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剛見識二代們的羣魔亂舞,感觀很差,很難不遷怒高天杪。
不過面上很客氣,拿出手機打字:謝謝你來看我,我沒事,嘴裏塗了藥,說話不方便,天熱,先進屋。
高天杪顯然會錯意,以爲她歡迎自己,獻寶似的把保溫袋的東西拿出來:“嫣姐,西瓜都切成小塊,冰鎮過,還有楊梅和水蜜桃,開農家樂的朋友自家種的,全有機。”
計嫣點點頭,把水果放到冰箱,又打字:謝謝,等我傷好了,請你喫飯。
高天杪巴不得天天和她喫飯,點頭保證:“嫣姐,這次去我朋友的私人酒莊,喫飯品酒隨意,再不會碰見莫名其妙的人。”
計嫣當然不會去,打字敷衍:等我考完試吧。
高天杪不是第一次感受她的疏離,可他在感情裏被人追捧慣了,第一次踢到鐵板,不甘心說:“嫣姐,我可以保護你,你給我個機會。”
計嫣沒正面回答他,也沒給他希望:昨天的事,你找圈子裏的人問問就知道原由,還有我結婚了,不是騙你,希望你保密。
“既然結婚了,爲什麼要保密?”高天杪一針見血,“說明你自己也對這段關係不確定,沒信心,我……”
“能不能不說了。”計嫣捂着臉,倒吸口氣,含糊道,“疼。”
而後她飛快打字:我需要休息,今天就不送你了。
高天杪臉色微變,保持風度叮囑兩句後離開。
計嫣猜他以後都不會找自己,不是一個圈的,不來往也好。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高天杪還是替她重新約了那個做外貿的朋友,對方很給面子,主動加計嫣微信,要她先養傷,後續在家辦公,連面試的環節都省了。
說不觸動是假話,計嫣知道高天杪的意思,但她不能,也不想接受。
且不談她爸和她弟,圈子裏不會有誰願意自家兒子找個沒背景沒家世的二婚女人。
何況她心理有病,經不起滾釘板似的愛情,再扎一身血。
那頭秒回:嫣姐,你別討厭我就好。
可憐、委屈又撒嬌,計嫣說不出什麼重話,她嘆口氣,把冰箱裏水果擺盤拍照,發朋友圈還特意艾特他,配文字:謝謝你的心意。
沒隔多久,聞恪發微信來,冷冰冰三個字。
——誰送的?
計嫣沒理。
聞恪又發:下午江羣去接你,出租屋的空調還沒醫院涼快。
計嫣回:不了,我要午睡,起來刷題,你真有閒心,要江羣送點菜,我的臉不方便出門。
她故意點他,讓他有自知之明,別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聞恪沒再回話,倒是江羣踩着午飯的時間,大包小包拎了一堆。
計嫣對他沒好印象,嘴巴又說不了話,正好不用理。
江羣換鞋,幫她放菜時,看見茶几上攤着一堆教材和試題,直接問:“考證啊?”
計嫣點下頭,倒杯涼白開給他。
江羣接過去喝一口,順道翻了翻試卷,挑眉:“CATTI二筆?很難考。”
計嫣:“嗯。”
江羣瞥她一眼,忽然笑了:“你有時間刷題,不如多花心思在聞恪身上,聞家家底厚,想做點什麼不能滿足你。”
一分鐘後,江羣坐在自己車裏,哀怨給聞恪發語音:“我被你老婆趕出來了,精神損失費,追加在投資裏。”
聞恪發:?
江羣說個大概,總結:“我給她只條明路,靠顏值躺賺不好麼?”
聞恪:該。
江羣笑得不行,繼續語音:“不玩笑了,你交代的事我辦了,計嫣的臉至少三天消腫,還好耳膜沒穿孔,我客觀講,已經不是祝囡說嚇唬嚇唬的程度。”
聞恪隔了會,回句語音:“她哭了沒?”
江羣有點莫名其妙:“誰哭?計嫣?沒有,她就是嘴疼,影響喫東西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