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地,謝謝提醒,我努力把你給喫破產。”
白蘭地:???
......
東京,橘良家裏。
橘良雖然被西奧多艾凡有關耶穌無厘頭的提問,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但橘良根本沒把這放在心上。
西奧多艾凡死而復生的欣喜,帶給小魔鬼的歡喜感,讓橘良沒有察覺到西奧多艾凡的異樣。
小魔鬼雖然此時很想和西奧多艾凡好好說說話,但是礙於他現是是以橘良的身份與艾凡見面的。
在西奧多艾凡看來,他是個奪走了白蘭地靈魂的魔鬼,根本不會信任他,更別說交談了。
於是,小魔鬼只好按捺住心裏的複雜的喜悅感,符合人設地把橘良的身份扮演好。
“你去清理一下換身衣服吧。”
小魔鬼心情複雜地看着滿身血污的西奧多艾凡,心裏忍不住地又想起來了記憶裏艾凡死亡時,白蘭地的絕望和痛苦。
“一會你哥哥回來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可不覺得他會有多開心。”
橘良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地建議道。
別說開心了,除了最開始的激動和驚喜,橘良每每看到西奧多艾凡身上的血污,他都忍不住地又是自責又是心疼。
不只是因爲曾經親眼看見西奧多艾凡因爲自己而死亡時,無能爲力的痛苦和罪惡感。
還有的就是小魔鬼很難不想起西奧多艾凡身上那深深淺淺的疤痕,和這疤痕背後所代表的無數不爲自己所知的痛苦。
白蘭地作爲兄長,也發現了自己弟弟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和越來越少的笑容,他也曾經產生過疑惑。
白蘭地不是那種能憋的住問題的人,他在察覺到不對之後就直率地向西奧多艾凡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與總是習慣性外放的白蘭地不同,西奧多艾凡在無窮無盡地實驗與被實驗中,一點點的打磨掉了成爲拖累的部分。
難過是沒有用的,痛苦也是沒有用的。
如果把短暫的喘息當做生命原本該有的樣子,那麼永無止境的實驗帶給西奧多艾凡的絕望和苦痛,將是使他無法喘息的巨大囚籠。
反而如果西奧多艾凡,把折磨視爲常態的話……
那麼他能夠與白蘭地時常會面相處的輕鬆與歡欣,就顯得加倍的快樂和滿足了。
而痛苦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的了,畢竟,這纔是常態,而哥哥是西奧多艾凡,偶爾纔會得以喘息棲息的救贖。
西奧多艾凡知道哥哥很在意組織,他不是不曾想過想告訴哥哥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不過後來,西奧多艾凡看着經常爲了完成組織的任務而受傷的白蘭地,終究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無論受多重的傷,白蘭地都不聽他的勸阻,執意去完成那些危險的任務,這足以看出來了組織在白蘭地心裏的重要程度。
西奧多艾凡不想要打破難得對什麼還有點興趣的哥哥的熱情,他不想讓白蘭地爲難。
如果白蘭地知道,組織在他身上做過了什麼事情的話……
白蘭地一定會又爲難又自責着痛苦吧?
西奧多艾凡以時光稀薄了他的情感,研究課題有些消耗精力認真地敷衍了自己的兄長。
組織想要研究長生者即他們這些成功品,亦或說是失敗品。
但是隻要西奧多艾凡配合,組織永遠都不會對忠心耿耿,且業務能力出衆的白蘭地動手。
是以,西奧多艾凡在某個和兄長相見的午後。
看着出完任務回來以後,左手臂打滿了繃帶,有些心虛地偷瞄着他的白蘭地,西奧多艾凡在那時徹底下定了決心。
只要他還活着,白蘭地就永遠不需要知道這些事情。
這是他唯一能爲哥哥做的事情了,白蘭地只要開開心心地做自己想要去堅持的事情就好了。
至於他……
西奧多艾凡過於漫長的生命裏,找不到除了白蘭地以外其他的意義。
白蘭地的快樂,就是他的快樂。
所以,只要能不讓哥哥難過的話,就一直隱瞞下去吧。
反正他,只要還能和哥哥在一起,就可以了。
在死之前西奧多艾凡一直是這麼想的,直到死亡降臨,他沒有辦法再成爲試驗品了。
是以在西奧多艾凡死前,竭盡了自己最後的力氣,想要告訴白蘭地——遠離組織。
西奧多艾凡他不想要看到自己的哥哥要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重複着自己所經受過的痛苦。
因爲西奧多艾凡知道,那太難熬了,他捨不得讓白蘭地步入他的後塵。
在西奧多艾凡帶着對自己哥哥的擔憂合上雙目的時候,他沒有想過自己還會有,能夠再度睜開雙眼的時候。
更沒想到的是……
聽眼前這個貨真價實的魔鬼的意思,西奧多艾凡似乎還能與自己的哥哥再度相見?
“你剛纔說什麼……?”
西奧多艾凡第一次表現出了一點失態。
他鬆開了一直揣在口袋裏握着手術刀的手,聲音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着。
橘良被西奧多艾凡問得有點迷茫,自己剛纔難道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呃……”
小魔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神情莫名激動的西奧多艾凡,他的小尾巴差點在背後糾結地打成了結。
“你難道不想去整理一下,換身衣服嗎?”
橘良斟酌着重複了一遍自己善意的提議,難道西奧多艾凡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難言之隱嗎?
魔鬼疑惑jpg.
“不是,你說……我哥?”
西奧多艾凡有些不可置信地疑問道,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帶着些許希翼和害怕。
西奧多艾凡十分害怕,是不是自己過於惦念白蘭地而出現了幻覺。
“他……他還活着嗎?”
橘良這才搞明白原來西奧多艾凡以爲白蘭地已經被他殺掉了,他又是好笑又是放鬆地安撫着情緒有些激動的西奧多艾凡。
“你放心好了,他現在活的好好的。”
橘良輕笑着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