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我表達謝意纔對,恩人屢次三番救我,這可是救命之恩,我難以報答,恩人又不願吐露姓名,不如此行去清豐縣,恩人在我這邊住幾日可好。”

    “不必。”

    白衣女子拒絕得很是乾脆,說完,直接轉身徑直朝馬車走去。

    好吧,高手總是有着屬於自己的脾氣的,所以有些事情還是不必強求了纔對。

    蘇清默默轉身,也朝馬車那邊走去,她要叫老劉過來,幫她一把,不然就光憑她一個女子,怕是擡不動於絮。

    “老劉,你快過來幫我一把。”

    車伕一眼就看到了蘇清脖子上恐怖的勒痕,他皺了皺眉,語氣有些擔心:“大夫人,這脖子上的傷沒事吧?”

    “無礙無礙,現在最要緊的是相公,他現在暈倒了,我們兩個一起去將他搬到馬車上,然後趕往清豐縣,這樣也好找大夫給他看看。”

    “大爺也受傷了?”

    “嗯。”

    老劉的速度很快,雖然他年紀也有些大了,但力氣還是有的,沒過多久,於絮就被拖到了馬車上。

    現在馬車上總共有四個人,多少看起來還有些擠人,蘇清覺得她擠擠倒沒事,但若是讓自己的恩人擠到了,這將是罪過。

    於是她看着白衣女子道:“恩人,你可以往這邊過來點,我跟辰哥兒而一起坐就可以了。”

    “娘,這個姐姐爲什麼要帶面紗啊?”於亦辰的聲音刻意壓低了。

    主要他看到於絮,也就是自己的爹爹竟然跟娘方纔一樣,睡着了,所以他爲了怕把自己爹爹吵醒,自然就壓低了聲音。

    蘇清此時已經坐到了於亦辰的旁邊,似乎是有些太過於擠得荒了,蘇清小聲對着於亦辰道:“辰哥兒,來,孃親抱。”

    “好。”於亦辰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然後將兩隻手伸向蘇清。

    她一把將人摟住,然後坐在了於絮旁邊,這樣就是他們三個人一邊,而白衣女子自己一個人一邊。

    現在寬敞多了。

    “娘,這個姐姐爲什麼要戴面紗啊。”於亦辰又好奇的問了一遍。

    之前他問了孃親,但孃親因爲要抱他,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現在他坐好了,他想着應該再問一遍。

    蘇清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於是她想假裝睡着了,來逃避於亦辰問的問題。

    於是她先是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做出很困的樣子:“辰哥兒,你方纔說什麼?娘沒有聽清,現在娘好睏,想先睡一會,辰哥兒先安分一點好不好。”

    “好吧~”

    於亦辰雖然很失望,但他還是沒有再多問什麼了,畢竟他的孃親現在困了,他總不能在這個時候吵鬧她。

    這樣娘會不喜歡的他的,會不要他的。

    很快,清豐縣到了

    “大夫人,清豐縣到了。”

    “嗯,先趕緊找個醫館,相公還暈倒着沒有醒,也不知道身體到底怎麼樣了。”

    “好的,夫人。”

    這時,白衣女子似乎面色有些不對勁,儘管她帶着面紗,但於亦辰還是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因爲她一直在顫抖。

    “娘,娘,姐姐好像生病了。”於亦辰扯了扯正在假寐的蘇清。

    一聽到這話,蘇清立馬睜開了眼睛,她也看到了白衣女子現在的情況十分不好。

    “恩人,你沒事吧。”蘇清關切道。

    白衣女子沒有回她,似乎她正忍受着極爲難受的病痛,這種疼,讓她完全說不出話來。

    看着白衣女子這種越發痛苦的表情,他對着車伕喊道:“老劉,再快些,我們得趕緊去醫館。”

    “恩人,你再堅持堅持,我們已經到了清豐縣了,現在正在找醫館。”蘇清將於亦辰從懷中抱了下來,然後自己到白衣女子那邊坐着。

    “別......”

    “別......送......”

    “你說什麼?”蘇清湊過耳朵,似乎想聽清她這恩人嘴裏到底說的什麼。

    白衣女子似乎很痛苦,只瞧她似乎用盡了自己的力氣,才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別......送......醫館......我。”

    蘇清好半天才意識到她的恩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說的讓我別送你去醫館?”

    白衣女子勉強的點了點頭,表示對蘇清的肯定。

    “你都這個樣子了,怎麼可能不去醫館?”

    蘇清剛說完這句話,她的衣角就被白衣女子扯住了,她雖然沒有具體說話,但蘇清還是明白她抓着她的衣角的意思是什麼。

    “你疼成這樣,不去醫館,你自己受得住嗎?”

