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腹黑權臣的作精小娘子 >第四十六章 沈相
    反覆不定?

    蘇清挑了挑眉,心道:這話說的是你自己吧。

    “所以,你想讓我做什麼。”

    蘇清的話剛落,於絮便說話了:“蘇清,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如何。”

    “交易?”蘇清起了興致,看向於絮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探尋。

    他究竟想要做些什麼呢,不知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裏,他遇見了什麼事情,亦或者在這些日子裏,他們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確實已經不是原先的蘇清了。

    而他似乎也變化了很多,而且在這院子生活的幾天以來,她從來沒有見到過辰兒——她的兒子,這一點讓她有些奇怪,若說開始只是因爲辰兒去學堂了,但她在這些天中壓根沒有見到過辰兒了,這裏面是不是有些別的她不知曉的事情。

    “我們和離。“

    蘇清沒想到,他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分明在前世的時候,他不想同她和離,若非她以死相逼,根本就不可能得到那份和離書。

    難道事情發生了改變麼,還是說他原本就想跟她和離......

    此時的王朝

    天微泛亮,灰濛濛的王朝,已傳來數聲早攤的叫賣。夏日,一天裏,最舒爽的莫過於晨曦和夜裏,涼風習習,只着一件單衫,立在窗前,望着繁星,聽着蟲鳴,這是夏夜裏的樂趣,而清晨,要是不用上早朝,待在府裏,慢悠悠地享用精緻可口的早膳,也是人生一樂事。

    “籲~”一陣喝聲打斷了馬車內撫額,閉目養神之人的思緒,隨着馬車,身體微微向前靠了些,又頓了回來。車內之人,白玉束冠,劍眉星目,膚如凝脂,潤脣緊閉。莊嚴的紫衣官服,在其身上幻化出莫大的神祕美感,妙不可言。寬大的水雲袖輕揮,揚起一陣輕風,腰間的綬帶飄曳,擡步,走出了馬車。

    這便是容過王朝最年輕的丞相,風華內斂,當世無雙。

    “主子,陳抱來了。”身後立着的護衛嚴色道。

    “嗯。”丞相低應,身影未動,立在馬車前,看着邁步前來的刑部尚書向自己一步步靠近,寡淡的神色浮上一絲飄渺的笑意。

    “下官見過沈相。遠遠望去,只見此處貴氣逼人,細細一看,果真是沈相無疑。”刑部尚書陳抱吹着彩虹屁,蕩得東邊的日光都不願出來。

    沈玉雖年紀輕輕,面對這些比自己大出一輪的官員,從來都有應對之策。

    “本相以爲,陳抱的讚美只對端王所言,沒想到本相今日也能有如此榮光。”沈玉笑意盈盈,陳抱後背卻一陣微汗滲出,當今聖上,最厭百官結派成幫,偏偏這位是不怕死的,衆目睽睽之下竟將隱祕之事道得敞敞亮亮。

    陳抱忙退了數步,躬身敬道,

    “端王、沈相皆爲容國之才,下官敬佩不已。時辰不早,下官便先告辭了。”道完,陳抱倉皇而逃,心裏早已颳了自己數掌耳光,今日抽的是甚麼風,跑到這人面前得瑟,怎就忘了此生是笑面虎,並好毒舌!

    沈玉看着陳抱匆匆而逃的背影,搖頭,輕笑,

    “日頭終於出來了,本相也該上朝了。阿古,你便在此等着罷。”

    “是,主子。”阿古挺直腰板,應道。

    沈玉輕擺手,寬大的水雲袖灌進清風,上下翻飛,阿古看得有些發愣,別人穿官服,自家主子也穿官服,這主子怎麼就將這古板莊嚴的官服穿出如此風華之姿。

    果然,路過之人,皆是起了一片驚歎,跨着菜籃路過的女子,偷偷望上幾眼,臉容不禁滾燙,掩面羞澀而去。

    阿古跳上馬車,將馬車趕至陰涼之處,端坐着,靜靜等待着主子下朝。

    沈玉雙手環於身前,自由而舒適地耷拉在合適的高度,一步一步地悠悠走向朝堂,兩旁,禁兵持槍林立,衣上的甲片在日光的照映下泛出金光。身邊偶爾快步走過一兩名來遲的官員,走得急,又迎着風,不得一手護着頭上的紗帽,一手拎着衣襬,躬着腰,甚是狼狽。

    走過的官員總會瞄上幾眼沈玉,時辰都這般遲了,爲何此人還能如此淡定,悠哉遊哉,待看清楚是沈玉時,心下又嘀咕,人家是沈相啊,遲到個一兩刻,又有何懼?自己便不同了,頭上的紗帽不值錢,還是走快些罷,不然,連這廉價的紗帽都要被摘了。

    待沈玉走進殿內之時,滿朝百官早已端正立好了隊列,或整理衣冠,或低聲交談。見到沈玉跨步而入,紛紛躬身行禮。有些持着自己年紀大,官職又高之人,既不願向這年輕的相爺行禮,卻又不得不行禮,雙重相斥之下,敷衍地躬下身,便算過去了。

    沈玉並不計較這些虛禮,臉上依然掛着淡淡的笑意,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挺拔着腰桿,站好。

