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回到南明當王爺 >第二章 亂兵
    “前面的闖賊聽着,爾等已經被我大軍包圍,若想活命,放下武器,束手就擒,饒爾等不死!”

    十幾名官軍騎兵耀武揚威地策馬繞着圓陣喊話勸降,時不時故意晃動掛在馬鞍上的血淋淋首級向他們挑釁施壓。

    換做是尋常的家丁也許真就被這場面給震懾住了。

    但朱琳澤手底下的這些府兵卻表現的十分鎮定,這些府兵參加過崇禎九年的勤王,和農民軍起義軍交過手。

    南陽這座城池,李自成前前後後攻打了九次,南陽城兵力捉襟見肘時,唐王府的府兵也不得不被派上城牆固守南陽。

    這些府兵都是久經沙場,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悍卒,什麼血腥場面沒見過?

    降?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這些不受約束的亂軍,發起狠來,可比流寇還要兇殘。

    朱琳澤跳上車頂,仔細觀察着這股亂軍。

    這股亂軍有騎兵,也有步卒。

    騎兵各個都是全副披掛,顯然是這支亂軍的主心骨。

    冷兵器時代,披甲的士兵和不披甲的士兵戰鬥力完全不在一個等級。

    至於亂軍的步卒,只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罷了。

    這些步卒東倒西歪地湊在一起,連手上的兵刃都拿不穩。如果不是騎兵在後方苦苦驅趕彈壓,恐怕這羣披着破破爛爛的鴛鴦戰襖烏合之衆連像樣的陣型都擺不出來。

    朱仙鎮一役,明軍元氣大傷,這些烏合之衆都是剛剛被官軍勾補來充數的壯丁。雖然有個七八百人,但這些人的戰鬥力實在堪憂。

    真正能對朱琳澤產生威脅的,則是那兩百多名帶甲騎兵。

    “大膽狂徒!咱們是唐王府的人,這位是世子爺!你們這是要襲藩麼!襲藩可是重罪,轉告你們上官,這個罪責他擔不起!”

    陸聞達義正言辭地譴責在他面前晃悠的亂軍遊騎,明朝中後期,重文輕武之風日盛,大明的文人,對武人有着天生的優越感。哪怕是陸聞達這種進入藩府當王府官的落魄文人。

    當然,陸聞達的底氣說到底還是來自身後的這些唐藩悍卒。

    “什麼勞什子唐王,老子還是信王咧!”

    這些亂兵平常缺乏約束,囂張跋扈慣了,說起話來沒遮沒攔。

    陸聞達清了清嗓子正要罵回去,只聽見砰~地一聲銃響在他耳畔響起,巨大的聲波幾乎要將他的耳膜震碎。

    “出言不遜!辱沒聖上!依律當誅!”

    朱琳澤高高站在車頂上,吹了吹槍口還未散盡的青煙。

    姿勢很拉風,很帥,就是這一槍沒有打中......

    朱琳澤很懷念上一世在法國外籍兵團服役時使用過的現代槍械,準確的說是懷念現代槍械精準的彈道。

    他手中的這把鳥銃還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良鳥銃,但這精度實在是不敢恭維,剛纔瞄準的那名明軍哨騎,距離他不過三十多步,這麼近的距離他愣是沒有打中。

    雖然朱琳澤這一槍沒有打中,但還是給了這些明軍哨騎心理威懾,這些明軍哨騎開始下意識地後退,和他們拉開距離。

    就在此時,一支羽箭從朱琳澤的陣中破空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直接刺入一名明軍哨騎的脖頸,重重地墜下戰馬。

    “有弓手!他們有弓手!快撤!”

    三四十步的距離一箭就中,還是策馬移動時被射中,對方弓手自然不等閒之輩。這讓這些囂張跋扈的亂軍哨騎察覺到了危險,急忙掉轉馬頭後退。

    弓手,尤其是箭術精湛的弓手是這個時代最昂貴的兵種之一,要訓練出一名合格的弓手至少需要三到五年的時間。

    訓練成本高,訓練週期長,造成了無論是明軍還是農民軍,都缺乏合格的弓手。

    “賀方!誰讓你放箭的!沒有軍令!不許放箭!”

    唐王府千戶曹德發擡手就是一馬鞭狠狠甩在這名叫做賀方的弓手臉上,霎時間,賀方的臉上便現出一條深紅色的鞭痕。

    “屬下教軍無方,還請世子降罪。”

    曹德發下馬單膝點地,向朱琳澤請罪。

    賀方方纔那一箭雖然射的好,但畢竟是違抗了軍令,而且還搶了世子爺的風頭,這讓曹德發心中感到隱隱不安。

    曹德發的擔憂是多餘的,現在的朱琳澤,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心胸狹隘,愛出風頭的唐王世子,他的軀殼裝着一具來自未來的靈魂。

    “有過當罰,有功當賞。賀方,既然曹千戶已經罰了你,那本王現在便賞你,你這一箭值五十兩銀子!”

    雖說目下時值亂世,物價騰峯,但是這五十兩白銀還是一筆鉅款。

    府兵們聽到五十兩白銀的賞格不由得嚥了一口口水,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剁了那些釁種,這正是朱琳澤想要看到的。

    “擊潰亂軍,突出重圍,人人皆有重賞!”

    朱琳澤繼續激勵這些士卒。

    錢財雖然重要,但終究還是沒有性命重要。

    福王就是前車之鑑,這些富的流油的藩王哪個不是坐擁千萬家資,一毛不拔,最終還不是落得個人財兩空的悲慘結局?

    “剁了這些狗孃養的釁種!”

    “擊潰亂軍!殺出重圍!”

    “殺了他們!”

    ......

    王府兵們士氣高漲,震耳欲聾的喊聲響徹在這片死氣沉沉的大地上。

    被對方射殺一名哨騎,徹底激怒了王虎臣。

    這些騎兵是他的心頭肉,也是他最後的資本,而這十幾騎哨騎,更是從這些騎兵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死一個都像是用刀在剜他王虎臣的肉。

    “他們有會排兵佈陣之人,還有弓手。這些人臨危不亂,或許真的是唐王府的府兵,千總大人,卑職建議......”

    金勝還保持着理智,對面那些人顯然不是好惹的主。就算最後啃下他們,己方的也要承擔相當大的傷亡,他身後的三百多騎鐵騎不僅僅是他麾下的兵,更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他不希望眼睜睜地看着這些兄弟死去。朱仙鎮一役,他已經失去了太多太多的袍澤。

    金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王虎臣不客氣地打斷。

    “金勝,到底是你是千總還是我是千總?傳我號令,殺光他們一個不留!替死去的弟兄報仇!”

    王虎臣是鐵了心的要拿下這一百多匹戰馬,還有三百多顆的人頭爲死去的弟兄祭奠。

    千總大人還是很重情義的,只是千總大人太過沖動,金勝忍不住在心中暗自嘆道。

    隨着緊促的鼓點聲響起,亂軍們踩着鼓點聲動了起來,這是明軍衝鋒的信號。

    王虎臣的步卒都是剛勾補來的壯丁,還沒來得及訓練。

    對這些幾個月前,甚至幾天前還是農民的人來說,跟着鼓點的節奏衝鋒就是在扯淡。

    這些人只會嗷嗷叫地往前衝,他們的身後跟着壓陣督戰的騎兵老爺。

    朱琳澤早已經做好了部署,他這邊遠程火力不算寒酸,八十多名弓手,五十多杆鳥銃,他還是有信心挫敗這羣明軍步卒的進攻。

    他將弓手的指揮權交給曹德發,他自己則負責指揮火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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