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忠,我們也是大孩子了,不能一直粘着我了,所以你是要喊我姐姐還是喊我嫂子呢?叫名字可不禮貌哦。”她打算把寧守忠這亂七八糟的關係給掰正了。
只瞧見寧守忠喊着手指,卻被齊冬月直接拉開,“大孩子不能喫手了,不乾淨的,日初那麼小都不喫手了,你還不如她呀。”
每次寧守忠在思考問題的時候似乎都喜歡喫手,像是一個習慣一樣。
“我可以叫你姐姐,叫他哥哥嗎?”他的臉上有些糾結,卻似乎這是最後的退讓了,“可以嗎?”
其實叫哥哥姐姐也沒啥問題,起碼輩分和關係明確了,顧長策也只是撅着嘴默認了,“那就只能叫姐姐,不準叫別的,也不準摟着我娘子不放,你自己和小鹿去玩。”
其實顧長策還是吃了味的,寧守忠見他真的生氣了,從齊冬月懷裏下來,也是扁了扁嘴似乎都要哭了呢,自個兒跑到院子裏和小鹿玩了起來。
“你怎麼對他那麼兇?他還是孩子呢。”
“不行,你是我的,不準別人搶走的。”顧長策忽然一下子撲到她身上,緊緊摟着齊冬月,像極了剛剛寧守忠的動作,“只要我可以摟你。”
“成,但是你能下來嗎?你可重了。”哄着顧長策,被這麼一撲一摟的,肩膀被重量一壓,只覺得有些重了。
顧長策收回手,有些不開心地看着齊冬月,“是不是弄疼你了?你生氣了?”
“沒有,好了,你是大哥哥了,要有大哥哥的樣子曉得不?”齊冬月也是習慣性的摸了摸他的腦袋,他是顧家的長子,理應有大哥的樣子,但是好像從摔壞了腦子開始,一直在家像個孩子。
秋日的夜,涼風呼呼的吹着,只聽到窗戶嘎吱嘎吱的聲音,還有幾日便是冬至了,天氣一下子冷的很快。
齊冬月起早只覺得身子睏倦的不想動,才離開被窩就冷的很,趕忙找出了襖子,還給孩子和顧長策把襖子找了出來。
深秋的水刺骨的很,將豆子從水裏撈出來的時候,只覺得手指間傳來冰冷的刺痛,好不容易早上忙活完了,才燒了些開水,就瞧見呂春秀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出來做早飯。
“二弟妹,這裏有些熱水,你拿去洗洗臉洗洗手吧?”
呂春秀剛睡醒,腦袋還迷迷糊糊的,一下子還沒聽明白,“大嫂,你那麼早啊?”說話還是含含糊糊的,“我燒了些熱水,你兌在涼水裏洗手洗臉吧。”
“謝謝大嫂。”呂春秀拿過熱水,被熱氣蒸的清醒了一下,“大嫂,你燒了熱水呀?”
“恩,等下你們可以用,我準備叫長策起來了。”齊冬月轉身進了屋子,拍了拍顧長策,小聲說:“長策起來了。”
顧長策哼哼唧唧了幾聲,揉了揉眼睛,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我給你打盆熱水洗洗臉可好?這樣人舒坦些。”
齊冬月自然也沒說什麼,回了前院又燒了一桶,給徐翠萍送了半桶,剩下的讓顧長策洗洗臉洗洗手了。
“冬月啊,天氣越來越冷了,送貨還是擱置一下吧,大冷天的早上起來不舒坦的,你看看你的手都凍紅了。”喫飯的時候,徐翠萍忍不住說了一聲,“家裏還有些銀錢的,現在冬日裏,連田裏都沒收成的。”
“我想着現在還行,我能堅持一下的,真的冷的喫不消了,我就歇息一下吧。”齊冬月能喫苦,自然想多賺,也想着,再過段時間,下了雪了就更不好出門賺錢了。
“娘子,你怎麼一直撓你的手呀,是不是癢啊?”顧長策眼睛尖,瞧着她已經撓了自己手指好幾次了。
“也許是冷的吧,一到暖和的地方就癢,晚些洗洗手就好了。”
“莫不是長了凍瘡了吧?你以前大冬天也要沾冷水的?”徐翠萍瞧着齊冬月的手指是有些紅紅的,剛開始還以爲是早上做豆腐的時候粘到涼水凍得。
“是啊,要去河邊洗衣服,可能吧?一到冬日裏就會癢的難受。”以前過日子哪裏買得起炭,冬日裏木柴也少得可憐,怎麼可能燒熱水呢,只能去河邊洗衣服,涼的刺骨。
“我去拿些生薑來,切了片敷在手指上,這樣凍瘡就會好的。”徐翠萍站起身子去廚房拿生薑,齊冬月一聽生薑,臉都皺了起來,她真的不喜歡生薑的味道。
“娘子,你是不是不喜歡生薑啊?”
“恩,只覺得聞着和喝着都不舒坦。”她便是非常不喜歡生薑的,一想到等下敷在手上,那手上不是一股子生薑味了?
“冬月,這用生薑敷啊,對凍瘡特別好,要是這不養好了,每年都會復發都會癢的,我切好了給你。”徐翠萍拿着切好片的生薑走到她面前,齊冬月一聞到那味兒,就不舒服。
“娘子不喜歡生薑的味道。”
“啊喲,凍瘡這是病,吃藥還分甜和苦,更何況還不是給你喫,直接敷上去,不然癢的時候多難受,自己知道啊。”
齊冬月忍着味道接過了生薑片,才敷了左手,右手便不好敷,因爲左手的會掉下來。
顧長策拿過生薑片,“你把右手放在桌子上。”將剩下的生薑片敷在她的右手上的,“別動哦。”
“這東西敷個一小會兒便好了,記得日日都要敷啊。”徐翠萍提醒道,一旁的呂春秀忽然說了句:“天天敷,那家裏的生薑還夠嗎?本來大冬天的就要喝薑湯取暖的,冬日裏本就不舒坦。”
“家裏還缺你這一塊生薑了?這個時候抱怨什麼?早飯還堵不住你的嘴裏了?覺得冬日裏冷,家裏還有辣子,保準你喫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