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氣氛微妙又詭異。

    聞恪雖然沒有放過的意思,但還是停下,伏下身子,溫柔的親吻。

    “放開我,”計嫣別開頭,咬牙拒絕,“我不想做。”

    “老婆,別鬧了,”聞恪眼神迷濛,帶着幾分醉意,哄,“之前太忙了,疏忽你,是我不好,你也退一步,辭了工作,回聞氏,以後出差也帶着你。”

    計嫣很不舒服,推他:“我疼,你下去。”

    “過會就不疼了。”聞恪繼續哄,“你懷孕,我就放你休息。”

    這話有股軟威脅的味道。

    計嫣面無表情問:“如果懷不上,就不放過我,是麼?”

    聞恪不說話,狠狠用下力。

    計嫣叫出聲。

    聞恪捂住她的嘴,湊到耳邊說:“你乖乖聽話,就少喫苦頭。”

    稍作停頓,又說:“除了你,我沒碰過任何人,即便祝囡,也只用嘴,可你不喜歡,我從不勉強。”

    計嫣諷刺看着他:“我該感謝麼?”

    “對,你該感恩,不僅我爸養你十年,我也不計前嫌娶了你。”

    明明做着最親密的事,卻句句帶刺。

    計嫣悲從中來,哀傷地看着他:“離婚吧,我累了。”

    “我,不。”

    聞恪吐出兩個字,而後像發了瘋一樣開始折騰人。

    計嫣毫無招架之力,最後意識下沉時,她聽見自己說:“聞恪,我恨你……”

    聞恪沉浸在自己的痛快中,沒理會。

    夜裏,他做了個夢。

    夢見計嫣約過他,對後面的人笑顏如花,很親暱叫聲:“老公。”

    聞恪猛地轉身,抓住她的胳膊,不悅道:“你喊誰老公?”

    計嫣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指着不遠處的男人,客氣道:“我老公來接我下班,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她就是這樣,給人第一印象和善,好脾氣,哪怕遇到陌生的無禮,也不會像刺蝟一樣,回扎對方。

    聞恪不知爲何,不敢鬆手,皺着眉說:“他不是你老公,我纔是。”

    計嫣立刻收起笑,掙扎抽出手臂,退後兩步:“你不要胡說。”

    然後兔子般逃跑,跑到另一個男人身邊,氣呼呼說:“老公,我剛剛遇到個神經病,快走吧。”

    說着,兩人手挽手,往前走。

    聞恪在後面追,怎麼追都追不上,眼睜睜看着兩個背影越走越遠。

    他驀地睜開眼,驚悚和沉悶像兩塊石頭,壓得他差點喘不過氣。

    緩了好一會,看見一絲冬日暖陽從窗簾縫隙照射進來,斜斜打在凌亂的牀上。

    窗外天光大亮,今天是個好天氣。

    聞恪情緒恢復平靜,下意識摸下身側,計嫣背對着他,似乎還在睡。

    但等他徹底醒過來,就發現不對勁。

    計嫣應該起來洗漱過,這會睡衣完整,蜷縮着身子,一陣陣冒冷汗。

    聞恪立刻把人撈過來,摸了下,果然親戚到訪。

    “老婆,我給你煮紅糖姜。”他邊說,邊起身穿上睡褲,去廚房。

    一刻鐘後,聞恪端着一碗紅糖窩蛋進來,放在牀頭櫃,摸摸計嫣的額頭:“老婆,你起來喫點再睡。”

    計嫣閉着眼,翻個身,背對他。

    聞恪也不走,在牀邊坐下,給她蓋好被子:“老婆,我沒算好時間,等你排卵期,我們再試試。”

    計嫣已經煩透了,呼地坐起來,那句“我流產過”還未出口,被一陣手機鈴打斷。

    兩人同時看向屏幕上的來電顯。

    聞恪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起電話,接通,打免提。

    高天杪關心的聲音流出來:“嫣姐,今早怎麼沒來?也沒請假,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計嫣想搶,聞恪很快退後一步,看着她對着電話說:“她沒有不舒服,就是昨天睡晚了。”

    一個男人,替一個女人接電話,並說“睡晚了”,意思再明顯不過。

    “聞恪,你夠了。”計嫣忍不住出聲,急急道,“高天杪,我是不舒服,你掛了。”

    “好。”高天杪立刻掛斷。

    沉默片刻,聞恪冷着臉,先開口:“很聽你話啊。”

    計嫣說:“對,他不但聽話,而且知道我的喜惡,從不讓我難堪。”

    “我……”

    聞恪說不出“不讓她難堪”的理直氣壯,曾經他在衆人面前,出過她的醜。

    “總之,我不會離婚。”他倔強道,“我在爭取董事會的話語權,這段時間先委屈你,以後我會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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