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什麼,喊什麼?”雷鵬興說,“光像有什麼用,你怎麼不學學人家老婆的脾氣?你以爲代替品好當?你用腦子想一想,那男人和自己老婆鬧不和,再看你這張臉,能開心得起來?何況聞恪那種家世背景,找什麼女人找不到,找個給自己添堵的,不有病麼?”
趙絮被懟啞炮,硬的不行來軟的。
雷鵬興聽見她在電話裏哭,語氣軟幾分:“哎呀,你家也不差這點錢,絮絮,你就別倔了,五十萬,我一時半會真不出這麼多,你要急着用錢,我手頭上有十萬。”
“五十萬,一分錢不能少。”趙絮越哭越委屈,“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幫祝家做事,祝盛集團,知名企業,你沒錢不知道找他們要啊?”
“你真是祖宗啊,趙絮。”雷鵬興有點煩了,“行行行,我要不依你,你打算把這事也捅到出去是吧?”
“對!”
“成,錢我可以要,但咱先把醜話說在前頭,我要是我要,別人給不給,我說了不算,你再招惹出麻煩跟我無關。”
趙絮說行。
沒過兩天,雷鵬興找到祝囡開的舞蹈班,說是舞蹈班,招來的老師都是娛樂圈裏叫得上號的,所以這個班不對外開放,只作爲第三方和各經紀公司合作,專門培養藝人、男團、女團用的。
祝囡自從受了傷,舞是不能跳了,但基礎是有的,指導指導編舞動作不成問題。
雷鵬興幹經紀人的,能認識這種人脈簡直賺到了。
祝囡在舞蹈室一待就是兩三個小時,他就在外面等了多久。
“去我辦公室說話。”祝囡出來時沒給正眼,接過助理給的保溫杯,吹了吹,喝了一口蓋上蓋子,說,“我時間不多,最多給你五分鐘。”
雷鵬興弓着腰,賠笑道:“知道您忙,要不了五分鐘,最多兩分鐘。”
祝囡哼了聲。
她打心裏瞧不上這種早早混社會,雖然混出個人五人六,但渾身上下透着一股老油子味,和那些富養家教好學歷高的一比,天壤之別太過明顯。
雷鵬興也沒興趣和這位大小姐多說話,他心裏門清,進了辦公室關上門,也不廢話,開口就是:“祝姐。”
祝囡瞥他一眼,不冷不熱說:“我比你小。”
“祝老師,”雷鵬興嬉皮笑臉的拍馬屁,“你開舞蹈班,我稱句老師不爲過吧。”
祝囡勉強受用:“說正事。”
“最近手頭有點緊,能借我——”雷鵬興伸出五個手指,比劃下,“成嗎?”
祝囡會意:“五十萬?”
“是,是。”
“我哥不是轉了筆預付給你嗎?說事成後再把剩下的給你,”祝囡斜眼瞧着他,紅脣上揚冷冷一笑,“你就別跟我叫窮了。”
雷鵬興不想透底,只想拿錢了事,皺着眉說:“真遇急事了。”
“說說吧,什麼急事?”祝囡看看錶,“已經過去一分半鐘,我們說好五分鐘。”
“嗐,祝老師,您幹嗎這麼較真呢。”
“我說,我說,”雷鵬興猶豫下,老實交代,“這不是祝總看得起我,認爲我和聞家關係還行麼,就要我想法子找把柄。”
“你真是見錢眼開,我哥給筆錢,你就應了。”祝囡滿滿的瞧不起,嫌惡道,“我哥信你,我可不信,牆頭草最不是什麼好東西。”
“都不是爲了討口生活。”雷鵬興看在錢的份上,不跟她一般計較,“祝總就想查清楚車禍,不也是關心您麼?”
提到車禍,祝囡臉色一沉。
雷鵬興心想惹不起這位姑奶奶,轉移話題:“我有我的辦法,就是當中出點岔子,現在把人小姑娘欺負了,我想別鬧了,給點錢平息過去算了。”
祝囡似笑非笑:“哪個小姑娘開口就是五十萬?”
雷鵬興解釋:“人剛剛被學校開除,想出國,差點錢。”
“想出國好辦,”祝囡不提錢的事,“我在國外待了好幾年,不如你把人交給我,興許花不了這麼多。”
“哎喲,那最好了。”
雷鵬興巴不得把趙絮這個麻煩甩出去,拿五十萬是爲了出國,現在有人願意出面替他擺平,何樂不爲。
離開舞蹈班,他就把這個消息告訴趙絮,並讓趙絮自己聯繫祝囡。
趙絮真的聯繫了。
……
轉眼快到一月快到月底,越靠近過年,各大娛樂場所的生意就越淡,工作人員陸陸續續準備休假,家族之間走動更多限於長輩之間,年輕一輩要麼忙着幫忙打理家裏生意,要麼被家裏逼着相親或管教,得老實一陣子。
江羣難得去公司冒頭,上幾天班,有事沒事在小羣裏刷存在感,上班八小時,微信開八小時。
狐朋狗友在另一個羣裏聊天打屁,不知誰起頭,聊起女人,聊着聊着,冷不丁有人來句。
——江哥,上次他們路過絮絮家,想叫她出來玩,打電話關機,後來跑去她家敲門,你猜怎麼着?
江羣幾乎秒回:少屁話,快說。
——鄰居說她搬家了,全家都搬走了,離開a市,具體去哪不知道。
另有人在下面回: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是有陣子沒見到絮絮了,還以爲我們不出來玩,她也消停了,怎麼就走了呢?
——鄰居說她好像病了,有點神經,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我不信。
江羣嘶了聲,沒跟着水羣了。
轉而把聊天記錄截圖給聞恪,發微信問:你乾的?
聞恪:?
江羣:我剛剛給她打電話,的確關機了,趙工也聯繫不上,我說你也不用下狠手吧。
聞恪:你當我閒得沒事,天天盯着她?
江羣:……不是你?
聞恪:我看你就是閒的,不說了,開會。
江羣:……
他想了下,又發了條:我心裏有點不踏實,趙絮除了得罪你,還能得罪誰?嚇沒嚇出病不清楚,但人搬走是真的,怕是動了什麼手段,我直覺,你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