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出手很快,一掌擊倒馬上把手往後褲兜裏一戳,擡着眼珠子四散瞟,好像一個毫不相干的路人甲,金髮女記者的同幫直到她軟趴趴倒下才反應過來,看清楚了何尚出手的整個會議室只有兩個,一個是程冬弈,另一個則坐在祝曉玲身旁。
絕大多數人都以爲是程冬弈一句叱喝加上嘲諷把人直接弄趴下了,心理承受能力不強的人都這樣,挨幾句重話就捂着胸口倒下,瞧她的同事已經開始採取急救措施了。
急救是一門學問,跟金髮女記者同來的兩位都是普通男人,急救的辦法很蹩腳,忙活了一陣沒收到任何效果,只能呱呱抗議了幾句合夥擡着被賭王先生罵暈的女記者離開了。
古有神侯諸葛罵死王朗老匹夫,今有賭王程冬弈罵暈老美女記者,不少媒體記者暗暗欣喜明天的頭條新聞是有了着落,賭王的強勢直白也讓這幫各有居心的媒體心裏有了一些忌憚,接下來提問時間內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捧字訣,誰也不敢再多問什麼觸及底線的東西。
程冬弈除了開始把金髮女記者罵了一頓之外,往後表現得非常和善,對記者們提出的問題知無不言,到最後所有媒體幾乎都認定了一個事實,賭王脾氣很好,剛開始是那老美記者太過份了,捱罵活該。
“諸位,下面我想向大家展示一下天鴻珠寶最新的翡翠製品。”程冬弈拍了拍手掌,兩名保鏢擡着個大木箱走了過來,打開箱蓋從裏面把一個個大小不等的精美玻璃盒子擺上了會議桌。
賭具,玻璃盒子裏裝的全是各式賭具,從骰子牌九到麻將撲克無一不全,最吸引人眼球的是玻璃盒中的所有賭具全部是用各種翡翠雕琢而成,濃、陽、俏、正、和、黃陽綠、蔥心綠、菠菜綠、秧苗綠……晶瑩剔透,色澤均勻,無一不是翡翠中佳品,當中亦不乏高冰種、玻璃種等極品翡翠,讓那些等待許久的珠寶商們雙眼齊刷刷一亮,就連那些不懂行的媒體朋友也能一眼辨別出這些翡翠賭具價值不菲。
“諸位,這就是本公司推出的翡翠賭具,無論選料雕工均爲上佳,這裏還有玉雕宗師薛紅雲親自雕琢落款的一副五連骰和一副牌九,大家可以上來鑑賞一下,程某可以很肯定的告訴大家,翡翠賭具不管用來投資或賞玩都是不可多得的物件……”
程冬弈從玻璃盒裏取出五顆碧幽幽的翡翠骰子,放在掌心攤開,說來也怪,那五顆骰子居然在他手掌心一跳開始滴溜溜轉過起來,這點小把戲對於他來說就是個吸引人眼球的噱頭,但瞧在珠寶商跟媒體人眼中就成了神乎其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啪啪——不知道是誰第一個拍起了巴掌,現場頓時掌聲雷動,有一位大腹便便的珠寶商當即表示要買下程冬弈手中的那套翡翠骰子,程冬弈當場拍板售出了翡翠骰,還跟那大胖子拍了張照片留念。
接下來的翡翠賭具現在訂貨場面相當火爆,十餘家國內外珠寶行都對翡翠賭具都表現出了很濃厚的興趣,唯有代表祝氏珠寶集團的祝曉玲對這些高翡賭具好像沒什麼太大興趣,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望着程冬弈,嘴脣翕動了一下,似乎有話要說。
程冬弈注意到跟她同來的還有一位躬腰蝦背的小老頭,這老頭約七十歲上下的模樣,戴着一頂瓜皮小帽,穿着件極有仿古金錢長衫,上面的布料都洗得有些泛白了,乍一眼看上去酷似地主老財,就是身子骨瘦了點,沒有肚滿腸肥的模樣。
小老頭原本在細心觀察一副翡翠麻將,但祝曉玲嘴脣一動他的目光也跟着一擡,兩點精芒在程冬弈臉上一掃而過,雖然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眼神,卻讓他心頭一凜突生出幾分警覺來,這老頭還是個練家子!
程冬弈上前兩步,跟祝曉玲站了個並肩,偏頭低聲說道:“姐,咱們找個地方單獨聊聊?”
祝曉玲肩頭一動,俏生生的閃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道:“現在離開不好,我還要定一些翡翠賭具,在澳門這種翡翠賭具銷售前景應該相當不錯,有幾個客戶都託我帶幾套回去收藏……”
程冬弈笑道:“這個沒問題,你需要什麼物件我讓人給你留着,就當是我送給你了。”
祝曉玲心頭一暖,微笑道:“不用,走正規途徑訂貨就好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祝氏珠寶集團第二大股東齊凱武老爺子,這次來江城是訪友的。”
程冬弈很有禮貌的衝齊老爺子笑了笑道:“齊老爺子,幸會。”
齊凱武淡然一笑,不鹹不淡的說道:“王天罡那廢材教了個好徒弟,方纔那手正陽氣可謂青出於藍了,不知那老東西現在可好?”
程冬弈眉頭一皺,心頭一陣不悅,這老頭今早吃了大蒜拌狗屎吧?幾十歲了說話咋這麼衝,該不會是以前跟師父架過樑子吧?
既然對方出言不遜,程冬弈自然也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瞧的,當下不卑不亢的的說道:“師父他老人家身子骨硬朗得很,不勞老前輩掛記。”
齊凱武兩道花白眉往上一挑,沉聲喝道:“老東西還在那破房子裏苟延殘喘麼?馬上帶我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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