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內娛頂流遊進了我的魚塘 >第51章 嫦娥應悔偷靈藥
    那晚之後,朝露和鬱楷算是達成了和解,她把他從黑名單里拉了出來。

    所謂喫人嘴短、拿人手短,被鬱楷細緻體貼地照顧了一整晚,還讓人家大半夜的陪她一起玩畫猜,她實在是拉不下臉來繼續無視他。

    但其他不該保證的,她一點沒保證,絕不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縱的那一套,也不打算切磋或傳授茶藝。

    男女之間這件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一進一退皆有定數,必須兩人一致努力才能跳出華麗的探戈,光是剃頭擔子一頭熱是沒用的。

    朝露覺得鬱楷說得也有道理,任誰被她這麼上下起伏的一撥弄都接受不了,索性多給他一些時間讓他接受事實也好。小孩子家家的沒受過什麼挫折,只是一下子自尊心那塊兒過不去而已,給他一段時間,等他過了這個坎就是海闊天空任魚躍了。反正年輕男人的新鮮勁兒來得快去得也快,估計沒幾天他就圍着新的對象屁股後面轉了。

    她真不必做出一副防火防盜防鯊魚的樣子,人家那麼魅力四射,一定搶手得很。

    朝露休整好之後,就去辦公室上班了。暈倒後首次出現在衆人面前的她得到了國寶大熊貓般的待遇。

    前臺小妹Iris崔在她進門的時候,遞給她一包紅棗夾核桃,並且難得沒用下巴看她,而是噓寒問暖道,“謝律師,喫點這個補補氣血。”

    正在與外甥女Iris閒聊中秋節家庭聚會計劃的老闆和藹可親的點點頭,“怎麼不多休息兩天,急着來辦公室幹嘛?”

    朝露暗暗翻個白眼,心想老闆你真是口蜜腹劍,說的比唱的好聽,如果我再在家裏窩着,你肯定會上演奪命連環call讓我無法安神,心甘情願來辦公室報道。

    一向對本職工作毫無激情、能推就推的郭翠西也替她審覈過了遍送月餅盒的客戶名單,將過濾後的列表遞給她查看,“謝律師,我挑了你這些年攢下來的各類總裁和高管的名片製作了這份excel名單。”

    “謝謝你啊,翠西,”朝露很是感動,“沒有你我這回估計趕不上在中秋前將月餅全部送到客戶手中了。”她知道這事情雖然簡單,但對郭祕書來說已是是一種愛的深沉的表達方式,不然她肯定會繼續沉迷在八卦和淘寶中,而不是主動替她分憂。

    當然如果郭祕書不八卦那她就不是郭祕書了。

    交完名單後,她在門口站着沒有立時離開朝露的辦公室,有點扭扭捏捏,但還是咬咬牙問出了纏繞在自己心頭長達兩天之久的疑惑,“謝律師,前兩天來的那位,是誰啊?”說着郭翠西遞過去一張便利籤條,“這是他留下來的手機號碼。”

    朝露嘆口氣,是啊,這恐怕是她邁不過去的一個坎了。她瞭解生父謝曉晨的性格,雖然那天什麼都沒說就以她的暈倒在地而提前結束,但他既然找上門來了,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一定還會再來的。

    律所的人早晚都會知道她和謝曉晨之間疏離的關係,即使她遮遮掩掩,紙也包不住火,還不如一開始便光明正大的廣而告之。

    “那是我生父,不過算下來,我跟他已經快二十年沒見了。”朝露輕描淡寫地說道,“你知道的,我中學時就離開北京去了香港。”

    “哦,”郭翠西聽完後沒說什麼,卻異常迅速地腦補了一出狗血八點檔家庭劇,什麼夫妻反目、一方出軌被抓包、婆媳大戰三百回合、出生的祕密(孩子不是親生的而是鳩佔鵲巢)、諸如此類天雷滾滾的情節等等。

    滿足了好奇心,她便無所留戀,幫朝露把門關好之後一搖一擺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朝露無奈地搖搖頭,隨即低下頭審覈手中的客戶名單,這玩意兒得儘快敲定,畢竟全民把月餅當早餐喫的中秋佳節就快到了。

    要想客戶持續使用你的服務,除了法律技術過硬溝通及時之外,必要的人情往來也不可少。

    中秋節送月餅只是基本,往年所裏還要求大家在聖誕節和春節寫手寫卡片寄給關係親近的客戶,不寫到手痠都不算盡責。

    這也算一定程度上的行業內卷吧,因爲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頂級律所之間業務大同小異、能力也差的不多,只能靠打些人情牌拉攏客戶了。

    朝露一目十行的看過去,劃去了幾個名字,其中就包括膽敢對她大開黃腔的彭毅。這不知死活的傢伙,管他手下投了多少即將上市的公司,讓他帶着他的錢去喫北田共吧!

    在動筆劃去彭毅的時候,她的視線忽然掃到了他上方几行的一個名字和職位—裴相煥,SeanBae,方舟基金首席投資官。

    好久沒看到這個名字了,在一起時她很少以Sean稱呼他,更多的是叫他歐巴。

    想不到居然是在整理中秋禮單這樣的情況下,再次想起他,那位曾經讓她不惜辭職也要跟着去首爾的韓國男朋友。

    20代的時候,朝露還不像現在這般邏輯思維分明,拿得起也放得下。當墮落的誘惑擺在眼前時,她也猶豫徘徊過,要不要放棄自己像螞蟻一般微不足道的努力,而試着去走走裴相煥吊在她面前的那條世人所謂的“人生贏家”的康莊大道。

    彼時剛從學校出來的她,除了年輕貌美的外表和華麗的履歷表之外,一無所有。她着急還清自己的學生貸款,所以人云亦云的從事了律師這份大家夥兒公認的高薪工作。畢竟年紀輕輕,心氣有餘智慧不足,每天被各種社會傳遞給她的焦慮搞得心急火燎。

    容貌焦慮、身材焦慮、單身焦慮和財富焦慮。那個時候,朝露的自我意識還沒完全建立起來。她想要的太多,握在手裏可以交換的卻太少,生怕自己被其他人落下,一輩子碌碌無爲,成不了大氣候,因此寧願被擠癟也要趕上內卷的末班車。

    真的開始工作以後,朝露被律師這份職業的工作強度和犧牲個人業餘生活的要求嚇到了。環視周圍,上到在所內呼風喚雨的老闆、下到跟她同期的新人,無人能夠擺脫如同奴役一般的日子,再體面也改變不了就是個包衣奴才的事實。

    這殘酷的現實使她一向認同的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的信念產生了動搖。

    她真的要這樣吭哧吭哧出賣自己所有的聰明才智和休閒健康,才僅僅夠換取裴相煥手縫裏隨便漏出來的一點沙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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