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恪要問她,爲什麼不優先找他,她如何回答?
還不是她沒本事,搞不定祝晟陽,轉頭又求聞恪幫忙。
她曾以爲夫妻之間,用不到“求”這個字,現在看來着實天真。
計嫣想得出神,沒注意辦公室裏傳來的腳步聲,等回過神,兩個男人一前一後走出來。
祝晟陽的個子和聞恪差不多高,稍稍低頭,看見她並不意外,沒有多餘表情,只說:“聞太太,偷聽不是好習慣。”
聞恪在後面叼着煙,錯一步,擋住她,毫不在意說:“祝隊,我老婆又不是外人,公司的事她都知道,說偷聽嚴重了。”
說着,他拉過計嫣的手,笑道:“老婆,祝隊,前特戰隊隊長,參加過反//恐,還獲得過國家級榮譽,履歷非常了不起。”
看起來像介紹,實質是警告她,就聞家的背景,離祝晟陽遠一點。
計嫣笑着點下頭算打招呼,垂眸想,知道要保持距離,當初爲什麼招惹祝囡呢?
“聞總過獎,”祝晟陽觀察兩人的互動,面上謙虛道,“退役了,不存在什麼祝隊,我算商圈裏的晚輩,合作上的事,還需向聞總多請教。”
聞恪笑着應酬道:“祝總過於謙虛,早先聽說在特戰隊就是雷厲風行的人物,這次回來接手家業,想必祝盛再創輝煌。”
“盡力而爲。”祝晟陽說話四平八穩,一看就是在部隊磨出來的性子。
臨走時又說:“月底祝盛十週年慶,我們私下辦了宴會,明天派人送邀請函來,請聞總聞太太務必光臨。”
“好。”
聞恪把人送進電梯,臉上的笑意淡下去,走到樓梯間,點根菸。
計嫣靠在防火門上,問:“去麼?”
“宴會?”聞恪興致不高,淡淡說,“你不想去可以不去,我推不掉。”
計嫣想了下,問:“會見到祝囡吧?”
“嗯,會。”聞恪很坦然承認,“祝晟陽回來,又逢十週年,祝家不喜歡在媒體上拋頭露面,但會在行內宣佈,給予身份的肯定。”
說到這,他突然陰陽怪氣來句:“高天杪和他家人也去,你們可以認識認識。”
聞恪瞬間冷臉。
大概想到兩人關係才緩和,他忍了忍脾氣,說:“走吧,去喫飯。”
計嫣說好,她今天來也不是爲了吵架,周憲的事,還要感謝他。
一頓飯喫完,聞恪那點氣也散了。
兩人回家洗完澡,他就來神,不讓計嫣玩手機,把人壓在沙發上親。
計嫣倒也順從,只是在破門時,發現家裏的套用完了。
“你去買。”她坐起來,扣好家居服。
聞恪脹得難受,抱着她哄:“老婆,有了就生,老爺子巴不得快點抱孫子。”
計嫣也不勉強:“你不戴,我明天吃藥,一樣的。”
聞恪動作就停下了,在她身上伏了會,面無表情起來,進衛生間,好半天又傳來花灑的流水聲。
再出來,計嫣已經抱着金吉拉,窩在沙發上睡着了。
他一腔冷火如同打在棉花上。
計嫣再醒來,是聽見關門的聲音,動靜不小,嚇得金吉拉從她懷裏跳出啦,躲到沙發下面。
其實她說完吃藥的話,就有點後悔,聞恪在衛生間幹什麼,她清楚,也想幫他,但真的太累了,公司接了大單,翻譯組的工作量成倍增加。
她下班時,手底下的小姑娘已經連續加班一週。
想等聞恪出來,好好解釋一下,卻等睡着了,再醒來,人走了。
計嫣想了想,主動發微信:你在哪?回來喫宵夜麼?我做。
聞恪好半天沒回。
計嫣想他沒聽見,又打電話,也沒人接。
一連打三個響到自動掛斷,沒聽見不可能,就算聞恪沒聽見,身邊會有人提醒,只能說明對方不想接。
聞恪確實不想接。
江羣提醒他的時候,他懶懶窩在沙發裏喝酒,聽旁邊人講帶顏色的段子。
“這個點來,還回去?”江羣意味深長道,“出來玩,你總拉個臉幹什麼,說真的,挑個順眼的,帶走,計嫣也不知道。”
聞恪斜他一眼。
江羣會意:“絮絮這幾天考試不出來,考完跟趙工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