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病房可以有人,遲南笙呆呆的坐在那,聽着機器滴答的聲響。

    一晚上,她沒睡。

    第二天的時候,遲南笙接到了時卿安的電話。

    她聲音沙啞,“時卿安。”

    “我看到新聞,你住的酒店昨晚着火了?你怎麼樣?有沒有出事?”時卿安語氣中夾雜着一些着急。

    “我沒事。”

    遲南笙看着躺在牀上的慕夜白,原本可以挺住的自己,在這一刻眼淚“唰”的一下就出來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但就是很難受。

    “不然,我去找你吧?”時卿安還是有些擔心。

    出了事,一般男人不都應該待在自己的女朋友身邊嗎?

    遲南笙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沙啞:“不用了,我沒事。”

    “你口吻都不對,南笙,今晚我去找你。”時卿安自然能聽出來。

    “你工作呢?”遲南笙問。

    時卿安聲音很輕,“沒關係,你不用操心那些。”

    “……”

    時卿安一大早纔看到消息,火是昨晚凌晨發生的,他沒辦法第一時間知道。

    但,也沒辦法第一時間趕去埃及,否則公司會亂掉,他必須安排好所有的事情才能離開。

    ——

    掛掉電話的遲南笙雙眼朦朧,心裏的難受以及委屈,在那瞬間迸發,眼淚“唰唰”的留下。

    外面看守的護士“嘖嘖”兩聲:“郎才女貌,可惜了。”

    “就是,希望男的能快點醒來。”

    “我聽說,有可能男的醒不過來了。”

    “那女孩可就慘咯!”

    “……”

    外面的人熱議紛紛,她們不知道,遲南笙絕對不是因爲這個。

    她更多的,是對慕夜白的愧疚。

    一天過去。

    慕夜白沒有絲毫的動靜,遲南笙一天沒喫,就坐在那,像極了爲了男友不喫不喝的人。

    “南笙。”突然,病房門口出現一人。

    遲南笙微微有了一絲動容,她擡眸看去,嘶啞着嗓子喊了聲:“卿安。”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時卿安上前,拉過了遲南笙的胳膊,走出了病房。

    “他救了我。”遲南笙語氣有些虛弱。

    時卿安擡手,輕捋了捋她鬢間有些凌亂的髮絲,聲線依舊那麼的溫柔:“但是,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如果接下來一天他還沒醒過來,那該怎麼辦?”遲南笙內心無比的慌張與害怕。

    時卿安低聲安慰着:“不會的,他會醒過來的。”

    “可——”

    萬一呢?

    時卿安眸子沉了沉,繼續說着:“我會安排最好的護工,給他最好的照顧,南笙你先去休息,都有黑眼圈了。”

    他擡手,手卻蹲在了半空中。

    那些過於親密的舉動,時卿安還是有些不太自然。

    “我沒事,卿安,如果他醒不來,我會愧疚一輩子的……”遲南笙輕搖頭,嘴角帶着苦楚,“我不希望我這樣。”

    時卿安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遲南笙,他淡淡的說着,“他是男人。”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只是對他有愧疚之心,等他醒來,我會給他所有的補償,然後我們就結婚,好嗎?”

    遲南笙這幾天被慕夜白弄得頭皮發麻。

    或許,快點結婚纔是最好的選擇。

    時卿安聞言,嘴角揚起一絲弧度,“好,那我等你。”

    他也相信遲南笙。

    “不過,你也要喫飯,也要睡覺,這裏交給我,好嗎?”時卿安的語氣,緩緩放柔。

    遲南笙感覺自己的身體的確有些承受不住。

    恐怕還沒等慕夜白醒過來,她自己就先暈過去了。

    於是,她答應了。

    時卿安立馬給她弄來了些喫的,只是有幾個卻不是遲南笙愛喫的。

    她突然想起,慕夜白帶着她喫,全部都是自己愛喫的。

    “怎麼了?”時卿安見她在發呆。

    遲南笙甩了甩頭,扔掉腦海中的想法,拿起筷子開始喫着,“沒什麼,只是有些精神恍惚了。”

    “那就好。”

    慕夜白比時卿安還了解得透徹,那說明了什麼?

    他一定是有目的的!

    可他又爲什麼要用性命救她?

    遲南笙眉頭緊鎖,覺得腦子裏很混亂,片刻喫完後,時卿安帶着她去了醫院附近的酒店住下。

    “南笙,公司不能一日無主,我等下就要離開,那個男人我已經安排好了,我等你回帝都,我們結婚。”時卿安給她安排好了一切,說。

    “好。”

    房間在時卿安離開後便陷入了一陣的寧靜。

    靜得可怕。

    遲南笙沒時間想太多,一天一夜未曾閉眼的她太過疲憊,倒在牀上就睡了。

    夢中,她居然看到慕夜白死了。

    醫生告訴他已經沒了希望,讓她節哀順變,她心痛得無法呼吸。

    “慕夜白!”

    她驚坐起來,發現自己渾身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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