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醫生,聞恪又被我氣走了。
過了會,丁書柏回:你爲什麼不把化驗單給他看?他不會怪你。
計嫣:丁醫生,他知道原因會加倍補償我,可我不想要,不想讓我爸和我弟,以我的名義,無限索取,甚至傷害聞家人。
丁書柏:你和聞恪聊過這些嗎?
計嫣:沒,不想聊,覺得丟臉。
丁書柏:也許聞恪不這麼想。
計嫣:他值得更好的,找個門當戶對,對事業有幫助,而不是像我家,只是拖累。
丁書柏:能做到斷舍離嗎?
計嫣就不回了,她當然做不到。
可再濃烈的感情,都經不住時間的洗刷,總有沖淡的一天。
計嫣放下手機,閉上眼,抱着聞恪的枕頭尋找一絲絲的安全感。
與此同時,江羣的局纔開始。
會所是個銷金窟,年輕女孩進來都帶着目的,男人進來消遣,無非是酒和女人。
聞恪手腕上那支兩百多萬的表,引起好幾個女孩的注意。
但他今天氣場很冷,保準不過三句話,把人懟走。
江羣看不過眼,憐香惜玉地警告:“別騷擾你們聞哥,他今晚有主,都過來。”
然後一堆女孩識趣地簇擁江羣那邊,跟他聊天喝酒玩骰子。
李越然和幾個富二代吹了半天牛,覺得沒意思,坐到聞恪身邊,說:“恪哥,我回去了。”
聞恪挑下眉:“這麼早?”
“你也早點回吧,”李越然一副我懂你的表情,“又和嫂子吵架了?你們怎麼三天兩頭吵,不累麼?”
聞恪扒下他的頭,笑罵:“你懂個屁。”
李越然喝完杯裏的酒,站起來準備走。
他開門,外面人推門,差點撞上。
“咦?”李越然低頭一晃眼,差點認錯人,“哦,是你啊。”
易漫點點頭,叫聲:“李哥好。”
李越然皺下眉,沒理,走了。
易漫今天的妝,加上燈光暗,整張臉跟計嫣五分像。
加上包廂裏的氣氛,揣的什麼心思,都清楚。
李越然想了想,給計嫣發微信:嫂子,沒什麼事,給恪哥打電話,要他早點回家。
計嫣看到信息,是第二天早上。
昨晚聽見他要易漫去,興許不止氣自己這麼簡單……
計嫣鼻酸了一陣,重重嘆口氣,下牀洗漱。
剛弄完,聽見有人敲門,聞恪有鑰匙肯定不是他,計嫣說句來了,打開愣了愣。
“太太,是我。”助理提了提手裏的袋子,“小聞總要我來送早餐。”
“給我吧,”她神色淡下來,隨口問,“他人呢?”
助理猶豫下,實話道:“小聞總在樓下車裏辦公,太太要下去麼?”
計嫣把早餐到進盤子裏,分量不少,她想了下,對助理說:“要他上來喫點,我一個人喫不完。”
助理說好,走了。
過了會,門口響起熟悉的腳步聲,聞恪站在玄關,沒有進來的意思,低沉道:“什麼事?”
計嫣擡了擡眼,說:“進來吃了再走。”
聞恪態度冷淡:“不用,喫過了。”
“行吧,我只問你一句,”計嫣斂下眉,淡淡看着他,“你昨晚在哪睡的?連衣服都換了。”
聞恪眯了眯眼:“你管不着。”
說完,頭也不回離開。
計嫣被扔在原地站了會,看着幾盤子的早點,立刻倒進垃圾袋,鞋也不換,迅速出門。
電梯快關門時,她用手擋了下,重新打開。
聞恪擡頭,挑挑眉,再看眼透明垃圾袋裏的食物,臉色又沉回去。
到了樓下,助理見兩人一同出單元門,剛要迎上去,就發現計嫣轉彎,去了分類垃圾那邊,堂而皇之當着所有人的面,把早點扔了。
助理腦子裏就飄過兩個字:要完。
果然聞恪上車,氣壓極低說句:“開車。”
助理實在不想講話,又不得不說:“小聞總,投融資那邊,我們找的專職翻譯要離職,現在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要不我找太太……”
他想夫妻齊上陣,鬧點矛盾,總比外人強。
“不用,”聞恪沉默了下,“海外項目撤回,祝家在施壓,關係網全斷,我們早先打過去的資金,申請凍結就行。”
免得人財兩空。
助理明白,又問:“江總的兩個億,也一起凍結?”
“嗯,一起。”
聞恪說着,給江羣發微信:我們被祝晟陽擺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