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知道去往靈界並不是非要參加始坤戰場。
青竹擡起頭來目光堅定地回望他，“二師兄，我想去。”
就知道是這樣，衛子明釋然一笑。罷了，若不這樣選擇還是他們熟悉的小師妹麼。
“好，那師兄唯有祝你旗開得勝，揚我蒼越千星宗威名了！”
“謝謝二師兄。”
兩人相視而笑，默契地舉杯輕輕地一碰，將裏面的茶水一飲而盡。
……
望着笑盈盈從小築走出來到庭院的兩人，早已收拾好自己情緒的莫璃眼中的光一亮。
頓時揚起笑臉快步迎了上去，腳下帶起了一陣風飄飛了瓣瓣桃花。
“小師叔，您這是就要回去了嗎？”
“阿璃可是有事？”
咬了咬嘴脣讓它看着比落在發頂的花瓣還要妖冶幾分，莫璃忍不住靠近了些攥起了她的袖擺。
見着自家徒兒難得愛嬌模樣都是給了自家小師妹，衛子明眼皮子跳了跳，也不知該喫她倆誰的醋好。
不過轉頭想到在自己面前總是立志給他出難題的傢伙，衛子明咬了咬牙：徒兒都是債啊，哪有小師妹惹人疼愛。
“小栗子，多大的人了，別淨天都想着怎麼纏着你小師叔。”
扯着袖子的手一頓，莫璃滿心無奈，總有想扯自己後腿阻礙她想親近小師叔意圖的師尊，要怎麼破？
“我，就是想找小師叔探討些修煉上的事情…”
“那正好，師傅我有空閒。”
默默想抽自己的莫璃哭喪着臉別過頭：可是師傅，我不想要您的魔鬼式操練啊。
眼底的笑容不斷加深，衛子明背在身後的手愉悅地握了握：這可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走吧，送送你小師叔。咱們就開始。”
“小師叔…”
——你有沒有看見笑容下我正哭泣的臉。
“不用送了二師兄，阿璃有時間再來悠然居找我。”
看來是並沒有！
莫璃只得乖巧地應好，待滿心不捨看着她毫不猶豫地消失在眼前。
再轉頭不期然地對上師傅的笑顏如花，心底小人兒默默流淚：當初她怎麼會覺得師傅的笑是世界上最溫暖的存在？明明是最恐怖的存在哇~
“怎麼，還不走？不是有疑惑未解麼。”
“嗚師傅對我太好，我正忙着感動呢。”
“乖，還不夠呢，你師傅我啊還能對你更好。”
——求放過啊，她能不能拒絕？
莫璃被擰着脖頸，望了眼不斷飄飛臨近的桃花雨，滿心大寫的：完了。
……
晚了她數步回到悠然居的鳳景，還再控制不住的捧腹大笑，直到整個身子痙攣抽痛纔不得不停下來。
“小青，你抽什麼不好？”
“嘎？”用兩隻爪子大力搓揉了把險些變形僵硬的嘴，鳳景不解地看向她，“小竹你說什麼？我抽什麼？”
“抽風。”
抽風，抽瘋？
誰抽瘋，它？
豎起根指頭指了指自己，在她毫不猶豫點頭示意下，鳳景不服氣地甩了甩尾巴，“那是你沒看見小阿璃的樣子，嘖~”
實慘，慘不忍睹。真慘，慘絕人寰。
只要一想到它就忍不住——
“哈哈哈哈~”
無奈地嘆了口氣，青竹不再理會這抽瘋的傢伙，轉身瞬移到了竹屋內。
好不容易止了笑的鳳景連忙跟上，隨着她來到小築二樓。
之前她與二師兄的談話雖然沒有插嘴，但不代表它沒有許多問號。
“想說就說吧。”
瞧着它一副憋得不行的樣子，青竹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徑直地望向它。
撓了撓腹部的肉內內，鳳景滑溜下她的肩膀來到軟榻的另一邊，與她四目相對，“我老早之前就想問了，小竹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從什麼時候，唔~對了，就是從她成功碎丹成嬰進階後。
它已經不止一次撞見她流露出那種神情，悲傷？憤恨？總之就是很複雜的模樣。
暗地裏它也仔細回想過，愣是沒有想明白究竟是爲何。
“難得啊，憋了這麼久。”
“蛇家這不是擔心你嘛~”
“好好說話。把舌頭給我捋直了。”
見她眯起雙眼，鳳景立馬呲牙麻溜地伸直了卷着的舌信子，“哦，我是說~害，我不是擔心你啊。”
這話她信，心中微暖的青竹對着它頷首將之抱入懷中，“說來聽聽，都看出什麼來了。”
“我瞧着好幾次你對着那隻鐲子發呆。”
記得她曾提起過這是小竹孃親留下的信物。
從結嬰那日起她拿出來睹物思人的舉動，比往年加起來還多，還不自覺地外泄難麼些複雜情緒。
種種都表明，她之前提起過的那鐲子上的禁制解開了，並且已經知曉了她孃親留下的信息。
“不錯。”
看來進入了成長期，腦仁增大智商也見長了。
感嘆地伸出手來撫摩了幾下它的腦袋，青竹沒有再對它隱瞞。
隨着始坤戰場要開啓，將來還得去往靈界，這些它遲早會知曉。
頓時屋內只剩下她清冷低緩的敘述聲。
事無鉅細，無一隱瞞。
直到許久沉默才被氣惱不已的鳳景出聲打破，“那些人好可惡！”
“小竹你別擔心，我同你一起去救漂亮孃親還有你倒黴爹爹。”
那麼漂亮溫柔的女子，被宗門逼迫被家族厭惡威脅，回去會面臨什麼不難想象。
難怪小竹她非得參加始坤戰場不可，這是擔心遲早得和靈界的幾大勢力對上，提前做好準備啊。
要是成功入了某個同樣頂尖的宗門，將來也好有依仗，不至於孤立無援。
“對了，我鳳阿爹鵬阿孃它們都在靈界，在那可不比這小小的蒼越，妖界也是很厲害的存在！
小竹我們都會幫你的！你別擔心也無需害怕！”
“謝謝你小青。”
妖界會不會幫忙她不清楚，可是難得有它這份心意。
不論未來將面臨什麼，有師傅他們有小青，她知道自己永遠不會是一個人，心會變得無比強大，可以讓她毫無畏懼。
被她這麼嚴肅地道謝，真誠地感慨動情地相擁，難得不好意思的鳳景只得嘿嘿地傻笑。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鳳景鑽出她的懷抱。
“小竹，靈界的情況錯綜複雜，宗門與修真世家不說，還有許多的勢力比如我們妖界，魔域，鬼域等等。
到時候你可千萬別衝動啊，在靈界那什麼逗沒有自身實力來得重要。”
等修爲上去了，拳頭硬了，想做什麼都行。
可若是兩者皆沒有，只會是步步難行。
畢竟到了那，可再沒有斷流峯上這麼羣護崽的師兄師姐，沒有那麼個相當於無敵的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