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介意再重複一遍,把話說的更明白,“磕頭!或者……去死!”
“你敢!”
夜風則斜睨着束手無措的父皇,他死鴨子嘴硬道,“父皇在此,你……你要是敢殺了我,你……你就是造反!要……要株連九族的!”
“株連九族更好,我巴不得司家的人死絕了!”她態度狂傲,而她也的確有在皇帝面前狂傲的本錢。
夜風則怒罵:“瘋子!司雅安,你就是個瘋子!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比起大皇子殿下,我的瘋狂當真不值得一提啊!”
她懶懶的打了個哈氣,揉着眼睛,繼續說道:“累了,想睡了,還請大皇子儘快做決定吧!”
風劫連成的結界屏障又向前推了一推。
夜風則咣噹一聲跪倒在地,“我磕,我磕!”
一百個響頭,直接把夜風則的額頭給磕爛了。
鮮血流滿了整張臉。
可她並不覺得這樣就能贖去五年前犯下的罪,比起自己生不如死的那幾年,這根本不值得一提。
“司雅安,朕……朕要活剮了你!”
老皇帝盛怒之下,抽出腰間的寶劍,作勢就要砍向她。
夜琅清忽然衝了出來,擋在那來勢洶洶的劍鋒前。
眼瞼到脖根被劃破了,但所幸老皇帝收手及時,他傷的並不重。
“琅清,你給朕讓開,朕要殺了這妖女!”
夜琅清堅決不讓,回手牽住她的手。
從掌心傳來的熾熱,讓她的心沒來由的怦怦亂跳。
這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酸酸甜甜的,明明緊張,她的嘴角卻不受控制的上翹。
“琅清!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是太子,是郝日國的儲君!”
老皇帝恨鐵不成鋼的吼道。
夜琅清在外人眼裏,就是個唯唯諾諾的廢柴太子,與五年前的她一樣。
可她即便明白那不過就是扮豬喫老虎的假象,但此時此刻,他爲了自己而這般的堅持不肯退讓,多少還是有那麼些絲絲縷縷的感動。
她笑的更甜了。
“儲君?”
夜琅清苦澀的笑了笑,搖着頭,繼續說道:“父皇當真把兒臣當成儲君嗎?還是說,父皇只是讓兒臣給大皇兄做擋箭牌?”
立他爲太子,這朝中文武百官,郝日國衆王孫貴胄,所有人的視線都緊盯着東宮。
緊盯着他這個太子!
而身爲庶出長子的夜風則卻是安全的。
他可以爲所欲爲的拉攏勢力,可以爲自己登基稱帝做好一切的基礎。
但風險卻都是由他這個可悲的太子來承擔。
若不是他裝瘸,狂風暴雨會比現在更加猛烈。
他將無一日安寧。
“夜琅清,你是被這個妖女給蠱惑了嗎?”
老皇帝的理智被怒火給燒沒了。
他忘了大國師在世時的預言。
更忘了夜風則這些年的所作所爲到底給無辜的人帶來多少的痛苦。
甚至不去考慮同樣是自己血脈的夜琅清會不會傷心。
他只一味的偏袒夜風則!