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諱攥在了手裏。
“出院手續要主治醫生簽字,你去找了嘛?聽說這幾天不在醫院啊。”許諗想起來了問。
“在醫院挺忙的,剛剛還在手術室呢,我等了一會兒,出來才簽好的。”溫暄答。
“那個女醫生,名字還挺好聽的,叫嶽筱筱呢,疊字的話念起來順口還好聽呢。”
“所以叫你念念是嘛?”溫暄也笑。
許諱猛的擡頭,聲音有些啞,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剛剛說那個女醫生叫什麼。”
“嶽筱筱啊,我之前說念給你聽你還不樂意呢,現在覺着好聽了?”
“哪個筱筱?”
“竹字頭下面是生死攸關的攸。”
“你拿着。”許諱把東西扔給了溫暄,又重新跑了回去。
電梯按了半天還在上面,要等一會兒,可他等不及了,撒腿跑向了樓梯。
“你跑這麼快乾什麼?忘記什麼了嗎?”許諗在後面喊着。
但是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跑這麼快乾什麼?”許諗不懂。
“可能有事吧?”
……
嶽筱筱,雖然名字相同的人很多,可他還是忍不住往她身上靠攏,或許就是她呢?
住院五天沒見到這個主治醫生一眼。
本身就很可疑,同樣的名字,同樣的崗位。
許諱跑去了護士臺,“我想問一下嶽筱筱醫生的辦公室在哪?”
“啊?嶽醫生啊?那邊的盡頭。”小護士指了一下方向。
“好謝謝你。”
許諱跑到了門口,停了下來,突然發覺自己的傷口有點疼,或許是剛剛跑的時候扯到了,現在疼的很。
擡手敲了敲門。
“請進。”溫婉的女聲,和剛剛電梯前面的醫生聲音重合了。
好像又和幾年前的女聲重合了。
許諱幾乎已經肯定了門後面的就是那個人了。
手搭在門把上,輕輕的擰了一下,隨即開了門。
嶽筱筱從電腦上面移開了視線,看向了門邊,隨後一怔。
許諱關了門,走了進來,“沒想到我的主治醫生真的是你啊。”說這話的時候還扯了一下嘴角,勾了個笑容出來,十分的諷刺。
闌尾炎被送來醫院,還是前女友給做的手術,什麼運氣,他現在懷疑他肚子裏真的遺留了紗布。
“好久不見。”嶽筱筱也強迫自己擠出個笑容來。
“確實挺久的了,之前再這邊唸了大學,現在就在這邊上班,挺好的。”
“嗯,很方便。”嶽筱筱點了點頭。
“一直都沒回雲城嘛?”
“逢年過節回去。”嶽筱筱回答。
“嗯,是得回去看看,你爸媽都在那邊呢。”許諱下意識的點頭。
隨後,辦公室又再次安靜了下來,誰也沒再開口了。
就在二人都想說點什麼緩解尷尬的時候,許諱的手機響了起來。
“哥,你哪去了啊?咱十點半的飛機啊,現在九點半了。”
“我知道了,一會兒就過去。”許諱掐斷了電話。
雖說沒開免提,但是在這寂靜的辦公室,嶽筱筱還是聽的一清二楚的。
“你現在過得怎麼樣?”許諱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問這種傻逼問題,簡直弱智一樣。
前任過得怎麼樣和他有半點關係嗎?
“挺好的啊。”
許諱視線下移,不小心瞥到了她的左手。
無名指上戴了一個素淨的戒指。
嶽筱筱也順着他的視線看向了自己的手指。
“結婚了啊?”
“嗯。”
沒有絲毫含糊的應下了,許諱苦澀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百年好合。”
“謝謝。”嶽筱筱平靜道。
“那我先走了。”許諱扭身去開門,可抓着門把的手又沒了其他的動作,“讓你老公給你買個貴點的戒指吧,帶着這玩意不寒顫嗎?”
說完就直接走了。
那戒指一看就不值錢,自己從前放在心尖上寵的女孩子,憑什麼現在就這麼這麼敷衍?
本來嶽筱筱這樣,許諱不應該還讓你開心的嗎?甚至走的時候還不忘嘲諷一句,可現在爲什麼這麼心痛。
那些年惺惺相惜的場面歷歷在目。
原來一直都沒忘記啊。
許諱這次總該放下了吧,人家嶽筱筱甚至丟結婚了,就只有你一個人還停留在當初。
看着緊閉的門,嶽筱筱看了看自己的無名指,輕輕的扭看一下戒指,隨意的扔在了桌上。
剛剛閒來沒事戴的一個,沒想騷還派上了大用途。
……
許諗發現自從許諱出來之後,哪哪都不對,說話懟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哥,你哪不舒服嗎?”許諗回過頭看他問。
許諱搖搖頭,“沒事,有點困了,我睡一覺。”
隨即靠着閉上了眼睛。
“咋回事啊?”許諗問身邊的溫暄。
“他說困了的,應該是困了吧。”
許諗作爲女孩子,有自己的直覺,反正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大有問題。
但是許諱又不願意說。
他們回來也沒告訴任何人。
溫暄去取了車子。
“你真不要我們送你?”二人看向車外站着的許諱。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倆也回去休息吧。”
“哥你方便嗎?要不要我過去照顧你幾天?”
這話要是往常說的,許諱就算沒病也要呻吟幾聲,但是今天也只是笑了笑,“沒什麼大事,不用照顧,你回去好好考慮實習公司的事,我晚點再聯繫你。”
“好吧。”
看着車子離開,許諱後腳就打了車直奔酒吧。
江弋陽許久未見着這人還挺懷念的。
“溫暄那小子不是去旅遊了嘛,回來了沒?”他也是在朋友圈見着的。
溫暄呢,也不知道啥時候染上的毛病,現在還是在朋友圈秀恩愛了,這讓不讓單身狗活啊?
“你這就是不是壞了啊?”許諱皺了一下眉頭,心情不好,這酒味道也變了。
“胡說什麼,這要是壞了我頭都給你當凳子坐。”
許諱又勉爲其難的繼續喝了下去,“江弋陽,你說你當初爲什麼開個酒吧啊?”
“當然是因爲放便喝酒啊,在這裏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多好啊。”江弋陽開酒吧純屬娛樂,哪來什麼爲什麼啊。
“缺投資人嗎?”
“不缺,我又不差錢。”
“嘖,那我就在你家隔壁重新開一家吧,酒水全部半價。”許諱邪氣的笑。
“……你媽/的。”江弋陽咬牙切齒。
“所以還缺投資人嗎?”
“缺。”只好妥協了。
這要是真開了一家半價的酒吧,自己生意不全被拉去了,再者這許諱也不差錢,確實可能會幹出來這種事。
他招誰惹誰了啊?他收回當時覺得懷念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