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小鳴人掉頭跑路的動作對小佐助傷害太大。

    從這一天以後,小佐助就跟這個名叫漩渦鳴人的金髮炸毛小鬼槓上了。

    每一天,佐助都會按着點兒地跟鳴人宣傳“封建主義藥丸”“忍者救不了忍界”“讓我們用金錢來構造理想國”等理論,而更不巧的是,二人不但同在一個忍校一個年紀,甚至還在同一個班級裏,因此佐助的洗腦言論和一天到晚沒個停的叭叭叭就越發顯得魔音灌耳。

    年幼的鳴人十分惶恐,十分痛苦,十分委屈:如果我做錯了事,請讓三代爺爺來懲罰我,而不是天天被佐助那混蛋抓住宣揚他的歪理邪說!

    對,沒錯!

    在年幼的鳴人看來,佐助宣揚的這一套資本主義言論顯然就是最大的歪理邪說!

    ——什麼用金錢改變世界?

    ——什麼忍者拯救不了忍界?!

    胡說!一派胡言!

    三代爺爺都說了,能改變世界的,除了生生不息的火的意志,就只有愛啊!

    愛才是最偉大的力量!

    你怎麼能滿口錢錢錢呢?

    你真是太無情、太冷酷、太無理取鬧了!

    走開!本寶寶不要聽!

    於是,就這樣,一個捂着耳朵不聽不聽,一個安利失敗不信邪的小鬼,就這樣在忍校中玩起了你躲我追的二人轉,在本就雞飛狗跳的忍校中建立了一道特殊風景,引得衆多同學頻頻探頭,對這樣的一幕新奇不已。

    “那真的是宇智波同學嗎?”山中井野被這樣的動靜吸引,趴在窗戶上,臉上好奇極了,“看起來好有活力啊,真不像平時的他……小櫻,你覺得呢?”

    粉紅色頭髮的小姑娘春野櫻偷偷探頭,靠在井野身邊,好奇看着樓下的一幕。

    她知道,父母叮囑了她,不要惹宇智波同學,但是宇智波同學翻牆的姿勢真的好帥氣啊!就連丟石頭的姿勢都是那麼有型!嚶,如果宇智波同學追的不是那個金髮炸毛小鬼而是自己就好了。

    春野櫻腦中暢想無限。

    一旁的井野等待不耐煩了,用手肘捅捅她:“說話呀!你在想什麼啊小櫻?”

    春野櫻一個激靈,有些結巴道:“我,我,我只是在想,宇智波同學和那個人到底在爭論什麼……”春野櫻不好意思說自己在想宇智波同學,只能堅強爲自己挽尊,“他們這兩天說的東西,我其實都不是很聽得懂呢!”

    不,其實漩渦鳴人說的話還是能聽懂的,畢竟是從小就在聽的東西,無非是“火之意志”“要成爲火影被大家承認”的那一套。

    但宇智波佐助的那套理論,唔,怎麼說呢——

    我聽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提到這個,井野也來了興趣。

    “對哦!宇智波同學都在說什麼呢!”她側頭看向了班級裏最懶散也是最聰明的鹿丸,“鹿丸,你知道嗎?”

    秋道丁次插嘴:“好像就是成爲商人的那一套吧?真奇怪,沒想到宇智波的人竟然還會想要成爲商人?宇智波同學別是腦袋撞壞了吧?”

    井野向秋道丁次翻了個白眼,握着拳頭信誓旦旦:“宇智波同學纔不會這麼淺薄呢!他明明說得是撬動基石,建立理想國……什麼的,雖然我聽不懂啦,但他的話一定有更深層的意思!”

    秋道丁次:“……”

    宇智波同學淺不淺薄不知道,你這這個看臉說話的傢伙倒是真的很淺薄。

    井野:“喂!鹿丸,你來說呀,宇智波同學跟那傢伙到底爭論的是什麼呀?!”

    奈良鹿丸側頭,用手支着下巴,一副魂遊天外的模樣:“這個無所謂的吧……反正……”

    “反正什麼?”井野湊上來,一臉好奇。

    鹿丸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下方。

    忍校的操場上。

    佐助與鳴人正在攻防三百回合,一掃平日裏貓咪的矜貴驕傲,一股活力滿滿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個假的宇智波。

    好感度系統在忙完了其它平行世界的任務交接後,總算抽空回來看了一眼森深雪這位拉胯任務者的任務進度,結果一眼就被這一幕給驚到了。

    [不,等等……那啥……你都做了些啥?!]

    森深雪倒是對此比較滿意:[沒做什麼啊,就是讓小朋友放鬆一下,別一天到晚那麼重的偶像包袱——看,多好啊,這就是青春啊!]

    好感度系統心情頗爲複雜。

    如果不是知道這位遊戲宅跟動漫宅真的有壁,它簡直要以爲森深雪是故意的了。

    [你爲什麼偏偏選中了漩渦鳴人?]好感度系統問。

    森深雪道:[主要是覺得這個小朋友挺親切的……]

    [親切?]

    [對啊,我也蠻奇怪的。]森深雪沉吟,[其實我挺討厭小孩子的,你知道吧?]

    [不知道。]

    森深雪沒有理會它,繼續沉思:[小孩子真的很煩啊。就算別人都說‘你也是從小孩子過來的’‘別以爲你小時候就很安分’之類的話,我也還是討厭小孩子啊!我把自己變成遊戲宅就是不想跟人類和人類幼崽打交道嘛!]

    人類很麻煩,人類幼崽更麻煩。

    [不過佐助很乖很可愛,鳴人的話……就是感覺在哪裏見過……我挺喜歡他的。]

    事情就是這樣奇妙。

    明明是討厭幼崽的森深雪,卻在見到公園裏那個獨自盪鞦韆的寂寥身影時,卻莫名生出複雜情緒,從而慫恿佐助上前,給這兩個同樣寂寞的孩子找了個伴。

    雖然如今,這兩個孩子你追我趕、打打鬧鬧,好像看對方很不順眼的樣子,但這樣的他們又何嘗不是感情好的表現呢?

    好感度系統沉默了一會兒:[你有沒有覺得你這樣很像一種人?]

    [什麼?]

    [媽媽粉。]

    [……]

    [說真的,你最好不要對任務以外的人和事投入太多感情,否則很容易坑到自己的。]好感度系統像是意有所指,[任務者所在的平行世界,雖然不像主世界那樣穩定運行,但每個人物的命運篇章也早已經寫下。哪怕任務者穿越過來,改變一些細枝末節,但也難以阻擋命運的流向……]

    好感度系統有些唏噓:[人力有時盡,在短期任務中,任務者能做到的事少之又少,所以你最好提前做好準備,接受命運本身的存在。]

    森深雪暗暗翻了個白眼,對這神神叨叨的命運論不屑一顧。

    對社會主義的接班人、無神論者、馬克思主義的傳人說“命運”?你怕不是腦殼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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