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島山裏面,本來都是古木參天,綠樹連綿不絕,卻一進到這座山谷,竟是寸草不生,只有光禿禿的嶙峋怪石聳峙就像一個個惡魔。
山谷裏,死一般的寂靜,在外面充耳不絕的蟲鳴鳥叫,一絲都聽不見了。
灰霧更是濃得化不開,把整個山谷遮蓋得密密實實。
似乎混雜着硫磺、血腥、腐爛的惡臭,鋪天蓋地,令人噁心想嘔。
明顯感覺到一股邪惡的氣息充斥整個山谷,令人暴躁、顛狂。
整個山谷,簡直就是活脫脫一地獄!
許薇等太一閣弟子,個個一臉驚懼,之前那種朝聖般期盼,已經蕩然無存。
就連葉傾城,也一臉驚疑。
如果不是聽迎接的人介紹說這裏就是太一閣宗,江宇實在不敢想象,太一閣宗門竟會在這種方!
想象中的太一閣,應該是個瑞氣呈祥的仙宗纔對。
再不濟,也至少是個古武宗派什麼的。
然而,眼前分明就是惡魔所在!
到了此時此刻,江宇對了塵師父,對太一閣,已經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再看老道士等無極門人,心情也變得複雜起來。
老道士和迎接的人說了幾句話,就獨自一人隨他們走向山谷中密密集集的帳篷最中間大帳。
無極門人和江宇等太一閣弟子,都等在原地。
沉默許久,無明走近江宇,“怎麼樣,都看清楚了吧?”
江宇反問,“看清楚什麼?”
無明向周圍山谷一示意,“這個樣子的太一閣,你還以爲是什麼好東西嗎?”
江宇強辯,“不能因爲周圍環境,就輕易下定論的吧?”
“你們還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流淚啊!”無明搖頭,“難道,非要等到太一閣捅破天了,你們才肯相信嗎?”
葉傾城插話,“不見到師父,你們說什麼都沒有用!”
無明臉一板,
“很快了!”
“很快就對太一閣發起總攻了!”
“你們也很快就能看清太一閣的真面目了!”
江宇和葉傾城不想多說。
又恢復了沉默。
整個山谷就像是死寂墓地,說不出的壓抑。
江宇感覺,任何一個正常人,在這種地方呆久了,都會發瘋的。
實在難以想象,那些太一閣門人,怎麼可能在這種地方呆得下去。
就在一片死寂中,忽然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衆人聞聲望去,聲音來處,正是老道士隨迎接的人進入的中間大帳。
爭吵聲中,隱約有老道士的喝斥。
無極門人個個驚疑。
就連江宇這些太一閣弟子,也個個不安。
畢竟,江宇他們是隨無極門進來的,要是無極門出什麼事,他們也鐵定會牽連。
更要命的是,江宇等人,還是他們即將圍攻的太一閣的弟子。
爭吵愈演愈烈,簡直都要打起來了的樣子。
就在衆人個個惶恐之時,周圍忽然一陣騷動。
然後從那些帳篷中衝出許多人,都朝無極門人和江宇等太一閣弟子走來,隱隱有包抄之勢。
“怎麼回事?”
無明大聲喝問。
無極門人立刻站到一起,個個警惕。
江宇和葉傾城也立刻帶領太一閣弟子,站到一起,戒備地看着四面八方圍來的人。
那些人呼啦啦就把無極門人和江宇等太一閣弟子全圍了起來。
那些人把無極門人和江宇等人圍住後,卻沒有進一步行動,卻有一名大漢走出大聲說,“無明,此事跟你們無極門無關!”
“你速速帶無極門人退開!”
這就是要針對江宇等太一閣弟子的意思了。
許薇等太一閣弟子,都驚慌又茫然。
江宇心裏卻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和葉傾城交換了下眼神,兩人都十分沉重。
無極門人聽那人這樣說,也愣了一下,卻沒有立刻閃開,而是都看向無明。
掌門老道不在,無明就是帶頭人了。
無明一聲大喝,“保護他們!”
帶頭幾步走到江宇等人面前,警戒地看着那些人。
無極門人也紛紛走來,把江宇等人層層保護了起來。
圍過來的人,看到無極門這樣的反應,都愣了一下。
“無明,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大漢喝問,“怎麼反過來護着太一閣的人?”
無明冷冷地說,“沒有我師父發話,誰也不能動他們一根手指頭!”
太一閣弟子們,看到無極門這樣維護,神情都有些複雜。
江宇也不禁暗暗點頭。
心想,還真的是沒有救錯人!
只是,就算有無極門人維護,可整個山谷的人數以千計,也絕對寡不敵衆。
想跑也跑不了。
就算讓他們跑,可進永無止境的山洞裏不認得路,估計累死在裏面都跑不出去。
一時竟無計可施。
好在,在無極門人的維護下,對方一時也沒有強攻的意思。
估計目的也只是要圍住不讓江宇等太一閣弟子跑了。
就在僵持中,一箇中年道士從中間大帳走來,喊,“太一閣的人,隨我來!”
江宇和葉傾城交換了一下眼神,也不知對方這是不是調虎離山。
無明顯然也想到了,“我們必須陪他們一起去!”
中年道士皺了皺眉頭,向圍着的人一揮手。
圍着的人就讓開了一條道。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江宇便和葉傾城並肩帶着一衆太一閣弟子走向中間大帳。
無明也帶着無極門弟子,緊緊守護着走去。
走到帳篷門前,中年道士轉說,“帳篷容不下這麼多人,一部分人進去就好了。”
江宇想了想,仍堅持帶領所有太一閣弟子進去。
無明也挑選了幾名無極門弟子,陪着走進去。
帳篷很大,就跟古時打仗的中軍帳一樣。
裏面或坐或站着十來個一看都是氣勢不得了的人。
無極掌門老道士站在中間,臉紅脖子粗。
所有人都用審視的目光看着江宇等太一閣弟子。
江宇也掃視着這些人。
看樣子,應該都是一些大門派掌門人之類的人物,法相所屬古蘭宗方丈,也赫然在列。
還有兩人吸引了江宇的注意力。
一個是金髮碧眼的中年人,臉上蒼白得跟死人一樣,眼神卻十分詭異,和他對視多一下都覺得暈眩。
另一個是身穿和服的老年人,相貌普普通通屬於那種一混進人羣就找不到了的人,神情似乎也很平和,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令人莫名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