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蕭雲淵正直直地站立這,向萬笑生詢問他的身體近期調養的如何,他何時才能完全恢復成以前的樣子。

    萬笑生告訴蕭雲淵:“其實你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你看你都能跑能跳了,自己也應該有感覺纔是。”

    “對,我現在已沒有了之前那種無力的感覺了。”蕭雲淵頷首表示認同。

    恰好這時萬笑生看見拿着藥包從外頭回來的衛雲敬,就對蕭雲淵說:“誒,衛雲敬不是回來了嗎?你和他切磋看看啊。”

    蕭雲淵也覺得此提議甚好,便招手讓衛雲敬到他跟前來:“雲敬,你來和我切磋兩招吧。”

    “是,太子。”衛雲敬立刻放下藥包走到蕭雲淵身邊,預備和他過招。

    但就在衛雲敬和蕭雲淵都準備出手時,衛雲敬忽然說了一句:“對了太子,我今日在城裏遇到寧姑娘了。”

    “你見到婼娘了?”蕭雲淵一聽這話立馬就卸了武勁,走到一旁的石桌邊坐下,擺正神色讓衛雲敬也坐過來,“你快與我說說,你們是怎麼遇到的。”

    衛雲敬也是一臉懵,問蕭雲淵道:“太子,我們不是要切磋嗎?”

    “我還沒好全,有些不舒服,改日再切磋。”蕭雲淵睜着眼睛說瞎話,“你現在快點說,你在哪遇到的婼娘。”

    萬笑生:“……”

    衛雲敬一看萬笑生的臉色就知道太子爺肯定沒事,不過是他現在更在意寧姑娘的事而已,衛雲敬無奈,只能聽令給蕭雲淵說:“我是在太平街的一處茶攤上遇見寧姑娘和她的婢女的。”

    蕭雲淵起初聽見太平街兩個字時眼裏還帶着一絲柔色和懷念——因爲他最後一次以貓身和寧婼相遇便是在那,可他聽見衛雲敬說的“茶攤”兩字時就皺起雙眉:“茶攤?”

    “是的。”衛雲敬點頭說,“寧姑娘和她的婢女在茶攤上喝粥茶,聽說是逛街走累了,而且寧姑娘的腿傷似乎還未完全癒合,所以便在茶攤那休息。”

    蕭雲淵聽完神色更加凝重:“我的腿都好了,她的卻還沒好。”

    更重要的是,他的婼娘竟然已經可憐到連客棧或是酒樓都沒錢進去喝點茶喫些糕點休息了嗎?

    “寧陽侯府欺人太甚。”蕭雲淵沉聲說,“外頭太陽如此毒辣,婼娘哪受得住?她在茶攤哪是休息?簡直就是受罪。”

    “額……”衛雲敬很想給蕭雲淵解釋,寧姑娘是坐在樹蔭底下的,而且現在纔是春初,春寒料峭,外頭的太陽烈些反而能照得人渾身生熱,暖意融融。

    萬笑生還不知道寧婼的存在,他第一次聽見蕭雲淵如此在意一個女子,便亮起雙目好奇道:“你們在說誰啊?”

    蕭雲淵告訴他:“我未來的太子妃。”

    “哇,你什麼時候有喜歡的人?怎麼都不和我說一聲,真的太不是兄弟了!”雖然心裏已經有了個猜測,但是當萬笑生聽到蕭雲淵親口承認時還是激動地也跑到石桌邊坐下,繼續問他,“你們是怎麼遇上的?”

    蕭雲淵勾脣笑了笑:“當然是因爲——”

    話沒說完蕭雲淵就頓住了,因爲他和寧婼的真正的第一次遇見,是在寧陽侯府裏,他還是寧婼飼養的黑貓時,可是在衛雲敬眼裏,他和寧婼的第一次相遇是在青巖山山腳——他讓衛雲敬故意撞壞人家馬車那時。

    前者不可說,因爲太過玄幻,先不說他說出來衛雲敬和萬笑生不一定會信,如果他們信了,到時候也肯定會再問別的東西,那就更不好解釋了;而後者呢,則是因爲蕭雲淵自己都覺得不怎麼好意思說的出口,因爲太欺負人家的小姑娘了。

    所以蕭雲淵簡短道:“是因爲一見鍾情。”

    “真的嗎?”萬笑生將信將疑,看了看蕭雲淵,又看向衛雲敬,“你家太子爺說的是真話嗎?”

    衛雲敬覺得,蕭雲淵說的也不全是假話,就道:“……是真的。”

    萬笑生還是不信:“我怎麼覺得你們有事瞞着我?”

    蕭雲淵當然不會承認,還轉移話題道:“我不打算繼續留在私宅這裏了,既然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那就趕緊回京吧。”

    “可你剛剛不是還說身體還沒好全,要多休養一段日子嗎?”萬笑生挑眉,“而且你之前不也說過,想等大皇子和三皇子鬥得頭破血流時再回去,看他們喫癟的樣子高興高興嗎?”

    蕭雲淵:“……”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

    但蕭雲淵是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他不想寧婼再受寧陽侯府裏的人欺負,便執意道:“回宮休息也是一樣的,總之先進京去吧。”

    “行行行。”萬笑生點頭,“你是太子,你說了算。”

    蕭雲淵第二日就和離開了城外的私宅,坐着馬車回到京城。

    今日守門的侍衛還剛好就是他的人,那侍衛見到太子的一瞬都睜大了眼睛,還是衛雲敬示意他趕緊噤聲,那侍衛纔沒有表現的太過激動,馬上鎮定放了太子的馬車進京。

    從城門回皇宮的最近的路途是從白元街直走,一路便可直回皇宮,然而蕭雲淵想起衛雲敬上次和他說的,他在太平街遇到了寧婼,再加上他也想回太平街,當初他救下寧婼的那個地方看看,於是蕭雲淵便讓衛雲敬繞路,從太平街那邊走。?

    誰料這次還真讓蕭雲淵碰上了寧婼。

    他看見寧婼時,寧婼正蹙着眉從一家制衣坊裏走出來,而蕭雲淵昨日聽衛雲敬說寧婼的腿傷還沒好,今日他看寧婼行走時步伐確實有些異樣,不過若仔細查看,倒也發現不了。

    而蕭雲淵正是爲了寧婼才提早回京,現在看到自己的喜歡的人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怎麼忍得住視而不見,不與她打聲招呼呢?

    於是蕭雲淵就讓衛雲敬駕車到寧婼身邊,繼而喊她道:“寧姑娘——”

    但其實寧婼在蕭雲淵沒有喊她時,她就已經認出蕭雲淵的馬車了,而她又見駕車的人是衛雲敬,便明白車裏坐着的是什麼人了。

    不過當她親耳聽見車裏的男人喊她時,寧婼還是忍不住挽脣笑起,和他道:“江公子。”

    “寧姑娘,您今日又出門逛街啊?”衛雲敬也和寧婼搭話道,“您腿傷不是還沒好嗎?”

    “是啊。”蕭雲淵道,“我昨日聽老衛說,寧姑娘你昨日也出門逛街了?”

    “嗯,我其實是出門買東西的,只是一直沒找到心儀的。”寧婼尋了個藉口和蕭雲淵說道,她頻頻出門也是沒有辦法的,若不趕緊確認寧妙到底有沒有在元宵那日買成衣更換,她實在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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