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打架一上來的攻勢就這麼猛地嗎?”
龍骨鞭在紀心水手中不斷變換,掀起的煙塵伴着鞭風不斷的甩向臺下觀衆。一身紫衣在擂臺上飛舞,身形窈窕,極具風姿。
“師姐能應付的了嗎?”炎天樂看着擂臺上,不自覺爲師姐捏了把汗,這一鞭一鞭的甩到身上,不死也得掉層皮呀!
不過師姐卻一如往常般鎮定,一身白衣站在擂臺上,眼神中滿是堅毅。
紀心水見到她如此模樣,內心波瀾起伏:“裝模作樣!”說着身形一轉,將鞭子直甩向姜所願面頰。
卻不料正此時所願腳下一轉,猛地蹬地,一席白衣落在了一旁的木樁上,飄飄恍若仙子,極爲輕盈。
紀心水眉頭一皺,一咬牙,手腕一轉,順着姜所願的方向再出一鞭。
就在此時,悠揚的笛聲婉轉動聽,響徹在整座逍遙城。
笛聲飄散,好似微風吹拂湖面,掀起陣陣波瀾,帶起萬般花香,飄渺婉轉,沁人心脾,將人帶進一片虛無。
就這笛聲,生生將紀心水的龍骨鞭逼退了三分。
笛聲一轉,從悠揚動聽,變得詭異無比,懾人心脾,勾起衆人心中最恐怖的黑暗,將人帶進萬層深淵。
紀心水只覺得自己的心境逐漸煩躁起來,手中的龍骨鞭不斷揮舞,想要以手中的武器,斷了這笛聲。
眼看着擂臺上的木樁一根一根被抽的木屑紛飛,炎天樂小聲說道:“這麼暴力的嗎?拆遷隊?”
隨着笛聲高潮的來臨,紀心水的腳步變得遲緩起來,再沒了之前的那份輕盈,手中的龍骨鞭變得愈發沉重,每揮動一次,都困難無比,
漸漸的,她內心深處,一位女子的身影不斷壯大,慢慢的,一寸一寸的,侵佔了她的內心。
“紀心水,你真是個廢物,連你姐姐的十分之一都趕不上。”
“你真的是聖女的妹妹嗎?”
“你根本不配待在碧雲剎!”
“滾出碧雲剎!”
······
“不要!不要!不要!你們才應該滾出去,這一切本來是我的!”
龍骨鞭砰的一聲,砸在地上,慘烈的女聲伴着這份悶響,伴着那曲笛音,逐漸壯大。
“看她的眼睛!”
聽見付澤信的提示,炎天樂向她的眼睛看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一雙眼眸早已沒了之前的顏色,紅的可怕,黑色的瞳孔縮小,變得慘白。白與紅,充斥在她的眼中,正如她接下來的瘋狂。
“別吹了!別吹了!”
“我叫你別吹了!”
她擡眼對上姜所願的凝眸,身體帶動着揮舞的手臂,將沉重的龍骨鞭揮去,發出巨響,猛地衝向木樁。
“師姐,小心!”炎天樂大喊。
可這一鞭的攻勢姜所願根本來不及躲避,龍骨鞭生生纏住了她的腳踝,將她的甩了下來,摔在了擂臺上,嘴角殷出血跡。
看着趴在地上劇烈咳嗽的姜所願,紀心水拖着鋼鞭一步步朝她走來,鞋底碰觸在地上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響,就像是時光的齒輪逐步倒流。
看着她匍匐在她的腳下,她的笑容邪魅,在衆人的震驚中,揚起手中的長鞭。
炎天樂嚇得早已閉緊了雙眼,慕司恆也握緊了雙拳,唐訣暗器出現在手裏,只要稍微一用力就可以瞬間奪走紀心水的生命。
“依我看呀,姜谷主畢竟出身於毒醫谷,不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怕是贏不了的。”
“我看也是如此,引人心魔同以毒殺人有什麼不同。”
“毒醫谷就應該繼續窩在山谷裏。”
“你們······”顧熢聽得此話,猛地站起身來,剛要發作。
只見一柄畫着高山流水的鐵扇突然出現在幾人面前,鋒利的鐵扇擦着他們的脖頸,瞬間削去他們的青絲,伴着青衣的降臨,重回到他的手上。
溫潤的聲音在看臺上回響:“此曲名曰花泣,乃是上古時期琴帝所作,花落人泣,正可將人引出心魔,怎得到你們口中就變成下三濫的手段了?嗯?”
那人還要反駁,剛擡頭忽的對上了一襲白衣,那雙絕世眼眸中冰冷無比,沒有絲毫溫柔,他知道倘若他敢再說一句瞬間便可移身前往陰曹地府,永世不得超生。
“千千。”一身青衣的江子晉一見到一襲白衣的蘇千柔臉上的嚴肅早已消失在風中,他笑的璀璨,腳下輕功運起,瞬間迎了上去,卻被蘇千柔躲開撲了個空。只得悻悻走到她的身旁坐下,噓寒問暖起來。
可現在蘇千柔哪裏有心情理會,她兩隻玉筍在腿上交叉,目不轉睛的看着比賽臺上的愛徒。
“師姐的腳。”炎天樂眼中紅紅一片,滿眼都是地上的血跡。
姜所願被那一鞭抽中之後,腳踝處瞬間鮮血淋漓,帶着這樣的腳,想要躲開接下來的一鞭簡直是天方夜譚。
“阿願一定有辦法的。”看臺上江子晉見蘇千柔如此神色,不自覺的向她靠近幾分,輕聲安慰起來。
龍骨鞭帶着強大的內力,幾乎是一瞬間就來到了姜所願的眼前,她咬牙,猛地向後翻滾,灰塵濺在她的臉上,這一鞭躲過了。
紀心水不慌不忙,手中鞭子再起揚起,顯然比之前的更甚,抽向咬牙站起來的姜所願,要將她全身包裹。
師姐面對着鋼鞭竟然擡起了手臂。
“她在幹什麼,以卵擊石,她的手臂會斷的!”付澤信大聲喊道。
“用手臂抵擋?不知量力!”紀心水說着,完全沒有要收力的打算,“那我便成全你!”
衆人屏息,眼看便要殘花漫天,只聽咔噠一聲,龍骨鞭竟再難以前進一分,生生被抵擋住了。
紀心水眉頭一皺,內力再添,卻發現還是如此結果。
“怎麼?”
所願此時的眼神靜漠,周身的內力大盛。伴着日光她手中的寒芒顯露再大家眼前。
“這是鍼灸用的銀針?”炎天樂難以置信的說道,“竟然用銀針抵擋鋼鞭!”
看臺上的蘇千柔終於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