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不成是傅閻瑋送的?
好端端的,送什麼花?
懷揣着疑惑,她走出醫院,跟傅閻瑋約好了在醫院門口等,她抱着一大束花十分的惹人注目。
“夏甜!”一道聲音傳來。
她聞聲回頭,只見顧野欣喜的走過來。
“我就知道,你心裏還是有我的,會出來見我!”
夏甜不曉得他這話什麼意思,但明顯他誤會了什麼,心裏誹謗了句‘你知道個屁!你哪次的‘我就知道’都是自以爲是’!
“那天藍鳶飛差點兒傷害了你,幸好我及時趕到。不過……楊藝侯對我誤會太深了,把我趕走了,聽說後來傅閻瑋去了,是他……”顧野像是沒看見夏甜眼睛裏的抗拒。
“有什麼錯嗎?”夏甜清可見底的眸子盯着顧野,“我跟他是合法夫妻,他給我解毒有什麼好稀奇的?不然我應該找誰來解毒呢?你這個借了藍鳶飛的手給我下藥的人嗎?”
顧野臉色白了幾分,迅速解釋,“什麼叫我借藍鳶飛的手給你下藥?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是傅閻瑋跟你說了什麼嗎?夏甜,你不要太信任他了!我知道,他給夏氏集團注資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爲什麼要給夏氏集團注資?”
“爲什麼給夏氏集團注資跟你有一毛錢的關係嗎?換了你給我注資我都不要!”夏甜冷嗤道,餘光瞥見傅閻瑋的車從地下車庫過來了,她轉身便要走。
顧野把她攔下了,“夏甜,傅閻瑋在賀家的宴會上不承認跟你的關係,足以證明他不愛你,他跟你結婚一定是另有所圖的!不要覺得他給夏氏集團注資是爲了投資,因爲看中了夏氏集團的潛力,傅家比你想象的勢力大,夏氏集團帶給他的利益猶如九牛一毛,他投資也肯定有別的目的!”
“圖我好看,跟你無關。”夏甜丟下八個字,傅閻瑋的汽車已經在她旁邊停下,她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她是懟了顧野,可顧野的話多多少少起了作用。
她忽略了,傅家那麼有錢怎麼能看中夏氏集團這點兒蠅頭小利呢?
傅閻瑋冷冷的掃了一眼車窗外一臉惱怒的顧野,驅車離開。
汽車駛入車流,他看了眼夏甜,卻見夏甜對着懷裏的一束花發呆,“怎麼?後悔上我的車了?”
上了他的車,卻對別的男人發呆?
他能容忍夏甜所有的脾氣,唯獨在她身邊有任何異性的事情上,就會控制不住情緒。
“我是要請你去喫飯的,你這樣說話合適嗎?”夏甜因爲他的態度略有不滿,小聲嘟囔。
傅閻瑋掀脣反問,“你抱着別的男人送的花上我的車,合適嗎?”
夏甜愣住,騰出一隻手來把花上的卡片打開,字跡清秀,她一眼便認出那是顧野的。
顧野說有事情跟她談,讓她下班後到醫院門口去。
難怪顧野見了她的第一句話就是那般的自作多情。
整個過程乾脆利落,不拖泥帶水。
傅閻瑋甚是滿意,脣角微微上揚的弧度彰顯着他的好心情。
“去喫什麼?”
夏甜抽了一張使勁,使勁擦了擦抱過花的手,“你不是說隨我訂餐廳嗎?等下我導航給你。”
擦乾淨手,她拿出手機定位到提前預約好的餐廳,傅閻瑋便按照導航走。
……
病房裏,夏夜一個人坐在牀上,看着窗外的夜景沉思。
忽然,房門被敲響,他回頭便看到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阿姨。”夏夜露出一抹笑容。
“小書友,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女人從他旁邊坐下,“是有什麼心事嗎?”
兩人雖然見面次數不多,但夏夜跟她的關係極好,像是一個和善的長輩一般讓人忍不住親近。
“確實是有一些心事。”夏夜在她面前,敞開了心扉,“今天醫生告訴我,我的病情不是很好,若是最多三個月,找不到合適的骨髓就沒有什麼希望了。”
女人面色染上一抹心疼,“一定會找到的,你不要氣餒,好心情對你的病有一定的幫助,反之則會加速病情,世界上這麼多人一定會有適合你的骨髓!”
“阿姨,您就不要在安慰我了,世界上的人是有很多,也或許有很多能救我命的人,但或許那些人都不知道有一個我在等着他們去救。我病了這麼久,早就看淡了生死,我現在在想一件事。”
夏夜長長的嘆一口氣,“我有些不放心我姐,還有她剛剛從害死我父親的兇手手中拿回了我家的公司,如今我佔有公司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她只有百分之二十,我在考慮……我是不是應該提前把遺囑寫好,找個律師。”
女人心疼遮掩住一切,小小的年紀就要考慮遺囑。
“最近公司剛剛起步,我姐很忙,我不想讓我的病情影響到她,所以她還不知道醫生給出的三個月期限,所以如果我想找律師也得瞞着我姐,阿姨,你能不能幫幫我?”
夏夜認識的人,大多數都跟夏甜認識,他不敢向那些人求助。
女人毫不猶豫的說,“當然可以幫你了,你想找律師是嗎?我明天就幫你聯繫。”
“太好了,謝謝你阿姨!”夏夜露出笑容。
女人眼底泛着心疼看着夏夜,眸光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是一股別人看不透的情緒。
“阿姨,上次你來醫院是調理身體,後來還去了江城,身體應該是調理好了,怎麼又回醫院了?”夏夜打量着女人,月光下她臉色還算紅潤,看起來不像是身體不好的樣子。
女人無奈的嘆息,“我身體一直都有些不好,但沒有什麼大礙,拗不過我老公一直讓我來醫院接受調理。這樣也好,有你跟我作伴我也不覺得無聊。”
“阿姨跟叔叔的感情一定非常好,您可真幸福。”夏夜由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