    耳邊響起一聲冷笑,沈玉不用看,便知道立在右側的端王又要開始一日一例的諷言諷語。沈玉對於這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王爺也甚是佩服和好奇,每日都堅持諷刺上自己幾句,時間長了,沈玉都認爲這端王時愛上了自己,否則,怎麼這般執着。

    “沈相可真行,讓滿朝官員等你一人。”端王面容冷峻,卻也是雕琢一般的輪廓,或許是征戰沙場,殺氣過重,與沈玉相比,同時芝蘭玉樹般的挺拔之姿,偏又多出了一份冷冽。

    沈玉雙手依然下垂環抱在身前,目不斜視,嘴邊掛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端王甚是會說笑,這聖上還沒來呢,本相不算遲到。”溫潤之音剛落,殿上響起了徐公公尖利的聲音。

    “皇上駕到。”

    “看,聖上來了。”沈玉側目,揚起笑意,卻黑了端王一臉。

    殿內,百官跪拜,洪亮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聖上端坐於龍椅之上,龍袍加身,威嚴十足,擡手,

    “衆愛卿平身。”

    “謝聖上。”又是一陣官服悉悉索索的聲音,很快,殿內恢復了肅靜,甚是凝重。各官心知肚明,今時不比往日,誰也不敢貿然開口。

    皇帝面色凝重,看着底下鴉雀無聲的官員更是轉爲盛怒,“啪!”的一掌震徹殿堂,又是跪了一堂百官。

    “平日裏鐵齒銅牙,今日怎麼個個都成了啞巴。整日就知道跪跪跪,若是跪能解決淮安水患一事,朕定然讓你們一個個到淮安跟前跪到水患解決!”饒是平日裏還算平和的皇帝還是發了火。

    發了一通火,跪着的官員匍匐得更低,幾乎要貼地而跪,心裏祈禱着趕緊快出來個人人化解一下眼前的危機罷。沈相呢?他立在那處作甚!平日裏他不是最會應付這樣驚心動魄的場面麼,怎今日成了啞巴,縮在那處不敢出頭了!

    殿內,忽而有身影微動,大臣們心下一鬆,那該死的沈相終於肯動嘴了。

    等那身影出了聲,才覺知那人並不是沈相,而是最近纔回歸朝廷的掌管戶部的溫王。

    據說他也不知是遭遇了什麼,最後竟然是蘇家的人將他送回的。

    溫王待人接物溫和賢明,身姿頎長挺拔,臉廓柔和細長,卻又不偏陰柔,單靠一張臉便是多少王朝女子所羨慕,更何況那通身的溫潤,更令人心之嚮往。

    只見溫王走出隊列,雙手作揖,道,

    “父皇息怒。自水患起,戶部已撥下數十萬銀子至淮安,相信銀子一道,淮安水患定有所緩解。”好一個溫潤翩翩的王爺,若放在平時,估計又引起一派好之感嘆,只可惜,面前之人是皇帝,不提這銀子還好,一提這銀子,皇帝胸腔更是被怒火侵滿。

    “這數十萬銀子,快馬加鞭,也不過七日便能到淮安,這半月已過,淮安那邊連半絲動靜未曾有,難不成銀子長了翅膀,飛了!”皇帝又是猛力一拍,拍得滿朝文武,人心惶惶。

    溫王重新退回自己方纔站的位置,又是一副神態自若,皎皎君子的模樣。

    這一番話是蘇家的人教他說的,溫王心知肚明,這些不過是想早些撇清自己的責任,他掌管戶部,要撥多少銀子,他眼睛都不眨,按數撥出,至於後面的事便一切與他無關。

    他忘記了很多事情,所以關於這淮安賑災一事,他什麼也不記得了,至於有沒有將銀子拿出,他更是不知道。

    朝上個個都是人精,又怎能看不出溫王的作派,但溫王是誰?王爺!皇帝的兒子!敢嘲諷他幾句的也便只有立在前首的幾位罷了。

    端王對於自己這個澤世明珠、賢名遠播的大哥很是佩服,演了十幾年,這功力真是越發精湛。端王頷首,嘴邊牽起極微的笑意,是心裏的諷笑裝不住了,溢了出來。

    “聖上。”跪滿堂的百官裏又晃出一人,不用回頭看,沈玉都知曉是何人。

    “講!”皇帝聲音裏仍帶怒氣。

    “回稟聖上,現淮安水患猖獗,卻又遭賑災款銀子消失,形勢越發嚴峻,臣認爲,聖上應派人前往災區並查明賑災款項。”

    “那刑部尚書認爲派何人最是適合?”皇帝沉聲道。

    陳抱又往前邁了半步,躬身,

    “回稟聖上,臣認爲應派手段了得又能鎮壓當地官吏之人最好不過。”

    皇帝雙手拂起衣袖,繼而又撐在雙膝之上,忍着心中的不耐煩,

    “那陳抱認爲派何人最是適合?”陳抱一聽,話還是先前的話,只是語氣甚是不同,忙跪了下來,匍匐在地,道,

    “臣認爲,沈相最是適合。”陳抱講完,不敢再道一字,頭頂是沈相甚有意味的目光,後背不禁冒了一層冷汗。

    皇帝單手支在椅手,望向沈玉,

    “沈相認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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