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裏有我這個爸嗎?”聞有峯抓起杯子砸地上,地毯氳溼一片深色,“那視頻拍的什麼東西!外面欺負計嫣,就是打你臉,打我的臉,打聞家的臉!你出國出傻了!”
傭人們躲走,噤若寒蟬。
聞恪明白,故意不管的:“爸,計家是個無底洞,計守業找我要新樓盤指標,我沒應,昨天計嫣又來找我,我答應後天過戶一套市裏公寓,算仁至義盡。”
“你當全天下你最聰明?”聞有峯冷笑,“你們以前偷偷摸摸只有計守業知道?”
聞家早知道了?
計嫣房門沒關嚴,不由攥緊門把手。
聞恪也愣了愣。
聞有峯繼續說:“既然好過,就對人家負責,我看着計嫣長大,知根知底,祝家不適合你。”
“怎麼不適合?”聞恪臉色陰沉,“這次和祝家合作,我們賺了錢轉臉不認祝囡的功勞?”
“她一個跳舞的,有什麼功勞?”聞有峯喝道,“祝家她說了算?!你多大年紀,信這種鬼話!”
老一輩人眼裏,搞文藝的沒幾個好鳥,男女皆是。
聞恪懶得多說,直言不諱:“這個婚姻最多一年,我不公開是給彼此臉面,方便計嫣以後……”
話音未落,聞有峯揮起一杆,聞恪下意識擡手擋。
金屬桿子撞在骨頭上發出悶響。
聞有峯早年過過刀口舔血的日子,發起脾氣下死手。
聞恪捂着手肘,眉頭緊皺,咬緊牙關,指尖微微發抖。
“我不管你想娶誰,”聞有峯警告,“只要我在,聞家就我說了算。”
而後叫計嫣給聞恪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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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恪疼得一身汗,洗澡出來,光着上身。
計嫣拿藥酒,坐在沙發上等,擡眼瞬間,被驚豔到。
不得不說聞恪身形比四年前精壯許多,無論正面的腹肌還是側面的公狗腰,如同行走的荷爾蒙,果然和祝囡在一起不一樣了。
計嫣垂眸,加速的心跳很快涼透。
擦藥時,聞恪嘶了聲。
她低聲說:“你忍忍。”
聞恪面無表情睨她一眼,摸來煙盒,叼出一支,聲音模糊:“老爺子偏袒你,開心吧。”
“我該開心嗎?”計嫣喉嚨泛起苦澀,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一年時間還長,你偏袒祝囡不用表現這麼明顯。”
聞恪眯着眼,板起她的下巴:“你管我?”
計嫣挪開臉,坦然道:“我不管你,但我不是擺設,你瞧不起計家,我認了,房子是籤協議時你提的,至於我爸怎麼跟你說,我不知情,如果我幫他,我不會只要一套公寓。”
頓了頓,她又說:“你知道我爸喜歡兒子,那套房子留不到我手上,我也沒打算要,趁年輕想出去闖闖。”
連聞有峯都看見視頻,圈子裏應該傳遍了,大家都等着看計嫣的笑話。
聞恪沉默抽完煙,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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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計嫣拿到房產證拍照給計守業,又留信息。
——我只能幫計勇這麼多,這房子你要就要,不要我就租出去。
計守業很快回復。
——要!當然要,趕緊過戶給計勇,越快越好。
計嫣只當花錢買清靜,房子轉到計勇名下。
隔天她找聞有峯幫忙,尋個外地工作,倒不是她自己找不到,長輩不贊同新婚夫妻分開,她一走了之,聞家怎麼想。
不過聞有峯考慮計嫣的心理問題,沒強留。
計嫣走那天,高天杪突然回信,說教授想跟她聊聊。
她想了想發微信。
——抱歉,我要去外地工作,你們只要翻譯沒問題,面談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