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這裏可是醫院,有什麼事情你們私下去解決呀!”
幾個跟夏甜關係不錯的小護士開始勸解楊芸。
“我現在沒穿白大褂,我可以不顧醫院的規定,夏甜她給我下藥,讓我被人糟蹋了!我怎麼能放過她?”說話間,楊芸的眼淚掉下來,看夏甜的眼神恨不得能喫人了。
攔着楊芸的小護士們傻眼了,難道說那天楊芸跟猥瑣男不是吃藥助興,而是被人家下藥情難自禁了?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給你下藥的?”夏甜鬆開捂着臉的手,巴掌印記在臉上清晰可見。
她腰板挺的倍兒直,一點兒也不像幹壞事兒的。
“還用得着證據嗎?是你捏着我的嘴給我灌的酒。”楊芸見其他人不攔着她了,卻也沒有上前繼續廝打,她要把事情說明白,只要落定了夏甜給她下藥的事情,夏甜不光要被醫院趕走,還得負法律責任。
圍觀中一多半都是醫院的工作人員,都知道那晚發生的事情,不免開始小聲議論着。
“楊副主任這話就不對了,我爲什麼要捏着你的嘴給你灌酒呢?分明是你往我裙子上灑了紅酒,然後你自己拿着紅酒來找我賠罪,我不喝,你一個人喝了而已。”夏甜輕描淡寫,幾句話就把責任推下去了。
並且,提到是楊芸自己拿來的酒,衆人的臉色各異,莫不是楊芸自己在酒裏下了藥,想害夏甜,結果被夏甜戳穿了?
衆人的想法在看到楊芸臉上一抹慌亂之後,在心裏暗暗確定了。
夏甜卻沒功夫考慮任何人怎麼想,本能的把事情推給楊芸,她其他的心思都在旁邊站在人羣外圍觀的傅閻瑋身上。
他雙手插在兜裏,眸光淡淡,矗立在人羣外冷漠的看着這一幕,別說上來幫忙,就連一絲一毫的情緒波瀾都沒有。
這狗男人是不是過頭了?吵架歸吵架,他想怎麼樣完全可以直說,現在關乎到她的工作,還有法律責任,他在這個節骨眼上還不肯幫她?
夏甜說不上心裏的感受,難受又心酸,又委屈又在仔細的考慮,自己到底是哪裏犯了錯,讓傅閻瑋這樣對她?
“我是人,活生生的人,那酒到底是怎麼到我肚子裏去的,我自己不知道嗎?”楊芸很快就恢復了理智,“是你強行給我灌下去的,我要報警!”
“你報就報。”夏甜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如果警方能找到我灌你酒的證據,或者證人,我夏甜就認栽!”
楊芸掏手機的動作一頓,扭頭瞥見旁邊站着的傅閻瑋,他可能給自己作證嗎?
畢竟猥瑣男的酒是他灌得!
“如果楊副主任要報警,也要讓警察調查清楚,那瓶紅酒到底是誰拿來的,你所謂的被人家的侮辱了,那個男人又是誰帶到酒店來的!”夏甜信誓旦旦的說,雖然酒真的是她灌的,可楊芸除了自己指認她,沒有任何證據。
畢竟酒是楊芸拿來的,猥瑣男也是楊芸帶過來的。
在這兩樣鐵證如山面前,楊芸的證詞不足爲據。
“你能說會道,我說不過你,我今天非要跟你拼了!”
說完,楊芸就像一頭牛,衝向夏甜。
旁邊的小護士不敢攔着,大抵也猜出來那天的事情是楊芸想算計夏甜,被夏甜反算計了,雖說楊芸是自食惡果,可丟了這麼大的人,清白還沒有了,她們同爲女人能理解楊芸有多麼的生氣。
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攔着楊芸,她們怕惹禍上身,被楊芸一塊兒打了。
夏甜直直站在那裏,內心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上次跟藍鳶飛找來的人動手,僥倖有楊藝侯說情,杜院長沒有追究,今天若是再跟楊芸動手,估計杜院長會把她當成禍頭子。
眼中釘,肉中刺,以後肯定會隨便找個藉口把她開了。
可看楊芸這樣,不把她打死也得打殘了!
她在還不還手間掙扎徘徊,眼看着楊芸的巴掌就要落到臉上,她心一橫,閉上眼睛做好了捱打的準備。
人羣外的傅閻瑋腳步微動,正要上前,一抹人影突然衝破人羣,抓住了楊芸的手腕。
“你鬧啥咧?”
居然是猥瑣男。
楊芸一看見他,頓時就哭了,哭的說不上話。
“抱歉各位,她不懂事兒,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們今天是來給她辦理離職手續的,我馬上就帶她走。”猥瑣男衝衆人歉意一笑,拉着楊芸突破人羣往外走。
楊芸不斷掙扎,嚷嚷着:“鬆開我,我不會跟你結婚的,你個老光棍!”
“別把你自己說的多清高,你除了是個醫院的副主任也就是個普通人,長得不高也不漂亮,還年紀一把了,你還比我大好幾歲呢,嫁給我是你沾光了,最起碼我年輕力壯……”猥瑣男說的振振有詞。
他之所以讓楊芸把工作辭了,全都是爲了砍掉楊芸的左膀右臂,讓她沒有跟外界接觸的能耐,老老實實做他媳婦。
這一幕着實驚呆了衆人的眼睛,夏甜也站在原地傻住了。
要說楊芸這是偷雞不成蝕缸米,損失的確實夠慘重的。
居然一輩子的幸福都搭進去了。
但越是這樣夏甜越不後悔那天做的事情,畢竟要是她真的被楊芸算計,現在被猥瑣男拉着要結婚的就是她了!
到時候別說工作,她連給夏夜的醫藥費都保不住了。
“都趕緊去忙吧。”一個醫生遣散人羣,去查房了。
小護士們三五成羣的散開也去忙了,唯獨夏甜站在原地沒動,她眼睜睜看着傅閻瑋走了,才收回目光的。
有驚無險,心情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主要是傅閻瑋的袖手旁觀帶來的。
楊芸果然離職了,醫院很快就批准了,今天發生的事情杜院長已經知道了,讓助理把當時的監控調出來給他看。
大抵他也看出來端倪,像夏甜這種短期內總是引起是非的員工,確實會讓他覺得麻煩,可一看到夏甜那倔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