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深雪對目前的情況實在是無語極了。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去鄰鎮辦個事,回來就遇到了這種亂七八糟的情況……樂子這種事,要發生在別人身上纔好玩啊!

    如果是自己被攪合了進來,那就……那就……

    那也要先看看這一次的樂子是什麼再說。

    森深雪將墨鏡往上推了推,與同一節車廂裏的另三名同事互相裝作不認識,準備靜觀其變。

    但俗話說,金子總是會發光的,殺手也會。所以,森深雪幾人哪怕什麼話都不說,光是杵在座位上,就自有一股詭異氣息環繞周身。

    在這樣的光環下,周圍來往的乘客下意識繞着這節車廂走,就連原本坐在附近的乘客也不知不覺離開了,最後這節車廂裏只留下了七人,分別是左側靠前的琴酒伏特加二人組,左側靠後的森深雪,右側靠後的波本,右側中段一對黏糊糊的情侶,以及右側最前端一個一直焦慮抖腳、下意識想要咬指甲但一擡手就會立即放下的男人。

    森深雪:“……”

    七個人裏頭四瓶酒!

    這酒精含量也太高了吧?!!

    森深雪一陣窒息,深吸一口氣,起身就打算離開這節車廂醒醒酒。

    可就在這時,突然間,森深雪和波本的手機同時響起。

    森深雪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又看了看波本,剛好對上了波本的眼神。

    之後,波本率先收回目光,離開車廂,向後走去,似乎是接電話去了,森深雪猶豫了一下,直接坐在座位上接了電話。

    “喂,阿綱,怎麼了?”

    沒錯,來電的人正是沢田綱吉。

    而沢田綱吉也毫不含糊,開門見山道:“阿雪,小心!車上可能有炸彈!!”

    “……欸?”

    森深雪一呆,看了一眼四周,聲音不變,沒有給其他人透漏半點信息。

    “怎麼突然這麼說?”森深雪問。

    電話那頭,沢田綱吉焦急的聲音傳來:“阿雪,你還記得前些天的東洋火.藥庫失竊案,還有那個叫做森谷帝二的建築師嗎?”

    “記得。”森深雪反應極快,“怎麼,難道那東西是他偷的?”

    “沒錯!而且他還將火.藥製成了炸彈!”沢田綱吉快速將這幾天柯南的監視與行動說了一遍,而後說道,“剛剛我和柯南撞破了他的陰謀,找到了炸彈,將他人贓並獲。但我們沒想到的是,這只是失竊火.藥的一小部分,還有更大的一部分在昨天晚上就被他交給了別人。據他所說,那是像烏鴉一樣的人,而那羣人準備動手的地方暫時不知道,但關鍵詞是列車!”

    “……”

    這一刻,森深雪陷入了詭異沉默。

    她看了看這節明顯含酒量超標的車廂,再看了看前頭似乎正在準備展開紅黑大戰的車廂;想了想關鍵詞“烏鴉一樣的人”與關鍵詞“列車”,終於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呼:“哇哦!”

    有意思。

    這次的事,可真是有意思極了!

    就連她也沒想到事情竟會這樣的意外發展。

    從東洋火.藥庫失竊,到拆彈二人組的拜訪;從她推掉拆彈的學習,到她意外參加花園茶會、向柯南點破森谷帝二的陰謀;從柯南對森谷帝二的監視,到森谷帝二狗急跳牆、將炸彈轉交他人使用……最後將原本自認局外人的森深雪捲入。

    這一切的一切,簡直就像是森深雪親手將事件、將自己推到了這個地步!

    不過

    不,不要誤會。

    森深雪並不是在爲自己的所作所爲而感到後悔。

    她只是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新奇和有趣。

    簡直就像是……操縱命運?

    有意思,真有意思!

    而另一邊,沢田綱吉的聲音依然在繼續:“阿雪,你現在就在列車上嗎?”

    森深雪:“是哦。”

    “答應我,阿雪,接下來你千萬要小心,不要輕易做危險的事,好嗎?如果一切順利,在半小時內,所有的列車都會以故障之名全部停下,人羣也會開始疏散,所以在這段時間裏,阿雪你務必小心!”

    不等森深雪回答,電話那頭又傳來了柯南的聲音,“對了阿雪姐姐,如果有什麼新的發現記得聯繫我啊!”

    森深雪:“……”

    “放心,不要緊的。”含糊應答兩句後,森深雪掛了電話。

    她擡眼看了看前方車廂裏的貝爾摩德,又看了看本節車廂的琴酒與伏特加,心中好奇極了:被帶走的炸彈,現在到底在誰身上呢?

    按照森谷帝二的口供,這次被“烏鴉一樣的人”帶走的炸.藥非常多,威力也極爲可觀,一旦引爆後別說列車了,連東京塔都能給炸趴下。

    “所以,帶走炸彈的人到底想幹什麼?”不會是真想炸列車吧?

    森深雪坐了一會兒,而後裝作去洗手間的樣子,往車廂另一頭走去。

    而果然,此刻,洗手間內,安室透正在等着她。

    “你怎麼會在這條列車上?”安室透皺眉看她,模樣神似看到夜不歸宿的女兒的老爹。

    森深雪:“……”

    森深雪心中微妙了一瞬間,而後面色如常地說道:“從隔壁鎮處理了一點事回來,就剛好搭上這輛車了,怎麼了?爲什麼你們全都在車上?”

    “巧合。”跟蹤貝爾摩德而來的安室透若無其事地將這件事敷衍過去,而後沉聲說道,“東洋火.藥庫失竊和建築師私造炸彈的案子,你知道嗎?”

    這一刻,森深雪本想否認,但她很快想到了剛剛車廂內二人同時響起的電話。

    森深雪心念一動,爽快承認:“我知道,我的助手阿綱剛剛告訴我了。”

    這樣回答過後,森深雪敏銳感到這位神祕主義者對她的好感似乎又高了一點。

    安室透繼續問道:“那你知道現在炸彈在什麼地方嗎?”

    森深雪頓了頓,忍不住側目。

    這位神祕主義的男媽媽是不是對她的定位有所誤解?

    她只是普普通通的麻瓜偵探而已啊!不是搜索引擎,也不會飛來咒,怎麼可能知道是誰搞走的炸彈?

    森深雪聳肩:“我只知道是像烏鴉一樣的人,想來不是琴酒就是貝爾摩德了,要不你問問他們是誰拿走的、放什麼地方?我好像不太適合主動跟他們聯繫。”

    面對森深雪這明顯的推鍋行爲,安室透倒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森深雪說得挺對。

    小姑娘的確不該接近那些亂七八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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