    那隻抓着她衣角的手,抓得更緊了。

    蘇清無奈:“好吧,恩人,你這又是何必了,我不會送你去醫館的。”

    聽完這句話,原本緊緊拉着她衣角的手鬆了。

    蘇清雖然不明白她的恩人這麼做的目的何在,但既然是她的意願,她無論如何也是要遵循的。

    後來,這白衣女子直接疼暈了過去,就連那眉頭都是緊緊皺着的。

    第二天

    白衣女子是在一個雖然簡樸,但收拾得十分乾淨的屋子醒來的。

    她起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臉上的面紗是否還在,那熟悉的手感依舊,她明白,自己的面紗還在,沒有被人取下。

    “恩人,你醒了,這是我親自爲你熬製的小米粥,你趕緊趁熱喝一點。”

    “多謝,還有以後不必叫我恩人。”白衣女子結果那碗小米粥,她此時腹中還真的有空蕩蕩的感覺。

    “恩人,又從未告知過我,關於你的名字,我若是不叫你恩人,那叫什麼。”

    就當蘇清覺得她依舊不會告知她姓名的時候,白衣女子卻說話了:“花辭,你可以叫我花辭。”

    等等,花辭?

    真的是她想到的那個花辭麼。

    她在前世,最喜歡的話本,全部就是這個叫花辭的作者寫的,當然不止是她,幾乎全城的所有女子都喜歡花辭著作的全部系列。

    什麼心尖寵系列:《溫王殿下的心尖寵》、《離王殿下的心尖寵》等等。

    什麼鳳歸系列:《鳳歸雲來》、《鳳歸朝來》等等。

    原來,她遇見的,並且三番兩次救她的人,竟然是她前世最佩服的話本作者?

    蘇清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她原本還想着,她可以靠“抄襲”來創出致富之路,但現在事實告訴她,她要抄襲的東西,是她的救命恩人未來將創作出的絕世話本。

    她忽然間,有種負罪感上身。

    “花辭,你平時有看過話本嗎?”

    花辭聽着這忽然轉變的話題,竟有些愣怔,她不明白爲什麼這面前的女子,忽然間問了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從未。”

    一句從未,差點就讓蘇清直接跪下膜拜了,原來這個花辭從來都沒有看過話本,那她還能寫出如此絕妙的話本,這可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雖然她也沒有寫過話本,但她還是覺得面前這位,實在有些厲害過頭了。

    不過,她倒是看不出來,看着如此清冷的恩人,竟然是能寫出那種話本的作者,也許人家恩人的內心,也沒有如此清冷,甚至說還有些熱情似火。

    蘇清不知不覺中,竟然笑出了聲。

    看着這幅場景,花辭皺了皺眉,她總覺着自己可能不該留在這裏,她該走纔是。

    “蘇,清?”花辭似乎從之前的記憶中尋找到了,面前這個女子的名字。

    “對,我就是蘇清,恩人......哦不,花辭姑娘沒有說錯。”

    “你沒有送我去醫館吧。”

    “自然,花辭姑娘疼成那個樣子,還堅持不讓我送你去醫館,想來自然是有姑娘你的理由,所以我也就只是將你送到了我府上。”

    “多謝。”

    “花辭姑娘不用客氣,你救了我,也救了我相公,自然就是我們於家的恩人。”

    “我家相公不才,過幾天就要正式入清豐縣做知縣,若是你在這邊出了什麼事,或者有什麼我們能幫得上忙的,請儘管找我們,我們必當相助。”

    “你相公姓於,且是即將上任的清豐縣知縣?”

    “怪不得。”花辭低聲呢喃。

    “花辭姑娘說什麼呢,我方纔沒有聽清。”

    “沒什麼,昨夜叨擾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花辭將這話一撂,直接轉身走了,那身形竟然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病態,彷彿她昨天見到的人不是現在這個健步如飛的人,這恢復能力,也太強了吧,明明昨天還疼的暈了過去,今天就能又蹦又跳了。

    轉頭一看,發現她端來的小米粥還熱着,只是還剩了許多。

    “哎,你這粥還沒喝完呢,走這麼快。”蘇清對着早已經走得沒影的門口,嘆了口氣。

    這可真是一個任性的高手。

    算了,她正好可以去看看於絮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

    昨日送到醫館,那大夫仔細檢查了於絮的身體,發現他不僅受了外傷,五臟六腑也受到了不小的撞擊,外傷恢復起來是十分簡單的,只要堅持塗藥,過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如常。

    但若是內傷,那可就不好說了,有的人能很快恢復,有的人一輩子都好不了,這不僅僅是體質問題,更多的還是受傷程度的問題,若是輕傷,好好養養,自己也就能恢復了。

    可於絮受到的,可不能算輕傷。

    只能開一些調養的藥,喝幾個療程看看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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