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夏夜看那本書入迷了,跟當初的夏父一樣。
時不時喫到一些東西,看到一些東西,總會聯想到那本書,跟他們說上兩句。
那本書的魅力,怎麼就那麼大呢?
三個人喫飽喝足就返回酒店,早早的睡下準備明日一早回盛京。
……
田家老宅。
宅院裏的地上盡是雜亂的樹枝和草,時不時就有各種昆蟲發出聲音,有些滲人。
祠堂一盞橘色的燈亮着,在風的作用下搖搖欲墜,一抹身影站在祠堂正中央,看着供桌上兩個積滿了塵土的牌位周身散發着數之不盡的哀傷。
“我代替她……來贖罪了,是她不孝,當年一走了之,都沒能給你們養老送終,這些年她也已經被折磨的不輕了,若你們泉下有知希望能諒解一二,不過……你們是她的親生父母,一定不會怪她的,對不對?”
女人聲音很輕,在空無一人的祠堂裏顯得很清晰,好久的沉默之後,她長長的嘆一口氣,然後跪下磕了四個頭。
磕完頭,她拿過旁邊的編織袋,把裏面的東西倒在地上,是一封封信件,從未拆封過。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跟過去劃清界限,這些東西……還是不打開的好,這裏面應該都是那兩個孩子的照片,我把他們燒了,你們幫她去看看那兩個孩子過的好不好,就可以了。”
‘咔嚓’打火機躥出一簇火苗,照亮了女人的臉,那張臉上充滿了悲痛,一陣風吹來,將打火機撲滅了。
她再次點着,又被撲滅。
似乎在故意作對一般,連着點燃了五六次,她纔將信件點着。
火光漸漸大起來,她木訥的看着那些信漸漸被燒的一乾二淨,腦海裏浮現許多畫面,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猛地撲過去將最下面只燒了一個角的信件搶收了回來。
“就留一封吧,做個念想,死之前打開看一眼就好了!”
說完女人抱着燒了一角的信件匆匆離開了。
半個小時後,信件化爲灰燼,被風吹起飄散在空中,若不是地上那片灼燒過的痕跡,這裏……似乎沒有人來過。
……
飛機上,夏甜和傅閻瑋以及夏夜坐在商務艙,楊春華在經濟艙,美名其曰沒有那麼多票,但其實只是單純的不想跟楊春華坐一起。
回去的途中夏甜想了很多,不管那個拿走信件進入田家的人是誰,還是很有必要查一查的,她悄聲跟傅閻瑋商談了這件事情。
“我昨天就已經讓人調查了田家老宅的主人是誰,應該很快就有消息。”
“你好像我肚子裏的蛔蟲一樣,我想幹什麼你都能提前預知到。”夏甜笑起來。
傅閻瑋脣角輕勾,低聲道,“那我想幹什麼,你能預知到嗎?”
也就是隨意調侃,卻又讓夏甜面紅耳赤,沒好氣的看他一眼,狠狠在他腰間捏了一把,可他腰間的腹肌太厚,根本沒捏動。
肖斌孫已經開了商務車在機場門口等着,見他們出來快步迎上去,“傅少,快給我吧。”
他將傅閻瑋推着的行李接過去,挨個放在車上。
然後又將車門打開,畢恭畢敬的迎着傅閻瑋和夏甜他們上車。
三個人都坐到車上,楊春華也趕緊跟着上去,卻被肖斌孫攔下了,“你是幹什麼的?”
“我……”楊春華看向夏甜,“甜甜,他不讓我上去!”
肖斌孫驚呆了,疑惑的看向傅閻瑋,傅閻瑋冷然開口,“讓她上來。”
然後肖斌孫才放行。
楊春華震驚的看了眼傅閻瑋,慢吞吞的上車跑到最後面坐下,看着最前排坐着的夏甜和傅閻瑋,她實在耐不住好奇心,問夏夜,“小夜,這車看起來好值錢,是你買的還是你姐買的?”
“都不是。”夏夜頭也不回的說。
楊春華一噎,又問,“那甜甜跟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那個男人是不是很有錢呀?”
“這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夏夜依舊是沒給她一個眼神。
楊春華沉了口氣,猶豫了下太屁股坐到夏夜旁邊的位置,雖然隔着一個空隙,可夏夜依舊皺起眉頭,十分不滿。
“那個……”楊春華身體前傾,直接問傅閻瑋,“你跟我家甜甜什麼關係呀?”
“夫妻。”傅閻瑋回答道。
楊春華擰了下眉,又問,“那,這車是你的?”
“是我們共同的財產。”
楊春華頓時就笑了,“我們家甜甜找了這麼個優秀的老公呢,你這孩子怎麼不早說,那天在家裏你都沒給我介紹一下,哎呀,傅……傅先生是吧,真是失禮了……”
夏甜翻了個白眼,楊春華見他們的時候只顧着跟他們攀關係,沒搭理傅閻瑋。
現在知道,傅閻瑋這麼有錢,估計悔的腸子都青了,因爲沒早早的把傅閻瑋當財神供起來。
“還不到五點鐘,醫院還沒有關門,等下我們要帶着你去做親子鑑定。”夏甜轉移了話題。
楊春華怔了下,趕緊說,“你不信我?這真是太傷媽媽的心了,你要做就做吧,我問心無愧!”
夏甜連理都沒理她,直接帶着她前往醫院,傅閻瑋已經安排好了人。
楊春華又坐回去了,擺弄了半天手機,也不知在跟誰聊天。
他們的車剛在醫院門口停下,就被藍鳶飛攔住了。
“夏甜,你們回來了?”她看了一眼楊春華,目光鄙夷,“找到你媽了?原來是這幅德行的,不過你既然都已經找到了,怎麼也不跟我打聲招呼?還有你爸那份遺囑,什麼時候能拿來給我?”
“人是找到了,但到底是不是還有待考察,我要帶她進去做個親子鑑定纔行。”夏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