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恪接過去,心裏冒出個念頭:“老婆,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
“沒有的事,”計嫣敷衍,“你專心釣魚,不要老跟我說話。”
聞恪大概色令智昏,情緒很外露,嘆氣:“還罵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我看女人也差不多,當初求複合的時候,是誰說願意多生幾個,現在睡完了不認賬。”
他不提還好,一提,計嫣就覺得過去的自己又蠢又傻又天真。
但她面上挺平靜,說:“丁醫生問過我有沒有備孕,我說沒有,他纔給我開了藥,要我備着,我看了說明,明確指出孕婦禁止使用。”
聞恪就不好說什麼了,隔了會又像安慰:“你不是沒喫麼,沒喫就不算。”
計嫣說:“我也不打算喫,但凡事有個萬一。”
聞恪就不說話了。
他覺得內疚,拉過計嫣,從後面摟着,像承諾:“老婆,我們以後會好的。”
計嫣心不在焉嗯了聲:“我也相信會好的。”
因爲島上只租兩天,他們兩天兩夜已經超了,餘下的時間去最近的港口城市,開始三天的自由行。
嚮導留了電話,隨叫隨到。
聞恪和計嫣沒什麼語言障礙,閒逛或買東西大都能用英語交流。
兩人逛累了,就坐在臨海的街道旁喂海鷗。
聞恪發現計嫣喂着喂着,視線就轉到別的地方去了。
他順着看過去,是一對外國父女,女孩很小,冰淇淋喫得臉上、手上、衣服上到處都是,爸爸沒有責備,反而很有耐心拿着手帕給孩子擦乾淨。
聞恪碰了碰她,問:“喜歡女兒啊?”
“不是,”計嫣回過神,想了想,坦白,“我第一次喫冰淇淋是在你家,沒去之前,我爸有點錢只給計勇買,幾毛錢的小冰棍,我只能等他喫完,嚐嚐棍子上的甜味。”
聞恪皺下眉,把她臉扳過來:“老婆,這都是小事,以後你想喫什麼喫什麼,我都能滿足。”
“都過去了,”計嫣彎了彎嘴角,“現在就是沒有你,我想喫什麼也喫得起。”
“算了,我們走吧,光喂鳥也沒意思。”聞恪岔開話題,拉着她起身,“餓不餓,我們回酒店,我訂了當地特色菜,不一定符合我們口味,當嚐個鮮。”
晚上,聞恪聽進去她吃藥不能備孕,就消停很多。
喫完飯,兩人輪流洗澡。
計嫣洗完出來,就聽見聞恪手機的微信信息不停響。
前兩天在島上沒信號,現在信號滿格,滯後信息全進來了。
她提醒他:“聞恪,你微信好多。”
聞恪這纔想起正事:“老婆,你找到我助理的微信,問他律師函準備好沒?”
計嫣沒動:“算了,你不喜歡別人碰你手機,還是你自己出來弄。”
聞恪生怕她不高興,說:“老婆,我手機裏沒有祕密,你想看就看,但先把律師函的事情問了,挺急。”
計嫣不好再推脫,點開微信,翻找助理微信,一邊編輯一邊確認:“就問律師函準備好了沒,是吧?”
聞恪沉默會,說:“不,你要他先發給我看看,再告訴他,如果有問題,要他明天和律師一起,我們開個視頻會議。”
計嫣說好,消息發送出去後,她並沒有馬上退出,也不知道想什麼,點開a市那個富二代大羣,聊天記錄提示999條新信息,水羣的頭像不帶名字,但看得出基本是女的。
她往上翻了翻樓,果然找到和祝囡有關的。
——囡囡太可憐了,傷了腿,聞恪也不去看看,真沒風度,自己偷偷跑去結婚,還怪囡囡對他不好。
——男人不都這樣,愛你的時候喊寶貝,翻臉的時候,你連個屁都不如。
祝囡自拍頭像:你們別說了,阿恪能看見的,我和他是和平分手,各自追求幸福,我祝福他。
計嫣看到這,無聲的笑了,直接用聞恪的賬號,艾特她。
編輯發送:祝小姐,感謝你哥哥在百忙之中抽空參加我和聞恪的婚禮,並送回戒指,聞恪一直找那枚女戒找了很久,說是送我當生日禮物的,不知怎麼丟了,謝謝你物歸原主。
大羣裏頓時安靜了,很快有人發信息:說話的是嫂子?
計嫣回:是的。
立刻拍了張窗外風景發上去,接着寫:我們在度蜜月。
祝囡緊跟着回覆:很美,我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