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還是選擇讓方婉去看着盈世郎的舉動,最好想辦法試試他的武功,做完這些就回來覆命。
至於喬若琥,則照舊陪在她身邊。
等方婉走了,江泠又讓青叢找來了喬若琥的母親。
等的期間,喬若琥給江泠遞上來幾本奏摺,這回上面的內容明顯正常了,據介桐郡的郡守錢毅所言,那裏總是受洪水侵害,今年已經接連又有好幾個縣城受災了,希望朝廷能撥些銀兩安置災民,並派些人手修建堤壩。結尾表明自己已經呈上奏摺很多次了,望女皇能儘快批准。
江泠的眉頭頓時蹙起。
喬若琥緊張地問道:“陛下,怎麼了?”
江泠合上奏摺:“你知道介桐郡嗎?”
喬若琥思考了一下,點點頭:“知道,這個地方景色優美,就是地勢有點低,極有可能會遭水災。”
江泠憋着氣道:“現在不是可不可能的問題了,而是已經有好幾個縣遭水災了,再這麼下去,人都淹沒了!”
喬若琥疑惑:“今年地方上有這麼大雨嗎?沒聽司天部公示消息啊。”
江泠:“司天部也不能事事清楚,那裏地勢低窪,下了雨後,周邊高處湖泊的水自然會溢出匯聚到那裏,讓朕來氣的是,這事情已經上報多次了,就算不提出來,收到奏摺的官員也應該想對策纔是啊!”
喬若琥對此沒話說,在朝的官員有幾個忠臣良將呢。
江泠氣這些高官的不作爲,也氣原主從前只知道享樂,卻不顧天下受苦受難的黎民百姓,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皇位不保,想必現在就已經積怨頗深了。
想着想着,江泠把奏摺摔在了桌上。
就在這時,喬莫晗趕來了,一進來就發現氣氛不太對勁,加上注意到江泠額頭上還未消去的包,她行禮之後就死死盯上了喬若琥,同時恭敬地問道:“陛下,是不是臣女又惹您生氣了?”
喬若琥連忙搖頭:“我沒有。”
江泠嘆了口氣:“不是她,你看看這奏摺。”
喬莫晗連忙上前去接過來,快速瀏覽之後,皺起眉:“微臣並沒有聽說過此事。”
“嗯,朕方纔就是因爲這個生氣,無論這奏摺從前是分到了哪個人手裏,畢竟都是部事,怎麼竟然管都不管?這得讓那些受災的百姓和爲百姓着急的郡守多心寒啊,不處理就算了,卻又不上報……”江泠頓住,之前上報應該也沒有用。
喬莫晗將奏摺放回桌上,拱手道:“陛下切莫急壞了身子,此時處理也不算晚。”
江泠點點頭:“午膳之後,召集所有大臣,上朝。”
喬莫晗還沒有聽說過這種安排,不免有些驚訝:“陛下這是?”
江泠:“午朝,雖然我們認爲不差兩三天,但是那些受苦受難的百姓可等不起。”
喬若琥從旁喃喃道:“午朝……從來沒有過這種說法誒。”
江泠:“現在開始就有了,不過也不至於每次上朝的下午都需要上午朝,午朝是在有急事的時候,隨時加的,一會兒讓青叢去司內部擬旨。”
喬莫晗問道:“陛下着急喊微臣來,是要先商議一下這事情之後怎麼處理嗎?”
“不是。”江泠搖搖頭,剛纔都給她氣迷糊了,差點忘了此事,“朕找你來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盈世郎趙霽的母親在朝是什麼官?她是否與司刑部副部常沐羽有過節?”
喬莫晗思索了一番:“盈世郎的母親是司兵部的副部趙良悅,微臣並未聽說她與司刑部的常副部有過節。”
江泠有點迷惑了,這母子雙雙都沒有過節,所以真的不是盈世郎殺的?可是他們的關係也沒有多好,盈世郎爲什麼會去看他呢?這也太奇怪了。
“微臣忽然想起來一事。”喬莫晗忽然說道。
江泠立刻來了精神:“說。”
喬莫晗:“這件事情也是微臣隨便聽到的,都沒放在心上,所以沒在第一時間想起來,簡單說明的話,就是之前趙良悅因爲一樁案子牽扯到自己家的親戚,所以請求常副部儘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爲了能成,所以當着很多人的面請求的,其實本來沒多大事,答應的話也對整體影響不大,可是常副部就是沒有答應,還當衆說了點難聽的話,讓趙良悅沒有下來臺,除此之外,倒是沒有別的事情了。”
江泠點了點頭,看來還是有跡可循。
喬若琥卻不理解:“那趙良悅因爲這件事情生氣了嗎?”
喬莫晗:“倒是沒有。”
喬若琥更疑惑了:“既然趙良悅沒有生氣,那怎麼和現在的情況聯繫起來呢?”
江泠猶豫着說道:“確實有些困難,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雖然我們認爲這事情沒有多大,但是若趙良悅特別在乎面子呢?有生氣直接發脾氣的,自然也有憋在心裏的。”
喬若琥一撇嘴:“要我說也沒什麼生氣的,這種事情趙副將不私下去說,偏偏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不也是爲了讓常副部下不來臺而答應她嗎?所以也不怪常副部當衆撅她。”
江泠覺得這話分析的有理。
可是喬莫晗聽着兩人的一言一語,卻有點發懵了。
江泠對上她的目光,連忙道:“忘了你還不知此事,正好說出來,你也替朕參謀參謀。”
“是。”喬莫晗洗耳恭聽。
江泠:“是這樣,前陣子蘭御夫栽贓其他人毒殺他,被朕發現,因爲祭天大典所以只是讓他去了冷宮,沒有立刻處理。”
喬莫晗點點頭:“此事微臣聽說了。”
江泠繼續道:“祭天大典之後,朕正琢磨該如何處理他時,卻突然得知蘭御夫和他的侍從都死在了冷宮之中,經過一番查找,發現了盈世郎衣服上的珠子,也有侍衛承認當天盈世郎買通她們進了冷宮,但是買通後進入的時間和死亡時間不吻合,後來有一個侍衛說她當天看到了黑影,這個時間差不多,但只憑黑影無法找出是誰。朕已經問過盈世郎了,他說自己和蘭御夫的關係不近不遠,撒謊說自己沒去過,所以朕纔想着喚你來問問其他情況。”
喬莫晗:“原來是這樣,但是這算陛下的家事,微臣豈能妄議。”
“不必多想。”江泠一擺手,“你說說你的看法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