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對感情的概念不一樣,或許我爸就是她的執着,我雖然理解不了,但我不會貶低她。”傅閻瑋沉了良久,忽然又說。
“那當然了,只要不是有目的的,一切的感情都值得被尊重。”夏甜勾了勾他的手指,抿脣一笑,“比方說我,按照我的身世來說哪裏配得上你?外界人看來我就是貪圖你的錢財。”
說着,她擡手覆上傅閻瑋的臉頰,指尖順着他棱角分明的側臉滑下來,“他們都忽略了你的顏值,長得這麼帥,就算是個窮光蛋我也應該喜歡呀,你說是不?”
傅閻瑋抓住她胡鬧的手,放在脣邊吻了吻,“感情不能用一切外界的因素來衡量。”
“不能用外界的因素來衡量?”夏甜把手縮回去,指了指自己的臉,“難道你不是因爲我的外表而喜歡我的?”
“當然不是。”
夏甜,“那……我還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
她學的是法律專業,自我感覺也沒有多麼的內在美,像她一樣脾氣的女孩多了去了,所以傅閻瑋喜歡她的理由到底是爲什麼?
“想知道?”傅閻瑋動了動脣,喉結跟着節奏上下滑動,眸光也暗了幾分,他身體探過去低聲說,“晚上回家我告訴你,你究竟什麼地方最讓我着迷。”
夏甜一怔,瞬間耳根爆紅,用胳膊肘杵了一下傅閻瑋的胸口,“一天天的胡說八道什麼呢。”
傅閻瑋一本正經,“我沒有胡說八道。”
夏甜乾脆不理他,跳躍着遠方的海景,耳根的紅潤卻不曾減下去。
傅閻瑋原本計劃帶着夏甜去喫頓大餐,誰知道接到奶奶的電話,讓他們兩個回去喫飯,因爲知道明天跟柳家的官司開庭,家裏人都很關心。
兩個人不得不提前從海邊離開,直奔傅家老宅,傅家老宅距離海邊的位置很遠,足足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纔回了家。
傅長遠依舊不在,家裏只有傅老太太和周欣蘭。
“臭小子,明天甜甜就要上法庭打她人生中的第一個官司了,你怎麼還讓她工作這麼久?這麼晚纔來,飯菜都快涼了!”傅老太太不客氣的上前用柺杖朝傅閻瑋身上抽去。
傅閻瑋沒有閃躲,柺杖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收了力度,“我沒有讓她工作,怕她緊張下午特意帶她出去放鬆了,跑的遠了些。”
“是嗎?”傅老太太問夏甜,“甜甜,這臭小子沒騙我?他帶你去哪兒了?你們兩個一塊兒說,要是說錯了地方我饒不了他!”
夏甜和傅閻瑋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睛裏看到了無奈。
“海邊。”
“海邊。”
異口同聲後,傅老太太的笑容還沒有揚起來,冷不丁就聽一旁傳來清脆的聲音。
幾個人本能的看過去,原本端着一杯咖啡喝的周欣蘭不小心把咖啡杯掉在地上了,咖色的液體流了一地,噴濺的她妥協上和褲腿上都是。
周欣蘭歉意的揮揮手,“抱歉,手滑了沒拿穩,失禮了,你們先去喫東西,我上樓換套衣服。”
說完,她喊了下人來清理地上的碎片,然後上樓了。
“她換衣服快,咱們先去喫東西,再不喫可真的要涼了。”傅老太太拉着夏甜直奔餐廳,傅閻瑋跟在後面。
沒一會兒,周欣蘭也下來了,幾個人開始用餐,大多數圍繞的話題還是明天的官司。
傅老太太讓夏甜自由發揮,完全不用顧及傅家和柳家的交情,算下來這份交情僅限於傅長遠和柳家的,跟其他人也沒有多大的關係。
“柳家的官司事關重大,交情在這方面就顯得不管用了,我會把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這上面的。”夏甜覺得傅老太太想多了,她是不會因爲柳家跟傅家認識就手下留情的。
別說傅長遠本來就不待見她,就算待見她,她也不可能因爲傅長遠放過柳家。
“好,怕你心裏有顧及不好發揮,既然你沒什麼後顧之憂那我就放心了。”傅老太太夾了一塊五花肉,放夏甜碗裏,“快喫吧。”
夏甜很少喫肥肉,不是傅老太太夾過來的東西她從來不會拒絕,微微皺了下眉就喫下去了。
誰知道,緊接着一塊五花肉又出現在她碗裏,“是不是喜歡喫?這可是咱們家廚子的拿手菜,繼續喫。”
“好。”夏甜伴着米飯又吃了一口。
傅老太太咧嘴一笑,端起盤子倒了一半的五花肉進夏甜的碗裏。
夏甜懵了:“……”
傅閻瑋無奈的捏了捏眉心,把夏甜的碗跟自己的交換,“奶奶,她不喜歡喫這麼多肉,給我吧。”
“她都沒說話,你怎麼知道她不喜歡喫肉?你看,剛剛喫的多歡呢?”傅老太太白了傅閻瑋一眼,“有些時候,身體發生了某些狀況,人的口味是會改變的。”
夏甜:“……”
忽然明白了,傅老太太這是在拿肥肉試探她有沒有懷孕?
看她有沒有妊娠反應?
什麼時候這種土法子比科學方法更加管用了?
“換回來。”傅老太太說。
傅閻瑋夾了兩塊肉放嘴裏,喫的津津有味,“不換。”
傅老太太看向夏甜,“甜甜,自從這孫子認識你,我的話他都不聽了,你快發話。”
夏甜悻悻一笑,雖然覺得傅老太太的做法很讓人無奈,卻不得不依着,“我喫我自己的就行。”
她把傅閻瑋的碗推回去,想拿自己的碗卻被傅閻瑋避開,“給我一個正兒八經我能接受的理由,我就把碗還給你。”
夏甜一噎。
良久,她吐出幾個字,“我嫌你喫過的髒。”
空氣在剎那間凝結,傅閻瑋劍眉微蹙,墨瞳盯着她。
“這……”傅老太太小聲嘟囔,“讓你找個理由,就是給他個臺階下,但你更讓他下不來臺了,這哪兒行?”
夏甜被傅閻瑋的眼神看的心虛,還不是他自己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