

    沈安情眼睫輕顫,眸光忽閃了下。

    半個多小時後,兩人到達目的地。

    說來也巧,她還沒來得及進包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沈總?”

    高睿銘從不遠處走來,脣角微勾,含笑道:“我剛纔還有些不敢認呢,沒想到真的是沈總,這麼巧。”

    沈安情聞聲偏頭,禮貌頷首:“高總。”

    “沈總這是來喫飯,還是有應酬?”高睿銘問道。

    “有個合作商的飯局。”沈安情淡聲回道。

    高睿銘若有所思的點頭,半開玩笑的道:“前些日子我一直想約沈總喫個飯,只是一直未能如願,原以爲沈總只是婉拒,沒想到原來沈總果真如此忙碌。這樣一來,我心裏倒是平衡多了。”

    他這話語裏,帶着道不盡的意味深長。

    沈安情幾不可聞的蹙了下眉,卻依舊禮貌道:“高總說笑。這些日子我行程拍的有些滿,怠慢了高總,是我的疏忽。”

    “沈總何必跟我如此客套,我只是……”

    聞言,高睿銘苦笑了下,正想開口,眼尾瞥見遠處的人影一怔:“墨總……”

    沈安情一怔,輕微偏了下頭。

    電梯裏走出幾人,爲首的男人西裝革履,眉目清雋冷峻,赫然就是墨耀辰。

    許是聽見動靜,他漫不經心的擡了下眼,漆黑的瞳孔從幾人身上劃過,落在沈安情身上,輕微定格了兩秒。

    走廊有一剎那的寂靜,還是衛峯笑着開口:“原來是沈總和高總,兩位這是……在談工作?”

    “隨意聊幾句而已。”頓了下,沈安情又輕微頷首,“墨總,衛總。”

    墨耀辰幾不可聞的頷首。

    衛峯又道:“這樣啊,那正巧飯局也快開始,沈總,不如我們一起進去?”

    “好。”沈安情應聲,偏頭看向一側,“不好意思高總,我還有些事,先失陪。”

    “既然這樣,我也不打擾了,改日我再跟沈總商談續約的事情。”

    高睿銘笑着道了句,目送幾人進了包廂,轉瞬,脣角的弧度一點點降了下來。

    正當他準備轉身時,口袋裏的手機忽然想了。

    看清屏幕,他眉眼劃過一抹煩躁,卻還是耐着性子接聽:“喂,惜柔?”

    “阿銘,我剛纔去你家找你,你怎麼不在,去公司了嗎?”

    高睿銘忍不住蹙眉:“惜柔,我不是說過,我這段時間很忙,叫你不要打擾我嗎?你怎麼又跑到我家去了?”

    “可我也是關心你啊。”姚惜柔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委屈,“阿銘,我都好幾天沒見你了,我想你了,還不准我見見你嗎?”

    女人聲音溫柔似水,卻叫高睿銘覺得心頭似是壓了什麼重擔一般。

    他聽了兩句,終於忍不住,隨手按了下了掛斷。

    “阿銘,阿銘……”

    說着話,話筒裏突然沒了聲音。

    姚惜柔掃了眼屏幕,才知道通話已經被掛斷。

    她咬着脣,眼眶微微泛紅。

    想了半天,又播了通電話出去:“喂,王叔……”

    王叔是高家的司機,這些年來一直負責高睿銘的出行,既然阿銘不肯理會她,她去求求王叔,應該能套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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