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對着後視鏡重新紮了頭髮,磨時間:“特產你真的不要?”
“不要,你自己留着喫。”聞恪替她解開安全帶。
絮絮抿抿嘴,問:“你還會來找我麼?”
聞恪遲疑下,沒把話說死:“有空吧。”
絮絮瞬間漾開笑容:“好,我隨叫隨到。”
聞恪看着她拎着各種手提袋的背影,忽然有點想計嫣,想看她喫醋,再從喫醋中證明她在乎自己。
所以回到家時,他故意沒整理襯衣,大喇喇從玄關走進客廳,計嫣正在整理兩人的東西,聽見動靜擡起頭,視線觸及他脖子上的口紅印,不由愣了下。
聞恪就等着她又哭又鬧,甚至做好挨巴掌的準備。
可她什麼都沒說,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怔怔看了會,垂眼繼續手上的動作。
聞恪那一刻,失望之極,一拳打在棉花上,泄了力。
好半晌,計嫣開口:“你不在家的時候,律師來過了,協議我已經簽字,他說餘下的事交給他,下週一會給你明確答覆。”
頓了頓:“另外,老宅來電話,問我們週末回不回,我把咱兩的事跟叔叔說了,聽叔叔語氣除了不太高興,沒別的,就是要你回來給他打電話。”
聞恪嗯一聲,換了衣服,坐在沙發上點根菸,猶豫半晌,撥打聞有峯的電話。
那頭很快接起。
“說話方便嗎?”
聞恪瞥眼計嫣,起身走到書房,關上門。
“爸,你說。”
“確定要離婚?”
“不是我確定,是計嫣鐵了心。”
“阿恪,爸爸以爲不說,我們父子倆是齊心的。”聞有峯嘆口氣,很隱晦表示,“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多年,聞氏爲什麼在這麼多資助中,於紅和計嫣是資助最久的?尤其是計嫣,你想過嗎?”
聞恪微微皺眉:“爸,您什麼意思?”
聞有峯沉默片刻:“計家能幫我們洗白沒錯,可全國鄉村貧困戶有多少你知道嗎?阿恪,我還是那句話,你們分開,我就認計嫣做乾女兒,聞家不能白養她十年。”
他腦子有點亂,心也亂,即便知道聞有峯有意提醒,也不願花心思猜下去。
具體的說,是不想在計嫣身上花心思,一絲一毫都顯得他像個要糖沒要到傻子。
……
計嫣花了一晚上時間,把兩人東西整理分開,大有橋歸橋路歸路的意思。
聞恪懶得理,看着她把兩大行李箱推到玄關時,很客套問了句:“要不要送你?”
之前他要送她的時候,從來不用疑問句。
計嫣連做做樣子都省了,邊換鞋邊說:“不用,我一會叫網約車,一趟搬不完,我明天再來。”
聞恪說:“行,短時間內我不會換密碼鎖,但最多一個星期。”
說着,他想起什麼:“環線那邊的備用鑰匙,放在鞋櫃上,你記得拿走。”
計嫣嗯了聲,再無話。
不過出小區時,物業把她攔住了。
樓棟管家很客氣說:“計女士,搬家需要業主同意,或提前一天告知,您先叫車,我們這邊核實清楚,馬上放行。”
怕對方不高興,又補了句:“我們也是對業戶負責,請您配合諒解。”
計嫣點頭說好,管家當她面給聞恪打電話。
不知對方怎麼說的,就看管家神色複雜的看了計嫣幾眼,走到一旁說:“聞先生,我們物業不是執法機構,沒權利檢查進出人員包箱,您若發現家中丟失物品或者異樣,可以撥打片區民警電話,我們協助調查。”
聲音不大,計嫣卻聽得清清楚楚。
她不由攥緊拉桿箱,等對方掛斷電話,問:“怎麼說?我能不能走?”
“計女士,你稍等,”管家面露難色,“聞先生說回家時,你的行李已經清好了,他現在正在檢查貴重物品,如果沒問題,你纔可以走。”
無論傷害還是侮辱,都極強。
計嫣咬了咬牙:“要不你陪我一起,上樓做個見證,把箱子打開,讓他檢查一遍。”
“這……”管家也挺尷尬,“要不我給聞先生打個電話,再確認下,您不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