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也明白過來了,眼前的這校尉可不是受到父輩照拂才竊取高位的,人家可是一刀一槍打拼而來的,在廣宗那個絞肉場裏可是斬張角、破廣宗的兇人,你要讓他以世家的手段來應對?
不過這到底不是戰場,顧奉提醒道:“子喻啊,還是不要傷了那小子的性命,不然不好和魏家交代。”
溫言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顧奉也看出來了,溫言是條過江龍,再勸,難免雙方有了間隙來。
而且現在的他也要去安穩住族人的心,他知道若是自己不注意,肯定會有些蠢人去打攪溫言。
現在魏徐兩家已經擺正車馬就是要吞掉你,若你還執意去開罪幫助自己的過江龍,那麼顧家恐怕就真得退出四大家族之列了。
臨走前,顧元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溫言,最後什麼也說就跟顧奉離去了,讓溫言感到有些莫名。
等到兩人走後,溫言看向剛纔一言不發的顧雍,道:“元嘆,跟我說說徐家之事?”
顧雍有些詫異,此時不正應該想如何抵擋魏家接下來的攻勢?
怎麼就問起了徐家的情況來?
不過顧雍本性喜靜,所以很快就介紹起徐家的情況。
徐家是商賈起家,百年前徐家家主在行商時遇到了被山賊截殺的琅琊國世子劉壽,在那劉壽準備遭賊人殺害之時,徐家家主率領商隊護衛將他救下。
所以在劉壽的幫扶下,百年前還是一介商賈家族,百年後竟成爲了吳郡望族。
由於其歷史原因,他們徐家並沒有像其他世家一樣將商賈之事假借於人手,而是本族子弟親自操持,嫡系一脈必定會派一人來行商賈之事。
溫言聽完之後也是一笑,說:“這徐家也真是奇葩,竟然會讓嫡子去操持商賈之事。這不是平白降低身份嗎?”
顧雍對溫言的最後一句話深以爲然,說:“確實如此,雖然徐家近年來發展愈發興旺,但一直沒有將商賈之事放下,這乃是取禍之道。”
“既然是禍患,那麼今天我就幫他們一下吧。”
顧雍一驚,正想要詢問一二之時,一個青衣下人慌慌張張地跑向他們,語氣中無不帶着驚恐:“公子,魏氏來人了!他們一大羣人就要來了。”
來得正好!
溫言眼冒精光,大聲說道:“來得好!你去通知一下他們,讓他們將魏勳那小子押去門前!”
那下人看見顧雍點頭之後,這又急忙忙去找溫言的親衛。
顧雍說:“子喻,現今魏氏來人了,你要如何?”
溫言哈哈大笑:“魏氏又如何?莫不成他們不是漢臣,這裏不是漢土,漢律治不了他?”
邁着穩健的步伐就往門口而去,只留下背後給顧雍。
細細揣摩了溫言的這番話之後,顧雍一臉的無奈,這溫子喻看來是要將這件事給鬧大啊。
不過這事起因畢竟是因他們起的,現在哪能沒有顧家人在場?
於是顧雍也緊跟其後,來到門口處。
不多時,大概一百個手持水火棍、神情凶煞的漢子正朝着顧家這裏過來。
領頭的正是魏勇,他們這上百人可都是九江郡魏家的看家護衛,可是魏家的精銳。
雖然顧家跟前那幾十號人一看就不好招惹,但霸道的魏勇囂張喊道:“叫你們的校尉出來領罰!”
主辱臣死,劉基讓時遷帶來的破陣騎全都是靈壽出身的,所以對於溫言是百分百死忠。
不過身爲七階特殊兵種,沒有主將的命令,他們是不會隨意出手的。
所以一羣人怒目而視,只要溫言一開口,哪怕是皇帝也敢將其掀下馬來。
真是霸道啊!
溫言眼眸微眯,本來嘴角上若隱若無的笑容也消失殆盡了,冷淡地說:“我就是溫言,你要如何讓我領罰?”
魏勇以爲溫言是怕了,所以得意地說:“先將我勳侄兒放了,然後自縛雙手去我魏氏老宅跪地求饒,最後再賠償個百十萬金。”
此時的魏勇哪裏還記得魏忠的話,直接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好傢伙,溫言直呼好傢伙。
他算是見識到魏氏的霸道了,自己好歹是一介朝廷命官,雖然經歷過黃巾之亂,但這天下依舊是劉氏的天下,這人居然如此蔑視他。
“好大的口氣,難道魏氏想要學黃巾賊一樣造反?”
一聽到“造反”一詞,魏勇是立馬驚醒過來,厲聲道:“你青紅皁白就想污衊我魏氏,想死嗎?”
溫言指了指胸口,說:“我是朝廷冊封任命的護烏桓校尉,一言一行代表的朝廷,你如今要讓我自縛雙手跪地求饒,這是想幹嘛?想拿我性命祭旗造反?”
溫言是三句離不開造反,讓魏勇一陣惱怒,想要反駁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最後,魏勇扯着嗓子說:“別扯有的沒的,今天你不放了魏勳和付出代價,你休想離開吳郡!”
溫言說:“擡上來。”
由於之前溫言讓人封住魏勳的嘴巴,所以直至兩人將其夾上前,魏勇才發現魏勳。
看到魏勳身上除了些許狼狽之後,魏勇稍微鬆了一口氣,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如此對待我魏氏子弟!”
面對魏勇的無能怒吼,溫言不以爲然,扭過身子對準魏勳肚子就是一拳,打得叫那個震天響啊,讓魏勇他們是瞪目結舌,一時沒有言語。
看着因痛苦而面容扭曲的魏勳,溫言他輕拍魏勳的臉頰,小聲說道:“不要害怕,待會我就讓人鬆綁,不過你要是想逃,那麼還要再來一拳。”
緊接着,溫言吩咐兩人放開對魏勳的控制。
一下子沒有牽引的魏勳一瞬間就倒在地上,他捂着肚子整個身子彎成一隻大蝦,嘴裏發出“啊啊”的慘叫聲。
最爲疼愛魏勳的魏勇哪裏見得魏勳如此痛苦?
剛想上前幾步去將魏勳接過來,但刀刃與刀鞘之間的摩擦聲此起彼伏,讓魏家護衛生生拉住前去的魏勇。
無奈,魏勇只能對魏勳喊道:“勳兒,快過來。”
但魏勳聽到那惡魔說起的話,自然是不敢有絲毫動彈,一直捂着肚子緩解痛楚。
溫言也不想與他扯皮了,直接了當說:“你們三日後讓真正管事的人準備一千金來贖人,不然我必定以襲殺朝廷官員之罪將其格殺。想要救魏勳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