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帶着小豆芽找娘,便是要找到蘇幼禾和金鯉魚身後的主人。蘇幼禾已經死了,金鯉魚落不明,從青雲鎮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可以看出,幕後之人心思歹毒縝密。
而且,想要她的命!
既然如此,這事兒便怎也不能善了了。
裴姝雖不喜歡主惹事,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也不會等着別人來殺她,而也不做。
按她的推算,青雲鎮乃是三界界門之地,靈氣魔氣皆是人間最活躍的地方之一。幕後之人在青雲鎮佈置了這多,大抵看重的也是這一點。
既然如此,她只要去與之相似的地方去尋,總能找到線索。
而除了界門所在之地,靈氣魔氣最活躍的地方只有一處——那便是國都所在。
因此,裴姝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也是京都。
只是正如她所說,人生匆匆幾年,正事要做,但這人生又不僅僅只有正事。
所以,他們趕路的速度並不快。
三人,小豆芽最愛喫,每到一個新地方,是必須要去把各種各樣的美食喫一遍的。龍凜的要求倒是少,可惜他目不能視,走得也不快。
最後便是裴姝。
走來走去,結果,最費時間的是她。
用小豆芽的來說就是——一個愛管閒事的閒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都是常見之事,有時候這閒人說不定還要去扶老太太過街,偶爾還要去尋個孩子,打擊一人販子。
便是出了城,入了偏僻的小,說不定也要去剿個山匪。
總得來說,三人走得是不慌不忙。
那一紅一白兩匹馬甚至都沒有暢快的跑過,都是溜溜達達的走,感覺馬蹄子都要生鏽了。
可雖然速度不快,但心情不壞。
小豆芽喫到了很多好喫的,直把自己又硬生生的喂胖了好幾斤,而裴姝這閒人也每天都沒閒着,每天時間也算是被安排的滿滿當當的。
總之,大家都很滿意。
至龍凜?
小豆芽表示,一個還欠着債的僕人的意見壓根不重要!
但這一路的好心情,終止姬不夜出現之前。
京都在南。
越往京都走,越靠近南方,天氣也漸漸變熱了。
前兩日剛了雪,可今日出了太陽。
溫暖的陽光照在人身上,該是帶起一層層暖意的。
小豆芽與龍凜一同騎在紅馬上,裴姝騎着紅馬,金色的陽光,兩匹馬靠得很近。若是往常,三人之間雖不算太多,但是因爲有小豆芽這個小嘮在,也算是有說有笑的,氣氛還算溫馨和諧。
可這兩日,連小豆芽都少了。
再有半個時辰,他們便要進入雲寧縣縣城了。本來,按照計劃,他們是準備在雲寧縣停留兩日,好好休整之餘,再在雲寧縣好好玩耍一遭。
小豆芽本來很高興的。
可現在……
他忍不住轉着身子朝後面看,那裏有一個白衣劍修正不遠不近的跟着他們。雖隔着一段距離,但是存在感不容忽視。
許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那白衣劍修擡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便讓小豆芽小眉頭皺得死緊。
他現在已經知了,這白衣劍修便是裴姝的師尊——修仙界的第一人,問月劍尊姬不夜,也是一個深深傷過裴姝的大壞蛋!
邊想着,他邊轉頭瞅了瞅白馬上的青衣子。
——便連她自己或許都沒有發現,前些日子她舒展的眉目,此刻蕩着一絲淺淺的褶皺。
她在煩惱。
萬靈仙子的事,便是魔界都知。
那時,小豆芽尚在魔界,也不認識裴姝,聽完這倒黴仙子的倒黴事後,自是也沒感觸,最多覺得這萬靈仙子又傻又倒黴。
可後來,他認識了裴姝。
——裴姝不傻呢!一點兒也不傻!
所以,就只剩倒黴了,倒黴的遇見了一羣瘋子。
那勞子問月劍尊姬不夜便是這羣瘋子之一!
“看我作甚?”正這時,被他看着的青衣子忽然轉頭,目光在他眉間的小疙瘩上頓了頓,忍不住笑,“怎皺着眉,是餓了還是累了?”
小豆芽還是人類正常孩子大小,因爲人小,所以他在前,龍凜在後。
兩人都是一身白衣——小豆芽一起採購的,布料款式都甚不同,據他自己所說,這樣打包買便宜。
白衣其實很挑人。
好在論是小豆芽還是龍凜,都長了一副好相貌。只是一個圓滾滾,一個看上去有點瘦巴巴,可合在一起,莫名又有一種和諧感。
反正是不難看的。
見此,裴姝脣角的笑意濃了些。
但小豆芽看着她的笑,眉間的小疙瘩是深了,須臾,他忽然朝着裴姝張開手,小聲說了句,“抱。”
他圓滾滾的一個,張着小胖手的模樣分討喜可愛。
裴姝笑着應了一聲,伸手便想把他接過來。
要知,小豆芽自認是尊貴的睡魔大人,所以哪怕還是個三頭身,他也要維持着自己的“威嚴”。
所以這般主求抱抱的時候可不多。
即便是對着他最喜歡的裴姝。
然而,裴姝還未碰到小豆芽,便見那圓滾滾的小身子被一隻大手給攬了回去,然後像顆糯米糰子似的滾進了青年的懷抱裏。
“還是我抱着吧。”龍凜淡聲開口,一隻手便完完全全禁錮住了懷裏的小胖子,“我是豆芽大人的僕人,這等事自該有我來做,便不勞裴姑娘了。”
“誰要你抱啊,我要裴姝!”裴姝還未開口,小豆芽已經不滿的叫嚷了起來。他掙扎着想朝裴姝那邊撲,可不想箍着他的那隻手有力得很,他竟然掙不脫。
不但如此,越掙扎,被抱得越緊。
小豆芽氣得臉都紅了。
抱着他的青年面上很是淡定,聲音也不疾不徐地:“豆芽大人,別亂,小心摔去了。”
“你……你以犯上,我讓你放開我!”小豆芽憋着一股氣怒,小臉都鼓成了一個小包子,“我不要你抱!”
迴應他的是,青年風華絕代的一笑,然後加摟緊了他。
本來這條官就不算大,兩匹馬並排走在一起,便已經佔據了大半的官。小豆芽掙間,坐的紅馬也本能地朝裴姝那頭靠。
一紅一白的兩匹馬靠在了一起,馬上的人自然也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