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你覺得奴家美嗎?”女子站起身,邁着細碎優雅的步子邁向兩人,素手無意間劃過桌子,好不嫵媚,真不愧是花魁,確實有些風姿。
“小心!”這一幕着實詭異,唐訣不自覺的出聲提醒。
顏夏點點頭,他雖然活的年頭不長,但是此情此景一看就有詐呀,總不可能是這女子的惡趣味吧。
那女子看見唐訣手中鋒利的短刃,顏夏手中笨拙的木棍,神情從容,若無其事,玉足輕點就來到了顏夏兩人面前,她將自己的鬢間垂下的一縷青絲別於耳後,看着兩人的眼神委屈不已:“小郎君這是幹什麼呀?”
這做作的行爲看的顏夏一陣乾嘔:“誰是你小郎君?”
女子眼眸輕眨,笑容極具溫柔,她伸手撫了撫顏夏的頭頂:“倒是姐姐叫錯了呢,小少年。”
一時間顏夏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滿腦子的想法都是我不乾淨了,我不乾淨了,不乾淨了!!
反觀唐訣見顏夏如此表情,嘴角竟勾起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嘲笑。
“呀,這位少年笑起來好生俊俏,姐姐很是喜歡。”見到嘲笑,那女子就來到了唐訣面前,伸手就要撫摸唐訣的臉龐,身法極快,唐訣見狀一個閃身趕緊躲開。
見唐訣如此手足無措的樣子,顏夏笑了,笑得倒是有些猖狂,被唐訣狠狠的瞪了一眼,才悻悻的憋住了笑意。
雖然女子撲了個空,但還是對調戲唐訣一事樂此不疲,弄得他一陣臉紅。看來相比於顏夏這孩子來說,還是唐訣這般青春少年更招姐姐喜歡。
“小少年,你就從了姐姐吧~”女子始終縈繞在唐訣周圍,藕臂輕輕環過他的脖頸,在女子的調戲下,唐訣的眼神逐漸迷離,竟漸漸出現把持不住的架勢來。
顏夏見情況不對,又聞見那女子身上又一股奇異的香味,讓人有一種想要靠近的衝動,看看唐訣的行爲,顏夏想來他是中招了。登時,毫不猶豫的抄起手中的木棍,一躍而起,對着唐訣就是當頭一棒!
這一棒敲得唐訣一陣恍惚,一聲悶哼過後,又捂住頭緩了好一會兒,才站直身體,眼睛重歸明亮,惡狠狠地盯着顏夏,意思是,你等一會兒的!
顏夏沒空理會,剛纔女子沒有趁人之危已經是君子做派了,他迅速來到唐訣身邊,兩人並肩而立:“老唐,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是你剛剛沒把持住。”
唐訣面色陰冷的盯着那名女子,眼中盡是殺意,能讓唐門人中招的毒藥,這女子絕不是什麼等閒之輩。
唐訣想着,面對這溫柔的女子手中短刃出手,猝不及防,辣手摧花,瞬間斬斷了女子垂下的髮絲。
女子見狀,也不再裝了,她臉色一變,哪裏還有之前的溫柔:“不錯嘛,我費勁的將你們引到這裏來,本以爲可以直接給你們個了斷,沒想到呀,還是被你們識破了。小弟弟你怎麼沒有中招?”
顏夏一臉驕傲:“你看見我身後四個大字了嗎?”
“什麼字?”女子疑惑。
“可能還有一點吧。”顏夏繼續補充道:“我這種年紀小的孩子不喜歡你這種年紀大的老太婆!”
女子惱羞成怒,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三分:“通往城外的暗道就在我的身後,你們想走出去就先踏過我的屍體。”說罷,女子玉手一翻,一長一短兩柄劍刃出現在她的手中:“二十年前我惜敗於這乾唐刃下,今天就讓我用長短刀斷了這乾唐。”
說話間,女子身形一轉,長劍掃過唐訣的指尖刀,短刃直接朝着唐訣的面門刺來。
長短刀乃上古兵器,操作極其複雜,長刀似劍掃蕩世間萬物,短刀爲刃刃下萬縷亡魂,一長一短配合無間,劍劍生花,刀刀寒芒,唐訣只有招架的份。
唐訣被逼得練練後退,右手上的傷更重三分,衣衫上有血跡透了出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硬剛是剛不過的,再如此下去,唐訣總會招架不住的,顏夏想着自己應該要做點什麼,至少暫時緩解一下唐訣的壓力也好。
他尋找着,突然見桌上擺着一盞油燈,靈機一動,從身上扯下來一塊破布綁在木棍上面,趁着女子不注意悄悄走過去拿到了油燈“我就不信你不怕自己的一頭秀髮變成炸彈爆炸!”
“老阿姨,臭婆娘,你打我師兄算什麼本事,有能耐你就打死他呀!上呀!我看好你!”顏夏揮舞着火把很像是在加油助威。
看的唐訣一陣臉黑,他又一枚暗器擲來,女子長刀格擋,恰巧背對顏夏。“就是現在!”顏夏嘴角勾出一抹奸笑,高舉右手,火把瞬間就飛到了女子身後,火焰頓時點燃了女子秀髮,強烈的火光再女子的青絲上偏偏飛舞。
顏夏抓住着那絲空擋,重新來到唐訣身邊,對着唐訣一挑眉,示意自己厲不厲害。唐訣則袖口一翻,一枚銀針射出,直奔向女子心臟,一朵血花在女子的心前綻放。唐訣這才緩了口氣,對着顏夏點了點頭。
但火焰並沒有困住女子多久,女子一刀下去十分決斷的捨棄了自己的一頭青絲,嘴角殷出了一絲血液,她強行將自己體內的銀針逼了出來,呼吸間重新揮舞起自己的長短刀,看着兩人的眼中盡是殺氣!
“你們找死!”女子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美麗,此時此刻的她就像地獄中的一位夜叉,唯一的想法就是取兩人性命。
顏夏與唐訣更加緊張了,他們完全無法料到夜叉的下一步出招,長短刀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的威力真正的顯現出來。
喘息間兩人就已經傷痕累累了,他們打算故技重施,兵分兩路一人吸引一人背後偷襲,不過可能是對剛剛發生的一幕有了忌憚,兩人的偷襲屢屢失敗,傷口更添幾分,唐訣的右手幾乎不能動了,顏夏的頭也滿是血跡。
“不行了,不行了,老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咱們是真打不過這個夜叉呀!”顏夏氣喘吁吁,每說兩句話便要歇上一歇,還要竭盡全力躲避着女子的刀劍。
唐訣也是知道的,這樣下去自己就真的要和這個話癆一起死在這了,怎麼辦,到底能怎麼辦,難不成着漆黑的方寸之地就要成爲兩人最後的棺材了嗎?明明出口就已經出現再眼前了,唐訣看着他血跡斑斑的手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