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回到南明當王爺 >第二十五章 崇禎
    伴隨着新年第一場瑞雪的降臨,崇禎十六年的悄然而至。

    崇禎十六年正月,大明帝國的心臟,京師紫禁城。

    深邃的夜空籠罩着紫禁城,一個小太監墊起腳尖,擦了擦手中的火絨,沒擦着。

    小太監搓了搓冰冷的手,往手裏哈了幾口氣,又連續擦了好幾次才終於將火絨擦着,點亮了長廊下的燈籠。

    燈籠發出的光,將漆黑的長廊照得透亮。

    “老祖宗!”

    一個面色陰沉,身穿紅色蟒袍的大太監捧着一疊奏疏經過此處,小太監急忙丟下手中的活計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由於過於緊張,小太監不小心手一抖,手中的火絨掉到大太監蟒袍的下襬處,將蟒袍的下襬燒出一個大洞。

    “來人,將這個不長眼的奴婢拖下去!”

    紅色蟒袍大太監身後的兩個紫袍太監見狀讓人把這個冒失的小太監拖下去。

    “罷了,罷了,這小奴婢剛入宮沒幾天。”

    紅色蟒袍的大太監擺擺手,無意和這個笨手笨腳的小太監計較。

    “老祖宗開天恩啦,還不快謝恩?!”

    一名紫袍太監對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喝道。

    “謝老祖宗開天恩!謝老祖宗開天恩!”

    跪在地板上的小太監磕頭如搗蒜。

    紅色蟒袍的大太監並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徑直走進了大殿。

    大殿內,一個頭戴寶石頂大沿笠子帽,身着一襲樸素黑色盤領袍的中年男子正在燈下批閱奏疏。

    中年男子的年齡說不上有多老,但兩鬢早已生出了些許白髮,面容看上去有些疲憊和憔悴,但眉宇之間透露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

    他便是此時大明王朝的掌舵人,崇禎皇帝朱由檢。

    雖然現在是春節,一年當中最喜慶的日子,但是在朱由檢的臉上找不到一絲喜色。

    崇禎十五年十一月初四,越牆子嶺入寇的清軍還未退去,同年闖曹雄視河洛,中州地區盡皆落入流寇之手。

    崇禎十五年,大明王朝又是在風雨飄搖中度過。

    崇禎十六年會有出現轉機麼?崇禎面露憂色。

    “皇上,大喜大喜啊。”

    紅色蟒袍太監進入大殿跪下道,他將捧在手上的奏疏剛剛捧過頭頂。

    “大伴,呈上來罷。”崇禎眼睛一亮,虛擡了擡手道。

    他在燈下仔細地閱覽完奏疏,忍不住拍手道。

    “好啊!好啊!左良玉這是在新年給朕送上了一件大禮啊!”

    崇禎興奮地搓着手,崇禎十六年,終於迎來了一個喜人的開端。

    “左良玉敢在闖曹賊軍士氣正盛之際,親率士卒深入敵軍腹地,破敵數萬,斬首萬餘,解救唐王世子!大挫賊軍士氣!應當重賞,唐王世子身陷賊軍重圍,寧死不降,親率親衛同賊軍血戰,亦是勇氣可嘉。”

    連日來有看到關於宗藩子弟的奏疏,要麼是陷藩被流寇俘虜的,要麼就是向自己訴苦哭窮要銀子的,要麼就是在地方上惹事被地方官上疏參劾的。終於看到一個有骨氣,像樣的宗藩子弟,崇禎感到有些欣慰。

    “這都託萬歲爺的洪福。”王承恩在一旁道,“萬歲爺洪福齊天!”

    說到這裏,崇禎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在案前堆積如山的奏疏中翻出幾份奏疏。

    這幾份奏疏是南京勳戚和地方官向他訴苦的奏疏。無一例外,這幾份奏疏全都將矛頭指向了左良玉救下的那個唐王世子朱琳澤。歷數朱琳澤的種種罪過。

    擅離藩地,這不是扯淡嗎?南陽都丟了,留在南陽等死麼。這一點崇禎倒是可以理解。

    倒是後面三條,侵佔魏國公良田五千畝,在南京城外鳴銃,險些傷了魏國公的兒子。以及每日炸南京城內的石灰山攪的南京城雞犬不寧,確實過了。

    崇禎最在意的是最後一條,擅殺南京吏員,毆打應天府丞,這在崇禎看來是越界,不可饒恕的行爲。

    一個藩王世子當衆毆打朝廷命官,朝廷威嚴何在?

