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閻瑋說着殘忍的話,來宣泄自己難以壓制的情緒。
“離了婚我們就是兩個陌生人,最好是沒有任何交集。”
說完,他轉身上樓。
夏甜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他的每一句話都狠狠的砸在她心上,砸的生疼!
誤以爲傅閻瑋喜歡她的窘迫,被傅閻瑋以爲她想借着還恩情繼續糾纏不清的難堪,還有她一廂情願的心痛!
各種滋味夾雜在一起,她連呼吸都忘了。
身後,已經走到二樓拐角處的男人腳步頓了下,聲音清晰的傳來,“明天一早我不想在看見你。”
“我知道了。”夏甜聲音很小,仔細聽聲音顫抖。
傅閻瑋並未發現,進入書房,連燈都沒開,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點燃了一根菸,深深的吸了一口。
尼古丁依舊無法緩解他的心疼,夏甜……你的心是什麼做的?
虧着賀凌遠還說看她並不反感的模樣,應該是喜歡他的。
他回來的路上還在想,是先聽她說,還是自己先告白。
一路上也沒有做出決定來,但進了家門不過五分鐘就破防了。
她先開的口,沒有任何迴轉餘地,直接拒絕了他。
什麼他們不合適,都是狗屁的藉口,最大的原因就是她不喜歡他。
隔壁房間傳來一些響動,是她在收拾東西,他滿腦子都是她此刻的決絕。
卻不曾想,現在的夏甜已經哭的淚眼朦朧,眼淚止不住的流,袖子擦淚已經溼透了。
她的東西不多,只拿走了當初搬進來時帶過來的,傅閻瑋買的一件都沒有帶走。
拎着行李箱走出臥室,看了眼書房的門,想過去打個招呼說一聲,但最終還是放棄了,拎着行李箱離開這裏。
月光下,她小小的身體拎着行李箱十分喫力,他透過窗戶看着她拉着行李箱走出大門,她沒有開走他給她買的車,這裏是別墅區不會有計程車,她憑着兩條腿走到深更半夜也不見得打到車。
就算是這樣,她也不肯上來跟他說句話,就這麼走了?
傅閻瑋的心軟爛成泥,又因爲她的狠心而堅硬起來,反覆幾次,將他折磨的痛苦不堪。
……
夏甜給蘇元元打了電話,約莫半個小時,蘇元元就打車過來接她了,她直接去了兩居室,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聽蘇元元絮叨。
“傅醫生那麼優秀,你怎麼要離婚呢?賀凌遠說的那些你都不感動嗎?要我,我得立刻拜倒在傅醫生的西褲下了!”
夏甜收拾東西不說話,眼淚也流乾了,像個機械人一樣重複收拾的動作,腦袋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你們說好什麼時候去扯離婚證了?”蘇元元又問。
夏甜動作一僵,怎麼把這事兒忘了?
葉南婷要看到她跟傅閻瑋的離婚證,纔會安排手術,她立刻抓起手機給傅閻瑋發了短信。
傅閻瑋什麼也沒回。
“夏甜,夏夜手術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蘇元元見她不說話,又換了一個話題。
“已經在安排了,很快就好了。”夏甜聲音有些啞。
收拾好東西已經深夜了,蘇元元也沒走,兩個人隨意聊着話題,不知不覺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夏甜做了一個夢,夢見她跟傅閻瑋結婚了,他們笑的都很甜,但早上醒了之後,剛睜開眼睛眼淚就措不及防的掉下來了。
果然夢都是反的。
她做了一些早餐和蘇元元吃了,然後分道揚鑣,蘇元元去醫院,她則是去民政局等傅閻瑋。
昨天傅閻瑋沒有回消息,也不知道是沒有看到還是怎麼,她也不確定傅閻瑋到底會不會去。
抵達民政局門口時已經是七點四十五分,結婚的人比較多,已經開始排隊,離婚的這邊三三兩兩,每個人臉上都掛着一層傷感。
夏甜耐心等着,一直等到了八點半,也沒看到傅閻瑋的影子。
她捏着手機的指尖兒泛白,暗暗的想,再等十分鐘,若是還不來,就打電話問問。
她看着手機上的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眨眼就過去了十分鐘,心裏忐忑不安的撥通了傅閻瑋的電話。
不遠處路邊的邁巴赫車裏,傅閻瑋深邃的眸底帶着紅血絲,目不轉睛的看着夏甜,沒有得到他的迴應,她就已經來了這裏,可見她迫不及待想要離婚。
手機鈴聲在安靜的車廂裏十分刺耳,夏甜兩個大字在屏幕上上下滑動,最終他還是迅速接掛斷,打開車門下車。
夏甜看到他過來了,掛了電話站起來,侷促不安的兩隻手擰巴在一起,鼓足了氣剛要說句話,他卻已經跟她擦肩而過。
她回過神後,趕緊跟上,他們是第一對登記離婚手續的人,紅色印花底的雙人結婚證照片變成了一個人,鋼印戳上去,他們離婚了。
夏甜拿着小紅包愣了一會兒,被工作人員催着讓地方時纔回神,起身卻發現傅閻瑋已經沒了蹤影。
她緊緊咬着下脣走出民政局,打車去醫院。
該釋放的情緒昨晚都已經釋放的差不多,剩下的歇斯底里還得壓制着,畢竟眼下安排夏夜手術的事情更加重要。
她直接把離婚證拿給了葉南婷,“我已經跟傅閻瑋離婚了,什麼時候安排夏夜手術?”
“明天就可以手術。”葉南婷沒有過多的爲難她。
夏甜鬆一口氣,拿上離婚證去了夏夜的病房照顧,因爲病情惡化導致他一直昏迷不醒,但身體狀況還算好,不影響手術。
一整天,她都在跟主治醫生諮詢手術的事情,沒顧上難過,第二天一大早,夏夜就被推進手術室,進行手術前夕的放化療治療,看患者的情況來決定需要幾天,最少也得五天。
夏甜見不到夏夜,又不能離開醫院,索性回到工作崗位讓自己忙碌起來,一個星期以後,放化療結束,注入了骨髓之類的造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