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府邸。
一羣人大喫大喝。
劍仙張風看着韓江,沒有開口,因爲此時的韓江眼中,似乎只有食物和美酒,對於別人的說話根本就是敷衍對待。
十年了。
終於又嚐到人間煙火味。
等到韓江喫飽喝足,張風才湊上前說道:“韓兄弟,我自朝天城而來,那邊出了點狀況。”
張風覺得是時候說了,畢竟這是大事。
“怎麼了,又發生什麼災難了?”韓江以爲是普通的自然災害,那個是自然現象。
“京城之中,大變,國主姜典被軟禁,徵北大將軍周合率軍守護朝天城,煉妖司反撲金刀司,已經將金刀司圍困數日,”
“要不是有你之前給金刀司佈下的陣法,估計現在金刀司的金刀衛們,早就成了刀下魂,不過現在他們暫時沒生命危急,只是缺水少糧食,要不是我從天給他們扔了許多水和食物,他們都餓死了,”
“唉,可花了我千兩銀子啊,我囊中本來就羞澀……”
韓江聽完張風的大概介紹,知道了具體朝天城發生了什麼。
“張兄的銀子,到時候我來還,我在朝天城可是有不少產業,只是不知道如今那些產業如何了?”
“是天恩坊那邊的產業?”
“正是。”
“已經被梁貴妃的人佔領了,只是你的宅院裏面有陣法,他們無法破解,只剩下你的宅子還在,其他的都換主人了。”
“一羣強盜土匪,無恥敗類。”
二人說了一陣子話,張風想知道韓江什麼時候動身回朝天城。
韓江見張風如何用心,實在感動,因爲張風是劍仙,按道理,是不需要參合這些事情的,如果不是跟自己有交情,估計肯定是不會操心的。
“有勞張兄如此費心,一個劍仙竟然跑來跑去的忙活,果然是俠之大者,爲國爲民啊。”韓江誇獎了一句,旁邊的人也紛紛附和,認爲張風是四大劍仙之首。
張風也有些難爲情,拱手客氣了一番。
然後他小聲的湊近韓江,說道:“韓兄弟,那千兩銀子,可得你還啊,你是知道我的,本來就沒錢,這次爲了金刀司人的命,可真是掏了老本,勾欄聽曲都沒錢了。”
“放心,放心,等朝天城事件解決,我就讓他們還你。”
“不成,那朝天城的金刀司,可是你扶持起來的,怎麼算都得算到你頭上,這錢還是得你來,等他們安穩安全下來,不知道猴年馬月呢。”張風有點着急,看來是真沒錢了,他又上了勾欄的黑名單,必須驗證有錢才能活動。
“好好好,那就我來還。”韓江起身,與張風走到了後院無人處,從白骨紙裏取出一張三千兩銀票:“張兄,這錢……”
“這錢都是我的了。”張風笑着將銀票塞進衣衫裏:“剩下的就當我跟凌兒師妹的辛苦費了,你不知道這段日子我們找你找的多辛苦,爲了找你,凌兒都瘦了,你有責任。”
二人鬧了一陣,然後張風認真起來,將朝天城裏的情況,說了一遍。
張風見到的朝天城,應該是比較嚴重了。
不過人們的生活依然能夠正常進行,除了嚴格一些,變化不是特別大。
“張兄,我有一事不明白,國主現在身邊的高手並不少,金刀司的勢力也早已可以跟煉妖司抗衡,爲何會落得如此下場,難道國主身邊,有小人?”韓江問道。
“具體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在朝天城上空觀察時候,發現在皇城之內,有一股極其強大恐怖的存在,那股力量是我無法抗衡的,所以我爲了不被發現,就及時撤離出朝天城了。”張風說道。
“還有張兄無法抗衡的,如果連劍仙都不敢靠近,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簡直不敢想象。”韓江擡頭望天,做出思索的樣子。
“所以我纔出來找你,那股力量估計只有你能解決,”張風說道:“如今,我事情也做完了,朝天城那邊我是幫不上什麼忙了,而且我作爲一個散修,不應該過多參與朝堂事情,一旦被人落下口實,到時候,修行界是容不下我的,剩下的就看韓兄自己了。”
韓江知道張風做的已經很講究了,也不好讓他跟隨自己去朝天城:“是啊,錢也拿到了,自然就得瀟灑去了。”
二人哈哈大笑,然後就此別過。
張風去交出風凌兒,風凌兒本想着跟韓江再瀟灑幾天,可惜韓江打算早早去往朝天城,把國主姜典給解決出來,然後再將金刀司給救出來。
所以,瀟灑遊玩的時間,肯定是沒有的。
風凌兒跟着張風回劍仙谷去了。
……
夜裏,韓江站在城牆上。
看着西部方向,這次去妖族境地用了十年,歸來兩手空空,朝天城還發生了大變化。
“先生,咱們是不是要回朝天城?”唐九妹在後面走來,站在韓江旁邊。
“嗯,回去。”韓江回答。
“那好,等我們解決了國主的事情,在朝天城再住幾年,我想那裏了。”唐九妹想到了跟韓江最早見面的那天夜裏。
她被衛兵和修士追殺,無意跳入了韓江的院子,那時候韓江正坐在院子當中。
還想到那些年,她整日做飯洗衣,過着平平常常的生活。
突然有種感慨,就是那種平淡的日子,似乎比天上飄來飄去的生活,有趣的多。
韓江看了看唐九妹,知道這丫頭這十年吃了太多苦,不但獨自守着他韓江的身體,還不斷面臨妖邪的襲擊。
“好。”韓江的回答很簡單,並沒有說太多話,直接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比什麼都重要。
唐九妹見韓江答應了,笑靨如花,兩隻眼睛似乎會放光,水靈靈地好看。
“先生說話可要算話,九妹記下了。”
邊疆的月似乎更大,滿地因爲落了許多雪,被照得白茫茫很明亮。
許多兵士見到韓江與唐九妹站在城牆上,也沒有去打擾,只是繞開,遠遠的行個禮,繼續去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