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恪揣着明白裝糊塗,扒了扒墊子,說:“這就是我房間。”
計嫣不爲所動:“你房間在隔壁。”
聞恪:“你這就不可愛了。”
“誰可愛你找誰去。”計嫣用力推了下,“你快回房,我要睡了,明天還要上班。”
聞恪不動,有點耍賴的意思:“明天週末,你上什麼班?”
“客戶週末休息,纔來看房,”計嫣戳穿他的心思,“銷售這塊,你要說不知道,以後就別來找我,騙子。”
聞恪說:“銷售有人管,又不用我親力親爲,怎麼上班,我哪知道,你看,我要你回家裏上班,你偏不,非要到外面發光發熱。”
說着,他手繞過抱枕,輕佻的勾了勾計嫣的下巴,“轉頭還被你們總監帶到飯局上出賣色相,還好遇到我。”
“你要點臉好麼。”計嫣打開他的毛手毛腳,“就是因爲你在,他們才帶我去。”
“那我也算變相保護你,否則你真要犧牲色相,”聞恪邊說,手又開始不老實,“你受了保護,是不是該表示表示。”
計嫣按住大腿上的手,聲音沉幾分:“你到底回不回房?”
聞恪眼底染笑意,整個身子往前壓了壓,一手扶着沙發靠背,一手撐在計嫣旁邊的沙發邊沿,把人框在兩臂之間,聲音低啞道:“把我素久了,最後喫虧的是你。”
明晃晃的男色勾引。
計嫣下意識偏了偏頭,舉起懷裏的抱枕,擋住他的臉,悶悶道:“你要再胡鬧,我……”
“你什麼?”聞恪打斷,湊得更近,身影下壓,只要他稍稍再往前一點,就能親到她的脣。
兩人呼吸糾纏一起。
計嫣聞到他身上散發的淡淡木質調香,腦子又開始成漿糊的趨勢,只知道要蓋住自己發燙的臉。
而後她不由自主緊緊貼在抱枕上,緞面的材質,稍稍冰涼。
“你也不怕悶死了。”聞恪忽而直起身子,決定不逗她了,一把抓過抱枕扔一邊,說,“行了,我回房,你早點睡。”
說着,起身離開。
計嫣鬆口氣,卻望着帶上的房門發呆出神。
隔了好一會,才感覺到自己背上出了層薄汗。
與此同時,聞恪回房也沒鬆快多少。
他自己要撩,結果撩出火,又沒法滅。
大冬天衝個冷水澡,躺在牀上剛冷靜兩分鐘,一想到計嫣發紅的耳朵,腦子裏又浮現出瘋狂後,她皮膚髮紅,輕音破碎求饒,喊着“受不了”,銷/魂至極。
沒過多久,聞恪去洗第二個冷水澡。
……
週末,看房的客戶電話聯繫計嫣,預約時間。
她不能睡懶覺,早早起來,喫完早飯準備出門了。
阿姨看眼二樓緊閉的主臥大門,忍不住多嘴:“太太,不等小聞先生起來呀?”
計嫣笑笑:“不了,我今天忙,他難得休息睡懶覺,不吵他了。”
阿姨點頭,說好。
計嫣因爲趙家姐妹一戰成名,到了售樓部,由於幾個實習女孩親眼見證,很快整件事傳遍。
“她真是聞氏的前老闆娘啊?聽說聞氏的太子爺妥妥的高富帥,她怎麼想不開要離婚。”
“人太子爺離了還怕找不着,興許在外面吃了一圈,還是回頭草香呢,哎呀,有錢人的世界我們不懂。”
計嫣換好衣服,關櫃門的時候,故意使了勁,砰一聲,更衣室頓時安靜了。
她前腳出去,鄧珂後腳跟過來,說:“嫣姐,犯不着跟她們一般見識,內定轉正名單出來了,我們這批留不下幾個人。”
計嫣“嗯”一聲,她雖對悅承銷售總監的行爲不恥,但也沒表露出來,一來她還沒找好退路,二來就像鄧珂說的,沒必要和陌生人計較。
可不代表她是談資,誰都可以議論一句。
計嫣表明的態度後,果然關於自己的風言風語再沒聽過,還有種可能是總監背地裏說了什麼,把風評壓下去,畢竟他要不多此一舉,帶漂亮女員工哄大佬們開心,就沒後面的事。
中午她正在和同事喫工作餐,聞恪的微信蹦出來。
——我在機場,去意/大/利幾天,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或喜歡的設計師,我叫祕書帶給你。
計嫣對奢侈品沒什麼追求,回他:我沒什麼想要的,你忙你自己就好。
聞恪:無慾無求最難搞,你考驗我?
計嫣:不至於,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
聞恪:行吧,你想到什麼,發微信告訴我。
計嫣正在編輯回覆信息,一個陌生號碼打進來。
她以爲是客戶,毫不猶豫接起來。
對方很客氣道:“小嫣,我是王叔,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王叔?
計嫣記憶裏沒有這號人,不失禮貌的問:“您好,請問找我什麼事?”
“你什麼時候方便,我們當面聊聊?”對方似乎怕她不答應,又提起聞有峯,“我以爲你在聞董那聽過我,哦,對了,阿恪最近有沒有跟你說到我?”
他稱呼很親近,計嫣猜是不是董事會或聞氏的元老,便不敢怠慢,說:“王總,我什麼時候都有時間,看您安排。”
王總沒想到她挺爽快,報了個茶樓地址,約隔天中午見面。
茶樓很裝修清雅,計嫣進去才知道這裏不對外營業,算聞氏投資的小產業之一。
迎賓把計嫣帶到二樓,一壺六安瓜片已經泡好。
王總個子不高,肚子圓滾滾紮在皮帶裏,笑眯眯的,像個彌勒佛。
計嫣看他的臉,有點印象,在聞氏工作那段時間,她遠遠見過他。
“王總,我記得您。”
王總笑:“小嫣,你可算想起我了,來,坐,坐。”
又說:“你叫王總就生分了,叫王叔。”
計嫣笑笑,乖順叫聲“王叔”。
“你叫我聲叔,我也不把你當外人,”王總喝口茶,眼底笑意淡幾分,“你爸計守業,在老家聚衆賭/博,碰上掃黃/賭/毒的,進去了幾天,這事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