    崇禎又翻到太僕寺寺卿沈廷揚和應天府尹祁逢吉的奏疏,沈廷揚和祁逢吉的奏疏上的內容卻是和以上勳戚們的奏疏截然相反。

    所謂的侵佔魏國公良田五千畝在沈廷揚和祁逢吉的奏疏裏則是暫時徵用魏國公良田兩千畝安置疫民,而這兩千畝地原來還是南京衛指揮所下轄的軍屯。

    至於炸石灰山則是爲了取石灰山上的青石燒石灰用來防疫。

    擅殺南京吏員,毆打應天府丞。這條罪名倒非常刺眼,情況屬不屬實姑且不論,就算屬實,疏中葉未說明朱琳澤擅殺南京吏員的、毆打應天府丞的緣由。

    宗藩子弟就是再跋扈,也不至於無緣無故地殺官,這其中必有隱情。

    沈廷揚、祁逢吉又在疏中言唐王世子朱琳澤防疫得力,協助他們控制住了南京城的疫情,疏中對朱琳澤極盡溢美之詞。

    沈廷揚是能臣,運河堵塞之際,力主開海漕,並將海漕漕糧運抵遼東解了遼東的燃眉之急,現在又身負將漕船改爲戰船的重任。

    相比南京的勳戚,崇禎還是更願意相信沈廷揚的奏疏。

    “大伴,唐王世子你可有印象?”

    崇禎對這個唐王世子沒有什麼印象,問王承恩道。

    “萬歲爺,崇禎九年,唐府罪藩朱聿鍵擅離藩地勤王,被萬歲爺下獄鳳陽,其爵位由其弟唐藩庶子朱聿鏌承襲,崇禎十四年,闖賊陷南陽,朱聿鏌陷藩身死,這唐世子僥倖逃了出來到汝寧投靠了崇王,去年年底,闖曹賊軍又陷了汝寧,唐世子前往南京避難。”

    王承恩像是早有準備一般,寥寥數語就將朱琳澤的來歷說的一清二楚。

    崇禎沉吟良久,纔開口道:“着南京錦衣衛查實清楚,唐世子在南京到底有沒有枉法妄爲,查清楚後據實上奏。這件事情,你去安排。”

    眼見爲實,耳聽爲虛。相比奏疏上的文字,崇禎還是更願意相信親眼看到的,宗藩子弟的事情可大可小,唐王雖然和血緣關係比較疏遠,但畢竟都是太祖爺的血脈。

    崇禎最終還是決定暫時不批覆這些奏疏,先派出他的耳目:廠衛,到南京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後再做定論。

    遠在千里之外的紫禁城所發生的事情,朱琳澤毫不知之情,但他的心情卻是和崇禎一樣的,沒有太多的喜悅。

    崇禎十六年來了,崇禎十七年還會遠麼?

    朱琳澤越來越感到時間緊迫。

    唯一值得開心的事情就是防疫工作有了很大的進展,

    桌案擺放着三張地圖,一張是世界地圖,一張則是中國地圖,準確的說是大明以及周邊地區的地圖。至於最後一張則是臺灣地圖。

    這三張地圖是朱琳澤根據從南京城裏蒐集來的資料,再根據自己的記憶畫出來的。

    上一世,朱琳澤的理化生成績差的離譜,但政史地的成績卻非常優秀。

    他的地理很好,整個世界地圖輪廓以及海洋山川河流就像是印在他腦子裏似的,記得非常清楚,只是憑藉記憶手繪出來的地圖,相比後世衛星測繪出來的地圖,精度自然是不能夠同日而語。

    1643年距離他上一世所生活的2021年足足相距378年,將近四百年的滄海桑田,現在的海岸、河流走向和後世未必一致。

    雖然這些地圖有着諸多的缺點,但這些地圖在現在的大明估計也就坤輿萬國全圖能夠與之比肩。

    可惜他沒有坤輿萬國全圖,記憶力終究還是有限的,朱琳澤對亞洲以外的一些地區,繪製的還是比較模糊。

    尤其是歐洲地區的一堆芝麻大小的國家,讓朱琳澤十分頭疼,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將當下歐洲的幾個主要大國、強國在地圖上頭標註出來。

    要是有坤輿萬國全圖就好了,如果有坤輿萬國全圖,他可以參考坤輿萬國全圖將世界地圖繪製地更加精確。

    但是東亞地區的地圖,尤其是大明的地圖,得益於後世紮實的歷史地理學功底,他繪製的較爲細緻精確。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