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三年,新帝首開科舉,招賢納士,天下學子紛紛上京科考,以求光宗耀祖,齊冬月一邊包着餃子,一邊哄着女兒睡覺。

    破舊的屋子只有一張牀和一張書桌子,那張書桌是自家相公最喜歡待着的地方,自從他上京赴考,齊冬月每日都要擦了乾淨,想着他回來看着也歡喜。

    “啊喲,冬月啊,你怎麼還在這裏啊,你家望京都快到村口了,你咋地還那麼篤定啊?他可是中了狀元,冬月你以後就是狀元夫人了。”鄰家陳姨着急忙慌跑了過來,拉着齊冬月就往外頭走。

    “陳姨我還要看孩子呢,娃兒還小,他回來了自然是會回家的,這樣的熱鬧我便不去看了。”齊冬月心裏也是樂的,苦盡甘來該是和孩子過好日子了,熬了那麼多年了,只是她生性淡泊,所以不會把這些表現在臉上。

    “啊喲,這個時候你該去迎一下的,狀元啊,望京那麼多年的書可沒白讀,我們村啊,也算出了狀元咯。”說完這話看着一手面粉的齊冬月,也不知是不是恨鐵不成鋼,“還不捯飭捯飭,狀元夫人就這般樣子?”

    “我什麼樣兒,他沒瞧見過的?有什麼好捯飭的,我還想着多包些餃子,他回來了有的喫,夫君也許久未喫我包的餃子....”她一心想着元望京最愛喫她做的飯了,回來了還不得好好犒勞一番....

    “傻丫頭啊,他是考了狀元,以後什麼山珍海味沒得喫,還在意這餃子,快到捯飭了,抱着元日初一起去村門口等着呀,當真一點不想?”齊冬月低着頭,也只覺得羞澀,隨意捯飭了頭髮,抱着孩子去了村門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人一到,便聽着鑼鼓喧天的,元望京騎着高頭大馬,在人羣中一眼瞧見了齊冬月,也不知是否有意,兩人的眼神纔對上,他便轉頭看向了別處。

    “你看看,你家望京多出息喲。”

    “是啊,冬月啊,你家望京以後還不帶你去京城喫香的喝辣的?”

    “最福氣的,不還是冬月啊。”

    “福氣也應該,你們也不想想冬月都陪着望京多少年了,熬出來了。”

    周圍都是這樣的聲音,齊冬月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沒多說什麼,看着元望京的背影也是隻是淡淡的,“我先回去了,望京等下也該回來的。”

    抱着孩子回了家,收拾了一下,怕是他見着也會心情敞亮了不是。

    忙活了好一會兒,便聽着了聲,“冬月,我回來了。”

    元望京一身紅衣還戴着大紅花呢,下了馬便直奔屋裏,見着齊冬月也是有些感動的,一把抓着她的手:“冬月,這些年苦着你了。”

    齊冬月搖了搖頭便說:“你回來便好了,哪有什麼苦不苦的,回來便好。”拉着元望京的手,指了指那書桌:“相公,我都給你擦乾淨了。”

    “冬月,我有話和你說。”元望京忽然低着頭,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看了外頭那麼多人,卻也不好直說,拉着齊冬月進了裏屋。

    “怎麼了?”齊冬月並沒有多疑惑,他一直是個小心謹慎的人,能拉着自己進裏屋,定是大事的。

    “我此次進京,太師大人對我甚是照顧。”元望京吞吞吐吐的說着,齊冬月便說:“那很好啊,說明有人賞識相公的才華不是?這有什麼不好的嗎?”

    “太師大人想將女兒許配給我。”

    “咣”的一聲,齊冬月的腦子一下子停住了,有些迷茫,也有些想不明白,張嘴,卻也不知道說什麼,“你沒和大人說你有妻子了也有孩子了嗎?”

    “我們不也只是在村子裏通知了一聲嗎?擺了個酒席不是?也沒三書六禮嗎?所以....”元望京的話讓齊冬月的心一下子涼了,所以她算什麼?只是一個陪他睡了,生了娃的隨便的女人?

    “所以元望京,你覺得我們是無媒苟合,算不上夫妻?那我們的孩子呢?石頭裏蹦出來的?”齊冬月萬年不變的臉上落下了淚水。

    “冬月你別哭啊,這件事情我已經和太師還有太師千金說了,畢竟你陪了我那麼多年,娃兒也大了,我上京的盤纏也是你出的,不可能拋棄糟糠,但是太師千金也不能當小的,只能委屈冬月了,到時候一定給你爭取一個平妻可好。”

    見着齊冬月哭泣,元望京也是手足無措,他也不願意幹這事兒,只是面對自己的前程,他只能狠下心,

    齊冬月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元望京,敢情是我自己不自愛,硬是要和你在一起,要和你生娃,村子裏那麼多見證的都不及你所謂的三書六禮明媒正娶?”說完這話忽然哈哈笑了起來,“我算是看清你了,不想揹着拋棄糟糠,不也這麼做了。”

    “冬月,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但是....但是你不也想我可以前程似錦嗎?我娶了太師千金,以後的仕途定然光明,只是委屈你幾年當妾罷了,喫穿我定然不會虧待你的。”元望京抓着齊冬月的手止不住的顫動。

    硬說兩人沒感情那是不可能的,最辛苦的歲月是齊冬月陪着他,他只顧讀書,家裏的一切都不用操心,喫穿也是把最好的給他,齊冬月更是把自己唯一的首飾賣了讓他上京考試....

    “我是傻嗎?我隨便嫁給誰當媳婦不好,要嫁給你當妾?我是如此作賤自己嗎?元望京,罷了罷了,那麼多年你虧欠我的一次性給了我,我們以後不要相見便好了,明日便去衙門和離。”她當真覺得心累,也不願意去爭,因爲爭不過的。

    “你覺得我們這幾年的感情用銀兩便可分得清了?”元望京驚訝的詢問,齊冬月卻恢復了以往的淡然。

    “那你以爲呢?我該上衙門告你一個拋棄糟糠?我雖沒讀過書,也知道三不去,賤取貴不去,你說我們沒有明媒正娶,那你當外面的全村人都是瞎子不成?”

    “我也不想和你過多糾纏了,我也知道你是爲了前程,那便和離了,女兒以後跟我,你給我30兩銀子,以後我們兩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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