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內娛頂流遊進了我的魚塘 >第173章 論臉皮能有多厚
    朝露趕到的時候,工具人小周已經知情識趣地退場了。

    鬱楷從薄薄的夏裝換回自己保暖效果極佳的衣服,在厚厚的羽絨服烘托下,顯得人高馬大,跟只森林裏養尊處優的熊一樣。他戴着口罩,正在跟旁邊的小童請教放風箏的技巧。

    “你的是怎麼飛那麼高的?我的連飛都飛不起來呢。”他十分卑微地跟稚齡“大神”套近乎。

    “叔叔,你跑的方向都不對!”小豆丁一臉鄙視,“你先感受一下風向再起跑吧。”

    鬱楷很受傷,“怎麼是叔叔,不應該是哥哥嘛?”

    這個叔叔有點厚臉皮,明明那麼大隻,還想故意裝嫩?小豆丁不再理會這位無聊的大人,“蹬蹬”踏着小短腿追着自己的風箏跑遠了。鬱楷無奈,只得努力觀察周邊的人事,看看有沒有可以借鑑的地方。

    朝露在一旁看得好笑,這傢伙,真是笨手笨腳的可以。她從後面拍了一下他的肩頭,“這位少年,你看起來彷彿很困惑的樣子。”

    “你來啦,”鬱楷鬆一口氣,總算有大師級人物登場了。“趕快過來幫幫我,這個我一個人放不起來。”

    “你小的時候沒玩過嗎?”朝露感到奇怪,“這就像騎自行車一樣,成爲身體的肌肉記憶,學了就不會忘啊。”

    “我們小時候都去遊戲廳比較多,打打拳賽賽車,不然就是在家裏的電腦上玩《仙劍奇俠傳》,帶入到李逍遙的角色裏,覺得自己老帥了。”

    也是,朝露默然,他倆之間差了代呢,在這種不經意的時刻再次認識到這點,老扎心了。據說現在的小朋友更是ipad不離手。哎呀,這一代一代的,中華民族優良的傳承都要丟失了。

    “仙劍啊,嗯,我們班上的男生們也喜歡玩。”她接過他手裏的風箏,把被弄得亂七八糟的線先理順,再多放了一些出來繞在手上。“那你當時pick了誰啊?趙靈兒,還是林月如?”

    “你當是現在啊?我們那個時候哪裏有站CP這說,就覺得兩名女孩子都挺好的,哪個也不想放棄。”

    俗話說,三歲看大,果不其然,海王在毛都沒長齊的時候便立志坐享齊人之福。

    朝露撇撇嘴,不去追究他過去的“花心”,而是將話題重新帶回眼前。“喏,你看好了,風箏初放起時,要根據風力和飛昇的情況,放一段線便停一停,並把風箏線輕輕一拉一鬆,這樣可以幫助它增加向上的衝力。”

    “剛剛上下左右來回折騰的時候,明明其他人的風箏在天上曼妙起舞,可我在地面上卻連一點兒小風都感受不到,無法借力。”甩鍋時間到,鬱楷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是他的操作毫無頭緒。“我覺得這隻風箏可能是假冒僞劣產品,竟然飛不起來。”

    “也有可能是地面風力不夠大。”朝露不客氣地指揮他幹活兒,“你個子高,儘量把風箏往高了舉,先站着別動。我走在前面逆着風跑,叫你放手的時候你再放。”

    鬱楷乖乖地依照着她的吩咐做了。

    果然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次不但順利起飛了,而且不消一會兒的功夫,燕子風箏便在朝露的操縱下飛得老高,跟其他先來的蜈蚣啊、老鷹啊、蝴蝶啊等等競爭頂流的位置。

    待得風箏在空中穩定後,朝露將線軸交給鬱楷,同時不忘指點迷津,“你感到風大線繩緊繃的時候,多放些出來,這樣風箏可以飛得更高。如果看到風箏有下墜的趨勢,這時候就必須把線收緊。”

    鬱楷試了試,真的如同朝露所說,一收一放間,風箏越衝越高,直到變成一個隱約可見的小點。

    “你快看,我是不是很厲害!”他轉頭得瑟道,“第一次玩哦,就勝過周邊諸多老手。”

    聞言,朝露不由自主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嗯,她之前的確沒看錯,所謂的“老手”,全是一羣年齡不過10歲的小豆丁。

    “你很好意思跟人家小學生比較是吧?”

    “哎呀,術業有專攻嘛。再說了,學無先後,達者爲師,他們雖然年齡小些,但在這方面卻是絕對的權威啊。”鬱楷振振有詞地辯解,隨即催促道,“快點啦,從你嘴裏說句我很厲害會掉塊肉嗎?”

    尋求肯定的小男生真幼稚!

    朝露像擼狗那樣搓搓他頭上的毛,“嗯,你太厲害了!”

    “有多厲害?剛剛那麼照本宣科好單薄,你再多形容形容嘛。”

    什麼叫做得寸進尺,什麼叫做蹬鼻子上臉,什麼叫做給三分顏色就可以開染坊的主?見過無賴的、臉皮厚的,但厚到城牆拐彎兒的,也只有鬱楷了!

    朝露本來作勢要瞪他,然而午後的陽光照在身上實在暖和,讓人有種醺醺的醉意,空氣裏也有春天的味道,她的氣勢便散了幾分。再加上附近有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他們之間互相追逐打鬧,圍繞着站在甬道中央的兩位成人開心的跑來跑去,全把朝露和鬱楷當掩護工具和阻擋“敵人”的障礙。在這樣充滿童趣的氛圍下,她尚未出口的呵斥迅速消散蒸發了。

    生活也是躲迷藏,有的時候你認爲自己成熟穩重了,實際上你只是忘記了簡單的快樂。

    彷彿受到周邊氣氛的感染,不單鬱楷像孩子一樣,肆無忌憚地大笑出聲,就連平日裏奉行完美主義精神的朝露亦笑容滿面。

    “要我說,你最厲害的地方,就是明明很睿智,卻仍然願意裝傻充愣逗我開心。”她由衷誇讚道,“這算是一種程度上的綵衣娛親嘛?跟你在一起時,我總有種返老還童的感覺。”

    不光他懂她需要什麼,她也懂得他“油膩”幽默後的深層用意。

    陽光溫柔地灑下來,落在朝露臉上,爲她鍍上了一層金邊,整個人盈盈發光。鬱楷有點看呆了,他忍不住一低頭親了上去。

    朝露被他弄得有點懵,隔着口罩的安全吻,對她來說是第一次呢。

    畢竟是在公衆場合,鬱楷還沒有完全喪失理智,摘掉最後一層掩飾和僞裝。

    “咦~羞羞臉!”周圍的小孩子們見到大人親熱的場景,都紛紛捂住眼睛做鳥獸散,“我們明天要長針眼啦!”

    看來,這些年來,大人拿來忽悠孩子的說辭倒是沒有變,朝露抿嘴偷着樂。

    隔着口罩到底不過癮,輕輕碰了一下也就沒有下文了。鬱楷悻悻然地與朝露分開,“哪裏會長針眼?這幫傢伙,明明一知半解,卻還不懂裝懂,毀人興致!”

    近在咫尺的柳樹說不了話,只能在風中嗦嗦抖動,暗示這對秀恩愛的男女趕快離開,它還要憋足力氣發芽抽條呢,可不想繼續啃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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