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嫣總感覺不對勁,開燈,喚兩聲咪咪,就看見沙發下面伸出兩支白絨絨的小爪子,似乎在撐懶腰。
她鬆口氣,看貓碗空了,開個罐頭,說:“今天難得高興,沒看時間,下次不會晚回,讓你餓睡着。”
說着,撓了撓埋頭乾飯的金吉拉,起身洗澡去了。
吹完頭髮,計嫣又想起來,冰箱還有昨天的剩菜,再不喫要倒了。
她拿了袋子,準備垃圾分類,打開冰箱的瞬間,愣了。
剩菜沒了,取而代之是個透明盒子,裝着非常精緻的翻糖蛋糕,蛋糕頂上站個卡通版女人抱着一隻藍綠眼睛的白貓,下面空白位置,是巧克力醬龍飛鳳舞寫着——
祝老婆順利通關!
一看就是聞恪的字。
計嫣忽然想明白,哪裏不對勁了,太安靜了。
前幾天聞恪知道臨近考試,每天抽空聊一會,問她複習情況。
而今天剛考完,忽然不聯繫,是不是他早就回來,想單獨慶祝,結果發現自己和高天杪喫飯,氣走了?
計嫣抱着僥倖打個電話,果然無人接聽。
發消息,也不回。
助理聽見聞恪的微信響了好幾聲,又是語音通話,又是信息提示,輕咳聲,提醒:“小聞總,興許是急事。”
他不敢提“太太”二字,怕炸雷。
聞恪淡淡:“嗯,我不聾。”
助理剛想說點什麼。
他就擡起頭,不悅道:“你要閒,就多加兩個小時的班,不算加班費。”
助理悻悻閉嘴。
同爲男人,同時作爲局外人,有點可憐自家老闆,一番準備後,驚喜變驚嚇的結局。
結果,提早下班的雀躍沒捂熱兩小時,又開車,帶着老闆,回來工作。
助理腹誹,太太,你害死我了。
“發什麼呆,”聞恪點根菸,把文件夾扔過來,“明天一早返還財務和採購,說工程報價高了,駁回。”
助理翻開看了眼,而後想起什麼,遲疑幾秒,問:“小聞總,今天設計師親自打電話,太太的禮服做好了,要求本人試穿,說肯定有改動。”
聞恪撩下眼皮,不耐煩道:“尺寸在婚紗店精確量過,你之前說設計師覺得可以用,沒問題。”
“是,我跟設計師再三確認過,”助理也很無奈,“但他們的意思,怕上身效果不理想,本人不試,不交付,退訂金。”
聞恪沉默下,沒說話。
助理又說:“後天,他們打電話最後確認,你看?”
聞恪彈下菸灰:“給易漫經紀人打電話,問易漫有沒有空,要她去。”
助理愣了愣:“哦,好。”
經紀人巴不得有修復關係的機會,毫不猶豫答應,經過商量,第二天叫易漫去了設計師那邊。
“是聞太太?”設計師帶着易漫試衣服,狐疑道,“你的尺寸和之前報的有出入呀,禮服一兩天改不好。”
“那怎麼辦?”易漫不敢承認身份,只問,“下週有酒會,趕得上嗎?”
“夠嗆。”設計師皺眉嘆氣,“我們儘量吧,你回去後還是跟聞先生說下,下次定製,必須本人過來量尺碼,我們也是對客戶負責。”
易漫知道自己只是冒充,心虛點點頭:“好的,我會跟他說。”
從試衣間出來,她就聽見,設計師跟客服小聲抱怨:“真見鬼,尺碼完全不對,還不知道原先那套能不能改,實在不行,只能重做。”
客服偷偷看眼易漫:“先別急,我這邊再跟聞先生溝通一下……”
後面說什麼,易漫聽不到了,她被請進貴賓室休息。
沒過多久,又進來一人。
易漫擡頭,對視一眼,目光又轉回雜誌上。
可對方很快認出她。
貴太太小羣頓時熱鬧起來。
——猜猜我看到誰?
易漫側身照.JPG
——這不是度假村的廣告模特麼?我記得姓易,一個小模有錢做高定?買高仿還差不多。
——花男人的錢唄,男人不就圖個新鮮。
——這年頭,小姑娘膽子大得很。
……
大概感受到旁邊的視線,易漫很不自在,起身準備走,客服推門進來。
她笑盈盈道:“聞太太,我們聯繫你的先生,他說免責書和延期條款,你籤就行。”
說着,遞筆。
易漫趕鴨子上架,腦子一熱,在簽字欄寫下自己的名字。
她走後,剛纔的貴太太趕緊在小羣語音八卦:“我就說,聞家婚姻不牢靠,什麼愛情,都是虛的,你們看,結婚不到一年,就在外面養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